第168章 過個生日真的很難

  明懿送走苗徐行，看她還在發呆，便說：「怎麼了，怎麼發呆，快點吃早餐，吃完早餐我送你去上班。」

  「你的朋友挺奇怪？」繆馨說，「他不會是咱們婚禮的伴郎吧！」

  「他的確是。」明懿回答。

  「……」繆馨倒不是反對，就是覺得奇怪的很這個人。

  「你要是覺得他不合適，你可以把他從咱們的婚禮上剔除。」明懿說。

  「我沒這麼說。」繆馨擺手，「伴娘我負責，伴郎你負責，井水不放河水。再說他是你朋友不是嗎？」

  「她的確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明懿說。

  

  「那蘇姻也會參加我們的婚禮。」繆馨忍不住。

  「我們朋友一場，她又在國內，之前又碰到，不邀請似乎說不過去。」明懿說。

  他說的有道理，但繆馨心裡有隻螞蟻在爬，又癢又不爽就是了。

  明懿好看的看她，等她吃完早餐，跟兒子告別，明懿便送繆馨去上班。

  「我自己打車就好，你回去照顧小琛吧！」繆馨說道。

  「西子很快就過來，會有人陪他的。」明懿說道。

  繆馨和明懿上車，送她去律政司。

  快下車時，繆馨已經推車門了，明懿拉住她的手腕。

  「怎麼了？」繆馨不解的看他。

  「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明懿低聲問。

  「什麼？」

  她還沒問完，他便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吻完後，他說：「下午我來接你下班。」

  繆馨臉微紅，沒有應他，這才下車。

  小琛恢復的很快，第三天醫生說可以出院，只要注意傷口不在碰水，定時換藥就行，明懿就安排出院了。

  他們的婚禮越來越近，繆馨再怎麼不用操心，還是會跟著明懿一起商量婚禮的細節。當然，還有一個件重要的事情便是，明懿的生日馬上要到了。

  明懿是處女座的，但他其實一點不龜毛，做事從來乾淨利落，當然有輕微的潔癖，大概他是最不像處女座的處女座。

  繆馨在日曆表9月20日那到畫出圈圈，雖然那天自己要上班，她還是想著要怎麼跟他慶祝比較好。

  她記憶里明懿根本不過生日的，幾乎每次他生日都不會在家。可奇的是，自己對他的生日始終記得特別清楚。

  很快到他生日這天，上完庭回去的路上，繆馨裝著漫不經心的說：「小楠，你要是送禮物給男朋友，送什麼比較好呢？」

  小楠一聽這樣的問題，很快來了興趣：「繆檢，你要送禮物給明總嗎？哦，明總 今天生日。」

  「你怎麼會知道？」繆馨驚呆了。

  「很多人都知道啊。」顧小楠說，「繆檢，別看明家明二少很有魅力，俘獲無數少女心。其實明大少才是少女心中的真愛，你看他從沒有緋聞，潔身自愛，長的也帥，人還那麼酷，這才是理想伴侶好嗎？」

  繆馨這才知道，明懿居然這麼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她以為真正看到他的人只有自己，真是傻啊！

  「其實女人送男人禮物，很簡單的。」顧小楠說著，語氣曖昧起來，「你綁個蝴蝶結在脖子上，把自己送給他就好啦！」

  「-_-#」繆馨覺得跟年輕的妹紙聊天太有距離了。

  繆馨從小楠那裡沒有得到好建議，於是上網站，網上的答案五花八門。有說送杯子，意味一輩子。不適合好嗎？他們是契約婚姻啊！

  找了一下午，繆馨都沒找到合適的生日禮物，可把她愁的。

  結果顧小楠進來，放了一個禮盒在她面前。

  繆馨找開一個，裡面真的是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小楠！」繆馨怒瞪。

  「繆檢，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小楠放下東西就跑出去了。

  繆馨看著那蝴蝶結，頭皮一陣陣的跳。

  要她送他一個蝴蝶結，她真的送不出手啊！

  快下班的時候，明懿打電話來：「一會兒去咱們的婚宴酒店看看，得試下菜，我已經把小琛接來了。」

  繆馨愣了一下：「一定要今天嗎？」

  今天是他生日啊，他一定要在試菜中度過嗎？

  「怎麼，你有事？」明懿問。

  「試菜明天試也可以。」她說。

  「已經跟酒店約好了，試下菜他們好再調整菜單。你要是沒空，我帶小琛先去，等你忙完我再去接你。」明懿說。

  「我沒說我沒空。」他這方面真的很頓啊，自己生日居然跑去試菜。馨馨心裡有些著急，可是又彆扭的不願說是自己想給他過生日。

  「那我一會兒來接你。」明懿說完，掛掉了電話。

  繆馨看著電話，心裡複雜的很，找出蛋糕店定了個蛋糕。

  不一會兒明懿就過來了，她本來都不想拿那個蝴蝶結，最後想想還是拿了塞到包里。

  繆馨上車時，明懿看她黑著臉，便問：「今天庭審不順利嗎？」

  「不是。」反正就是不開心，而且男人還一臉沒心沒肺似的，好像跟昨天一樣。

  「馨馨，你不會生理期來了吧？」坐在後面的小琛不由問，「不會呀，馨馨的生理期剛結束沒多久？」

  繆馨看小琛也是沒心沒肺，更是氣不的打一處來。當然小琛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可以原諒，但他不能不記得吧！

  三人去酒店試菜，結果小琛樂壞了，每樣菜都吃不少，吃的滿嘴的油。

  「小琛，不許吃太多。」馨馨阻止兒子。

  「沒事的，他正長身體，喜歡吃就讓他多吃。」明懿說，「你不試試嗎？」

  「不想吃。」繆馨有點賭氣，沉著臉說。

  明懿這一刻還真摸不准她的脾氣，不知道她為什麼今天氣壓這麼低，一進酒店就沉著臉，連個笑容都不肯給。

  「那你想吃什麼，一會兒我們出去吃。」明懿倒是很有耐心的哄。

  繆馨看著男人，心裡堵著呢，就是覺得悶，就是覺得不痛快，便說：「我什麼都不想吃。」

  「馨馨，快吃這個。」小琛也顧不得弄髒手，抓了一個獅子頭過來餵她，當然他自己則吃的滿嘴的油。

  她拒絕不了兒子，只好張大嘴吃下去。滿嘴的肉還有油，味道卻出奇的很不錯。只是明懿看著自己，她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嘴。

  「好吃吧！」小琛想從馨馨這裡得到認同。

  「嗯。」滿嘴的肉，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她一轉頭，見明懿正看著自己，還抽了紙貼遞過來。

  繆馨突然想哭了，她記得有一年，他二十歲生日那天回到家 。穿著軍綠色的襯衫，風塵僕僕的。當他到家時，宋漫雲只看了眼兒子，一句話沒多說便出門，她約了人打牌。

  明文軒也是剛下樓，看到大兒子只淡淡瞅一眼，說了句阿一回來便走了。

  明一夏更不會記得自己大哥的生日，忙著找小夥伴玩去了。

  明懿靜靜的上樓，靜靜的回房間。

  那時的她，趁著大家都不在家時到他房間，在她想放下禮物就走的時候他沖完澡出來。

  「你來做什麼？」他很意外

  「我……」她那時十六歲，已經識情滋味，結結巴巴的緊張到哆索，結果連生日快樂都沒說出來，人就跑出去了。到現在，她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她放在他床頭上的那張素描畫。

  如果說她在明家受人欺凌，寄人籬下的話，明懿就一直是被忽略的那個人。只是，好像一直被忽略，他也從不覺得有什麼。

  她常常想，他的心大概是鋼鐵做的，不知冷熱，也不會疼痛。

  試完菜從酒店出來，繆馨依然心事重重，小琛則一臉不解，明懿卻在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惹到了小女人。

  回到家裡，明懿送她們進門便說：「我得上去處理幾封郵件，你們早點睡。」

  繆馨睜大眼看他，現在不到八點呀，今天就這麼結束了嗎？他確定要這樣嗎？

  「我想去一叔叔那睡兒，可以嗎？」小琛突然開口說。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想陪媽媽嗎？」明懿問小琛。

  「馨馨一會兒可以來找我。」小琛抬頭看繆馨。

  「我也要忙會兒，一會兒我來接你。」繆馨說。

  「那好吧，我抱小琛上去。」明懿說著，抱起了小琛上樓。

  馨馨眼睛有些澀澀的，等他們父子倆走後，她腦子裡更是亂亂的。什麼！父子倆？她怎麼會自動將他們代入成父子，真是瘋了！

  為了不讓自己亂想，她去沖了個澡。結果沖澡衝到半路上，覺得身體涼嗖嗖的，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沒開熱水，用的是冷水沖。

  真是瘋了！明一，你這個傻子，你能不能重視自己一點點！

  沖完澡換完衣服，繆馨聽到門鈴響了，心道他下來了，終於想起來今天是他生日，要跟她一起過了嗎？

  她深呼吸一下，心想自己不要表現的太在意，還是淡淡的比較好。嗯，就這麼決定了。

  結果一開門，是送蛋糕的，：-(

  「繆小姐，你訂的水果蛋糕，麻煩簽收。」送貨員說道。

  強烈的失落湧上來，她接過蛋糕簽收。

  「祝您生日快樂。」送貨員笑著祝福。

  「謝謝。」繆馨聽著這一聲生日快樂，想著自己跟他一起長大，卻從來沒說過一次生日快樂。

  一種窒息的痛楚襲來，她拿了蛋糕，鬼使神差的想到小楠幫她準備的那個禮物，便將那個也拿上，然後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