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二姐夫,你的節操呢?
2025-05-12 03:45:04
作者: 夕紅晚愛
銀花一個口令,蘇明軒一個動作,銀花一叫停,蘇明軒立刻住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銀花。
很明顯,蘇明軒是想要表決心,銀花應該滿心高興地鼓勵蘇明軒信誓旦旦才對。
銀花臉一紅,「那個、小胖子……」
雪花嘴角抽了抽,她二姐太有才了,到現在還叫蘇明軒小胖子。
銀花沒發現自己的稱呼有什麼不對,心一橫繼續道:「你是不是想發誓,若是不能高中,就不娶親?」
「是!」蘇明軒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微微向上昂起書卷氣極濃的腦袋,堅定地表明他的決心,等著被佳人稱讚。
可是——銀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銀花一個眼刀飛過起,蘇明軒有些無措了,書生的傲嬌斯文之氣一掃而空,伸手就想去撓腦袋。
「高中和娶親哪個重要?」銀花瞪著蘇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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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顧不得羞澀了,萬一蘇明軒要是不能高中,她豈不是把妹妹的親事耽誤了?
她們家斷不會允許姐姐沒出嫁,先嫁妹妹的,可是蘇明軒明年若是不能高中,下次就要等到三年後了。
就憑韓嘯看雪花的眼神,銀花不認為韓嘯會同意三年後再娶雪花,到時兩家豈不是起矛盾?
而且,若是三年後蘇明軒再不中呢,她豈不是把梨花、荷花的親事也耽誤了?
真是個呆子!銀花恨恨地想。
蘇明軒不明白銀花的意思,有些猶豫地道:「都……重要。」
這兩個問題能相比嗎?
「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這是千古佳話,當然是一起來辦最好,能分哪個重要嗎?
而且,他若是說娶親重要,那麼佳人會不會覺得他沒出息,胸無大志?他若是說高中重要,那麼佳人會不會覺得他不重視她?
蘇明軒很糾結,銀花不糾結,聽了蘇明軒的話後,陰森森地質問道:「既然都重要,那為什麼要說不能高中就不娶親?這不是把高中排在了前面,說高中更重要嗎?」
銀花的語氣中打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
「不是,娶親重要!」蘇明軒本是心思敏捷之人,一聽銀花語氣不對,立刻反應了過來,毫不猶豫地拋棄了立場、原則和節操。
估計忠勇伯若是聽到了兒子這番話,非得氣死不可,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喲,竟然如此的英雄氣短!
反之,就是只顧兒女情長了。
雪花的嘴角再次抽了抽,文人的風骨、才子的清高,被她未來的二姐夫利落地抖了一地。
雪花甚至想問一句,二姐夫,你有點節操好不好?
銀花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
「明年春闈過後,無論能不能高中,我都會立刻娶二姑娘過門。」蘇明軒信誓旦旦地接過了銀花的話。
銀花剛要點頭,發覺有點不對勁,怎麼這覺得好像是她多著急嫁給他一樣?
這時,蘇明軒又補充了一句,「二姑娘,你放心!」
說完,用眼神向銀花傳達了一個信號,二姑娘,我會儘快娶你過門的。
銀花有點凌亂了。
雪花則差點笑出來。
「我並不是著急要嫁給你!」銀花紅著臉強調。
「是,二姑娘,我明白。」蘇明軒連連點頭,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
銀花徹底凌亂了。
「死胖子,我說了我不是著急要嫁給你!」
「二姑娘,我不會說出去的!」
蘇明軒也急了,清朗的眉眼裡滿是焦急,怎麼佳人好像越來越生氣了?
「死胖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二姑娘,我……」
「哈哈……」雪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銀花嗔了妹妹一眼,俏臉通紅。
蘇明軒見銀花終於緩和了神色,鬆了一口氣,又恢復了斯文儒雅之態。
「爺,你身上有沒有那種活血化瘀的藥?」雪花忍著笑,看向韓嘯。
韓嘯掃了一眼蘇明軒左臉上的指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雪花接過小瓷瓶遞給銀花,「二姐,胖子哥哥的臉……」
說著,忍不住又想笑。
銀花甩蘇明軒的那一巴掌,可是使了全力的,所以蘇明軒的左頰高高腫起,再加上蘇明軒本就皮膚白皙,五個腫起的指印就尤為明顯,也虧了他竟似毫無所覺,滿心都被得償所願的驚喜充斥著,樂顛顛的還想跟著眾人出去看剪彩。
銀花忍著羞意接過瓷瓶,看著蘇明軒的臉有些心疼,後悔自己當時怎麼使了那麼大的勁。
「過來。」低聲嬌嗔。
蘇明軒滿心歡喜,連忙向銀花面前湊。
雪花看了兩人一眼,抿著嘴向外走。
韓嘯面無表情地跟在雪花身後,眼中閃過一道幽光。
這個丫頭當初也想伸手打自己,不過是動手晚了,她若真的在自己親她的時候動手,或許真的……
韓嘯不得不承認,第一次碰上那張柔嫩地紅唇時,他確實忘了周遭的一切。
雪花出門後,把門口上「請勿打擾」的牌子重新掛好。
這時外面的剪彩儀式已經結束了,煙霞等幾個丫頭也知道了門前驚馬的驚險,正守在雅間外面一臉焦急地轉圈。
四個丫頭因為被雪花賦予了禮儀小姐的重任,所以一直在後堂準備東西,並不知道自家姑娘差點被馬踩踏而死,現在知道了,俱是一臉驚懼,心中後怕連連,特別是煙霞和籠月,她們深深明白,若是自家姑娘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們的命也活到頭了。
雪花和韓嘯一出來,幾個丫頭立刻圍了上來,煙霞和籠月屈膝就要下跪。
「站好!」雪花一見兩人的動作,立刻出聲阻攔。
這件事情和兩個丫頭實在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兩個丫頭連忙站好,但目光去不由地看向韓嘯。
「不許再離開你們姑娘半步!」韓嘯渾身散發著冷冽的陰寒之氣。
「是。」
煙霞和籠月躬身答是。
雪花有點小鬱悶,這明明是她的丫頭,怎麼總是那麼聽韓嘯的?雖然原本是韓嘯的,但現在賣身契不是在她手裡嗎?
「冬青、冬梅,你們守在這兒,別讓人冒冒失失地闖進去。」雪花低聲吩咐銀花的兩個丫頭。
把銀花和蘇明軒但獨留在屋裡已經不妥了,若是再被有心人看到,不知會傳出什麼?
當然,她自己和韓嘯單獨呆在一起就不用管了,她是屬於那種債多了不愁的,反正她再是遵從禮儀閨訓,她的名聲也是那樣了。
「是,三姑娘。」兩個丫頭連忙一左一右站到了門邊。
大堂里現在已經是熱鬧非凡了,吆喝著上包子的,高談闊論的,夸包子好吃的……聲音此起彼伏,象是到了菜市場,不過,這也是生意興隆的一種表現。
「爺,你……」
「你一會兒……」
雪花和韓嘯兩人同時開口。
雪花看向韓嘯,意思是你先說。
韓嘯沉吟了一下,放棄了原本的話題,轉而道:「今天的事情也許不是偶然,王爺的馬是千里名駒,絕不會無緣無故狀若癲狂,死馬已經被運回王府去了,顧叔也趕過去了,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韓嘯說著,解下隨身的一個香囊,「這裡面有能釋放煙霧,發出信號的東西,你隨身帶著,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就扔出去,既能迷惑敵人,也能被我的人看到。」說完,把香囊遞給了雪花。
雪花也不矯情,伸手接過香囊,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爺,你吃點東西再去吧?」雪花剛才就是想問韓嘯吃沒吃飯。
「我去王府再吃。」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韓嘯哪還吃得下飯去?
「你一會兒要小心,去棗行的人那麼多,你不要……」韓嘯看著雪花,目光深邃,裡面有一絲凝重。
他其實想說你別去了,但他知道雪花對鋪子的重視程度,所以話到嘴邊改為了叮囑。
雪花心裡有些暖暖地,「爺,娘今天被嚇到了,我們姐妹一會兒陪娘回去,棗行就不去了,那裡地方小,我們母女去了反而不方便,有爹和王掌柜招呼就行了。」
韓嘯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看了雪花一眼,大步向外走,不過,走了一步就又停下了。
「我把你們送回去後,再去王府。」韓嘯終歸是不放心。
「嗯。」雪花點了點頭,說實話,她也被嚇到了,眼睜睜看著馬蹄向自己腦袋上落的感覺,現在一想起來,她仍是心有餘悸。
「煙霞,去端幾碟包子到……」雪花環視了一下,大堂不行,太亂,韓嘯肯定不願意,雅間估計一會兒就會坐滿,何況銀花已經占了一個了,韓嘯就別占一個了,那麼——
「送到後面的帳房裡。」雪花吩咐道。
「是,姑娘。」煙霞低聲答應,然後又問道:「姑娘,要什麼餡的?」
「肉餡的每種各來五個,素餡的……就算了。」雪花考慮了一下,韓嘯是肉食動物,還是別浪費素包子了。
煙霞答應著向後廚走去。
「籠月,你去盛一碗八寶營養粥,也送到帳房裡,另外,再各送一份去給二姑娘。」
「是,姑娘。」籠月也躬身答應著,想向後廚走。
「要兩碗。」韓嘯蹙眉對雪花道。
「呃?」雪花一愣。
哦,韓嘯一碗不夠,要兩碗很正常,她不過是怕他吃包子上了癮,喝不下粥去罷了,既然他想喝,那就給他盛兩碗。
「籠月,再盛一碗蛋黃瘦肉粥。」雪花揚聲又吩咐籠月。
「是,姑娘。」籠月停腳等著看是否還有其它吩咐。
雪花看向韓嘯,表達意思:爺,您還有別的吩咐不?
「你陪我一起吃。」韓嘯沉聲道。
「爺,我要去招呼義母。」雪花強調,靖王妃比韓嘯身份更重要。
「陪爺!」韓嘯臉色繃著,聲音中有不容置喙的堅持,而且,又用上了「爺」字,渾身還散發出一種無言地威壓。
「爺……」雪花才不怵韓嘯這個樣子,立刻要據理力爭,反正韓嘯最終肯定會輸給她。
這個自信,她還是有的。
「要不,爺就不吃。」韓嘯的口氣軟了,但是卻傲嬌地一扭頭,隨後扭過來看了雪花一眼,然後又迅速扭了過去。
就那一眼,雪花的心莫名的就軟了。
雪花發現韓嘯原本冷若寒星的眼睛裡,竟含了一種可以稱之為「委屈」的東西。
濕漉漉地,象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尼瑪,這感覺有點怪異。
「籠月,多拿幾個灌湯包,不要瘦肉粥了,給我盛一碗蓮子百合粥。」雪花妥協了。
「是,姑娘。」籠月這次終於把腳步邁了出去。
雪花領著韓嘯到了後面的帳房裡,帳房裡很乾淨,是雪花和王浩天將來對帳的地方,桌椅板凳一應俱全。
須臾功夫,煙霞就提了個大食盒進來,裡面白瓷青花的小碟子裡,玲瓏剔透地小包子,簡直就象藝術品,根本不象是要入口的東西。
包子雪花既然是為富貴人家打造的,當然要在外形上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這錢花的值!
包子碟子、香醋碟子、大蒜碟子、還有兩碗熬得火候極好的粥,琳琅滿目,很快就都被擺到了桌子上。
煙霞躬身提著食盒走了出去。
雪花遞給韓嘯一雙烏木筷子,把香醋碟子向他面前推了推,「爺,若是覺得油膩了,可以蘸著醋吃。」說完,自己夾起一個灌湯包。
韓嘯見狀,也夾起一個灌湯包。
雪花把灌湯包放到面前的細瓷粉彩的小碗裡,在上面淋了點香醋,然後左手用小勺托著,右手用筷子把包子夾起,在上面咬了一小口,吸吮裡面的湯汁……
韓嘯的眸光幽暗了下來。
雪花吸完了湯汁,一抬頭——
「爺!且慢!」雪花急急地道。
但是,晚了。
韓嘯一口下去,湯汁四濺。
雪花連忙掏出帕子,走過去給韓嘯擦濺到衣服上的油漬。
「爺,一會兒回去後,趕緊把衣服換下來,差人去洗,要不這衣服就毀了。」雪花有點可惜地道。
挺好的一件月白色錦袍,上面用銀色的絲線繡了煙霞雲紋,襟邊和下擺還用銀線圈起,繡了連綿的月牙狀,襯得韓嘯面如冠玉、氣度不凡,可惜,這種淺色的衣服,濺上油漬是最容易留下印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