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2
2025-04-19 02:17:54
作者: 夕紅晚愛
「表哥!表哥你沒事吧?」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重重地推開,肖玉容腳步匆忙地跑了進來。
「表哥呢?」肖玉容一見床上空空如也,連忙轉向雪花。
「席大哥去如廁了。」雪花淡定地把「如廁」兩個字說了出來。
肖玉容聽了雪花的話後,臉微微一紅,隨即道:「雪妹妹還沒走?」
這話什麼意思?
雪花覺得有些刺耳,好像她賴著不走似的。
「席大哥這樣,我當然不能走。」雪花也懶得再維持表象了,吩咐煙霞道:「去告訴趕車的車夫,把東西送到小河村,順便再去秋水別院說一聲,我明天不能去送叮叮了。」
雪花今天想住到秋水別院,是臨時決定的,原本和叮叮說好的是明天一早從小河村趕過去送她的。
雪花想著,反正自己一會兒路過鎮上,還不如索性住下,省得第二天再跑一趟。現在看來,這一趟還真是省了,但願叮叮不要怪她,席莫寒這個樣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放心的。
煙霞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肖玉容也察覺了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對,有心緩和氣氛,又不知該說什麼,況且也擔心席莫寒,索性就和雪花一起在屋裡轉圈。
雪花看了肖玉容一眼,說道:「肖姐姐,敢問姐姐中午做的湯用的是什麼食材?」
肖玉容聽了雪花的話後一楞。
「李姑娘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懷疑我們姑娘做的湯有問題?」沒等肖玉容回答,伺候在肖玉容旁邊的綠衣丫頭就語氣尖銳地說道。
「主子們說話,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嗎?難道這就是京城大戶人家教出來的規矩?」
肖玉容既然沒說話,雪花當然就不會說話了,都不用她給暗示,籠月就冷笑一聲還擊了回去。
肖玉容聽了籠月的話後,瞪了綠衣丫頭一眼,「雪妹妹莫怪,我這個丫頭一向被我慣得無法無天,回去後姐姐會狠狠責罰她的。」
雪花沒理會肖玉容的話,依然道:「姐姐到底用的什麼食材?」
什麼狠狠責罰,肖玉容若是不縱著,丫頭敢那樣說話嗎?
再說了,和席莫寒比起來,一個丫頭真是不值一提。
肖玉容見雪花一臉嚴肅,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還是克制著,想了想說道:「豆腐、雞蛋、又加了些許蜂蜜和麻油。」
雪花腦中一閃,蜂蜜?豆腐?
蜂蜜和豆腐相忌,同食會引起腹瀉,嚴重了還會導致耳聾。
雪花想到這兒,真是掐死肖玉容的心都有了。
肖玉容見雪花忽然面露兇狠,嚇了一跳。
「大人,您慢點。」
這時,張彪扶著席莫寒走了回來。
雪花和肖玉容連忙迎了上去,一個喊「表哥」,一個喊「席大哥」。
「大夫還沒到嗎?」張彪見兩個如花似玉地少女一起圍了上來,摸了摸頭,著急地問道。
「彪大哥,你在哪兒請的大夫?」雪花滿臉焦急,說著就要往外沖,沖了一步就又停下了,不行,還不如帶著席莫寒一起去。
「彪大哥,要不你背著席大哥,我們直接去醫館。」
「好!」張彪一聽,立刻點頭。
他一開始就該背著大人一起去。
這保和堂的吳大夫,雖說是青河縣最有名的老大夫了,可就是平時性子有些慢。
「大人,吳大夫來了!」張彪剛要彎腰背席莫寒,一個衙役就急匆匆地扶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吳大夫,您這性子就不能快點嗎?」張彪一著急,聲如洪鐘。
「大人,您健步如飛,老朽怎麼能跟得上。」吳大夫連呼哧帶喘地道。
他一聽說是縣令大人病了,已經是拼命往這兒趕了。
話說,他行醫幾十年,還從來沒這麼拼命往病患家趕過呢。
現在這位縣令大人,可是他活了大半輩子,遇到的最為清正廉明的一個好官了,他當然要拼命往縣衙趕了。
不過,吳大夫一見席莫寒的臉色,就略略放了心,於是也不著急了,喘了幾口氣才開始給席莫寒把脈,眾人都靜靜地盯著吳大夫。
過了一會兒,吳大夫收回手說道:「無妨,就是吃了不合脾胃的東西。」
肖玉容聽了吳大夫的話,再結合雪花剛才兇狠的樣子,心中一驚。
「吳大夫,席大哥中午喝了加蜂蜜的豆腐湯。」雪花連忙道。
她倒不是給肖玉容告狀,只是事關席莫寒的健康,絲毫馬虎不得。
「這就對了,這兩種東西不能同食,幸虧大人吃的不多,否則就不只是腸胃不適了。」吳大夫聽了雪花的話後,點了點頭。
「那會不會引起……耳聾?」雪花滿臉擔心地問道。
「這倒不會,大人食用不多,泄出來就沒事了。」吳大夫撫著鬍鬚給了雪花一顆安心丸。
「那、要不要再開點泄藥?」雪花眨著眼睛問道。
食物中毒不都催吐催泄的嗎?
「小丫頭,你想要了席大哥的命呀?」席莫寒聽了雪花的話,哭笑不得。
他已經拉得站不住了好不好?
吳大夫聽了雪花的話後,也是微微一笑,「這倒不用,大人現在泄的已經差不多了,只是先別進食,我再開幾副溫補的藥煎了服下就行了。」
雪花聽了吳大夫的話,算是真正放了心。
萬分慶幸席莫寒只喝了一碗豆腐湯,同時也慶幸自己沒喝。
話說,為什麼肖玉容也沒喝?
雪花想到這兒,看了肖玉容一眼。
肖玉容眼圈紅紅的,一臉愧疚,見雪花看過來,懦懦地道:「都是我不好,害了表哥。」說完,就開始抹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
屋子中一時靜了下來。
雪花當然不會說什麼沒關係之類的安慰肖玉容,張彪當然也不會,至於席莫寒,仿佛沒聽到般,兀自蹙著眉,微闔著眼。
吳大夫則逕自走到桌子旁,提筆開藥方。
張彪一見,連忙跟了過去。
肖玉容見沒人理她,咬了咬唇,一副委屈的樣子低下了頭。
吳大夫開好藥方就走了,張彪派了一個衙役跟著去抓藥,他當然不去了,他必須候在這兒,隨時準備扶席莫寒去如廁。
「小丫頭,天不早了,你不是還要趕回去嗎?趕緊走吧,太晚了,路上不安全。」席莫寒睜開眼,看向雪花,輕聲說道
「席大哥,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回去?我已經吩咐車夫把東西送回去了,我今天不走了。」雪花說完,給席莫寒擦了擦額頭的汗。
聽了雪花的話,席莫寒還沒說什麼,張彪就高興地道:「太好了,有三姑娘在這兒照顧大人,準備大人的飲食,是最好不過了。」
張彪或許身上有口無心,但肖玉容聽了張彪的話後,臉上卻是一片尷尬之色。
「席大哥,你睡一會兒吧。」雪花看著席莫寒一臉的蒼白,額頭直冒虛汗,心疼得無以復加。
席莫寒點了點頭,重又闔上了眼。
雪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輕輕地給席莫寒打扇。
席莫寒又跑了兩次茅廁,喝了雪花親手煎的藥,臉色果然好看了些。
晚上雪花和了一點稀軟的面,給席莫寒做了一碗煮的爛爛的麵條,然後又在上面點了幾滴麻油,看著席莫寒吃下,這才回了房。
「姑娘……」籠月邊給雪花散發,邊猶豫地說道:「姑娘畢竟大了,和席大人又不是親的兄妹,現在既然肖姑娘在此,姑娘何不讓肖姑娘照顧大人,也免得被人說出些什麼不好的?」
「怎麼,又有人說什麼了嗎?」雪花累了一天,真的不想再聽這些亂嚼舌根的事。
「這倒沒有。」煙霞看著雪花疲累的樣子,瞪了籠月一眼,「只不過若是真等別人說了什麼,沒地白白地生閒氣,還不如我們自己避諱些的好。」
雪花嗤笑一聲,「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別人怎麼說,我只要做我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可是……」籠月還想再說什麼,被煙霞一個眼神制止了。
雪花因為擔心了一下午,現在見席莫寒沒什麼事了,所以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她是睡著了,煙霞和籠月兩個丫頭卻糾結地睡不著,同時睡不著的,還有秋水別院的叮叮。
傍晚從縣城來的馬車帶來了雪花的口信,叮叮一聽雪花因為照顧縣令大人住在了縣衙,並且不給她送行了,直覺地一皺眉,看向一臉冷冰冰的韓嘯。
韓嘯沒說什麼,寒著一張臉,轉身走了出去。
就因為這事,叮叮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在暗暗埋怨雪花。
馬車「骨碌碌」地響著,叮叮掀開車簾,脆聲道:「哥哥。」
韓嘯打馬過來,詢問地看向叮叮。
雖然韓嘯平時也是這個樣子,但叮叮還是感覺到了她哥哥身上的寒氣,比往日更加濃烈了些。
「哥哥,馬上到中午了,我們不如去縣衙看看雪花吧?」叮叮說到這兒,覷著韓嘯的臉色,氣狠狠地道:「她竟敢不來給我送行,說什麼我也要罰她親自下廚,給我做頓好吃的!」
韓嘯的臉上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哥哥。」叮叮嘟起嘴,開始撒嬌,「我不想吃外面的飯食。」叮叮說完,一臉祈求地望著韓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