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跟回來一個女人2
2025-04-19 02:10:17
作者: 夕紅晚愛
屋裡饅頭坐在炕上,面色通紅地護著自己受傷的腿往後躲,旁邊柳枝半跪著,手裡拿著一個小藥瓶和饅頭搶大腿。
一見眾人進來,柳枝臉一紅,連忙舉著手裡的瓶子侷促地道:「這是當初主母賞的上等的傷藥,我拿來給饅頭哥哥。」
「謝謝柳枝姐姐,不過那藥姐姐還是留著吧,我這裡也有藥,我們自己來就行了。」雪花說著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
這是當初席莫寒給她的那瓶,療效雪花可是知道的。
「那、那好吧。」柳枝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下了炕。
溫婉柔順,還帶著一絲怯怯不安的樣子,使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味道。
雪花對著柳枝點了點頭,剛想爬上炕,金花說道:「還是我來吧。」說完,自顧自地脫鞋,上炕,半跪到饅頭旁邊。
雪花看了看金花,沒說什麼,把手裡的藥遞給了她。
「金花妹妹,你別擔心,沒事,幾天就好了。」饅頭看到金花開心一笑。
自從兩人說定親事後,金花就一直躲著他,現在能和心上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饅頭覺得自己受的這點傷真值得。
金花沒瞅饅頭,只是輕輕地把饅頭腿上的傷布解開,倒出一些藥膏向上面輕輕塗抹。
金花的手指纖細白皙,滑膩的藥膏被柔嫩的手指輕輕塗抹開了,饅頭只覺得被金花手指碰過的地方,起初雖很是疼痛,隨後卻是麻麻地****,那種酥一直酥到了他的骨子裡。
饅頭不由地濃眉舒展,眼神晶亮,面上湧出一股潮紅,滿眼溫柔地望著金花。只覺得通體舒泰,仿佛受傷的根本不是他。
饅頭腿上被砍了一刀,雖未傷及筋骨,卻也是皮肉翻飛,很是嚇人。
金花低著頭,抹著抹著,「啪嗒」一下,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落在了柔嫩細膩、完美白皙的手指上。
饅頭一驚,「金花妹妹?」連忙就去拉金花的手。
金花掙開饅頭,也不理會他,繼續抹藥。
「哥哥,你一定很疼吧?」包子看到饅頭的那一大片血肉哭了出來。
梨花和荷花也開始跟著哭。
雪花眼圈也紅了。
銀花恨恨地捶了一下炕,「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壞蛋砍傷哥哥的,我非把他剁了餵如花!」
「好了,都別哭了,哥哥不疼。」饅頭連忙安慰幾個小丫頭。
「饅頭哥哥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麼深的傷口怎麼會不疼?」柔柔弱弱地聲音,夾雜著嗚咽,「哥哥那天晚上就一直安慰柳枝說不疼,可哥哥卻出了一晚上冷汗,柳枝的手帕都濕了好幾條。」
柳枝話一出口,雪花眼圈不紅了。
「那日多謝柳枝姐姐了,姐姐若是不嫌棄,妹妹改天送姐姐幾條新帕子,姐姐的帕子送給妹妹如何?」雪花還沒開口,金花抬起頭,目露感激地對柳枝道。
柳枝一楞,隨即道:「不過是幾條帕子罷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金花溫婉地一笑,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抹藥。
饅頭微微低頭看著金花柔美的側臉。
如墨的柳眉緊蹙著,長長的睫毛微斂著,秀氣的鼻子勾勒出優美的弧度,紅唇輕輕抿起,好像強忍著疼痛。
饅頭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也開心得一塌糊塗。
雪花冷眼旁觀,還是分辨不出金花對饅頭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兄妹之情。
饅頭一直象她們的親哥哥,哥哥受了傷,她們心疼是肯定的,何況金花那麼善良的人,心疼更是肯定的。所以金花的心疼到底是哪種,她還真看不出來。
不過,好像有了某種改變。
縣裡終於出了一樁傷人搶劫的重案,席莫寒作為縣令當然要過問了,更何況這人還是雪花的哥哥。不到午時,席莫寒就到了小河村。
雪花一看到席莫寒,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烏鴉嘴。問題是她說那種話的那天和饅頭出事正好是同一天。
雪花瞅著席莫寒,苦著臉道:「席大哥,你說我可不可以舉個牌子,寫著『鐵口直斷』去給人算命呀?」
席莫寒哭笑不得,寵溺又有些心疼地道:「你若有這麼大本事就行了,還用每天拼命賺錢嗎?」他真怕小丫頭會自責地把事歸到她自己身上。
其實席莫寒多慮了,雪花也就這麼一說,不會真的以為是自己一說就應到饅頭身上的。
因為饅頭不良與行,席莫寒也就仔細地問了一遍,就把縣衙里的衙役們都派了出去,順著出事的地點開始地毯似的調查取證。
閒了幾個月的衙役們終於有了事干,一個個興致勃勃、摩拳擦掌,準備在縣令大人面前好好表現一把。
席莫寒並沒有多呆就回了縣城,縣裡有了案子,他也需要回縣衙做鎮了。
雪花沒去縣城,縣城的生意她不怎麼擔心,她擔心的是她爹會不會倒戈?她得在家盯著,務必不能讓他爹接觸他爺一家。
據說他爺找了族長,族長把柳枝爹娘傳了去,柳枝娘在大庭廣眾下把連氏大扒了一番,大罵連氏狼心狗肺,什麼慣得孫子不學好呀,對待繼子一家刻毒惡薄呀,對孫女的親事橫加阻攔呀,總之,把雪花要說的話都說了。
雪花聽了包子的敘述啼笑皆非,這怎麼出來一正義的使者?不會是這柳枝娘撞哪兒了,撞來了一個剛正不阿的靈魂?穿了?
「就為這兒砸的我奶家?」雪花笑著問包子。
「嗯,就為這兒,她說看不慣你奶那種人。」包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聽了包子的話,雪花真不知說什麼了,反正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了。
被砸的也就白被砸了。
雪花姐妹幾人暗暗地拍手稱快,心裡對柳枝娘油然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多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一女俠呀!
不過這種感激沒維持多長時間。
吃過晚飯,因為快到年關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歡快地說著要買什麼年貨,穿的戴的都準備好了,要買的只是一些吃的了。
「要不,明兒我給爹買點家什送過去?」
李達一句話,歡快的氣氛蕩然無存。
「爹,我爺自己有銀子,而且說到家什,我奶這兩年可沒少從咱家拿,哪就都被砸了?」雪花連忙表達不滿,「爹,您答應過要先避著我爺我奶的。」
「就是,爹,奶都把雪花差點打死。」銀花也表達不同意。
「三姐流了好多血。」梨花嫩聲嫩氣地伸手比劃。
「嗯、嗯,三姐差點死了。」荷花也點頭。
「她爹,還是別去了,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個月,娘要是再來鬧,這年都沒法過了。」夏氏過了幾個月舒服的日子,也怕再把連氏招來。
「爹,以後再說吧。」金花也開了口。
「奧,爹……也就是說說。」李達一見一家人都對他露出不滿的樣子,連忙點頭。
「干姨、姨夫,我今天不再這兒睡了,我來搬被子。」包子這時走了進了,大大咧咧地道。
「為什麼?」雪花疑惑地道,「你那屋象冰窖一樣怎麼住?」
包子自從入冬就一直在她家睡,怎麼突然要搬走?
「奧,我娘正給我燒炕呢。」包子說完就要往西屋走,「柳枝姐姐來我家睡,所以我娘讓我搬回去。」
「柳枝幹嘛來你家睡?」夏氏道。
「她家都是兄弟,住不開,所以她娘就讓她來我家和我作伴。」包子停下腳步,無所謂地道。
雖然她喜歡在干姨家住,但柳枝救了她哥哥,現在來她家睡,她當然要回去陪著。
「娘,不如讓柳枝姐姐來咱家住吧?咱家燒著地龍了,屋子暖和,這大冬天的,包子那屋就是燒了炕也是冷的。」雪花眼珠轉了轉對夏氏說道。
「也是。包子,你去和你娘說,叫柳枝和你一起來這兒睡。」夏氏連忙對包子說。
「好,我這就去。」包子一聽,立刻高興地往家跑。
她還是喜歡在干姨家和姐姐妹妹們一起睡。
包子跑走的快,回來的也快。不過,是一個人回來的。
「柳枝姐姐說不好意思打擾干姨,說什麼也不來。」包子有些喪氣。
金花抿了抿嘴,對夏氏道:「娘,我們一起去請柳枝姐姐吧?」
雪花驚訝地看了金花一眼。
「好,我們一起去。」夏氏說著,下炕,穿鞋。
柳枝救了饅頭,就是她們家的大恩人,說什麼也不能凍著。
於是,夏氏帶著幾個女兒,外加包子,浩浩蕩蕩地轉戰張家。
張家。
柳枝一身淺粉色的棉布衣裙,端坐在炕梢,臉色緋紅艷麗,眉梢帶笑,柔聲對黃氏和張連生道:「真是給叔叔、嬸子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你救了饅頭,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有什麼麻煩的?」黃氏坐在炕上納著鞋底說道。
柳枝一笑,接下了黃氏的感激,「嬸子這是給誰做棉鞋?」
「是饅頭的。饅頭天天在外跑,這鞋呀,都做不上他穿。」黃氏說著話,手上不停。
「嬸子若是不嫌棄,我來給饅頭哥哥做吧,我的活計雖然不是太好,但也看得過眼去。」柳枝說著就要伸手去黃氏手上拿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