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挖掘屍體

  屍體顯然上了年頭，全部都已經白骨化了，孔阜趕緊招呼警局的法醫來清理。

  為了完整地挖掘出全部骨骼，挖掘機已經派不上用場，只能靠人用小鏟子一點一點找。

  整個挖屍現場像極了古墓挖掘，一直忙活了十幾個小時。

  高爾夫球場一片狼藉，會客廳前僅有的一點硬化地上擺著六具屍體，有的只剩下骨頭，有的腐敗現象並不十分嚴重，還能隱約分辨得出面目。

  孔阜：「這……這人不是一個多月前捲款潛逃的稅務局的副局長嗎？他怎麼死在這了？」

  稅務局副局長的屍體是從一個景觀荷塘里挖出來的，根據法醫的鑑定，這個人是半個月前死的，死後被放在冰櫃中凍過一陣子，然後才被拋屍，因此現在被挖出來面容腐爛得還不太嚴重。這個人死之前顯然也遭到過非法拘禁和毒打，身上到處都是傷，比張建東有過之而無不及。

  

  孔阜：「連公職人員都敢下手，這群人真是無法無天！」

  秦以川：「死在這兒的公職人員應該不止副局長一個，立刻讓法醫去做鑑定，儘快查明死者身份，義塘這地方估計要變天了。」

  等現場的屍體都分門別類歸置好了送回警局的時候，康寧傳來消息，說姜升泰跑了。

  他逃跑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畢竟在這做了這麼多年的二把手，警局裡肯定多少有幾個心腹，把他從拘留所里放出來，不是多難的事情。

  秦以川：「姜升泰跑得比我預料還要快一點。讓綠蘿的兄弟盯緊一點，眼下的事情交給老孔。姜升泰的位置遲早要出空缺，回頭如果要提拔，十有八九是孔阜。這是個試探的好機會，希望他是乾淨的。」

  鄭陽：「嘖，和顧隊想到一塊去了，真不愧是他帶出來的人。」

  秦以川：「顧隊竟然連警局裡都安排好了，他是不是還有其他行動沒告訴我嗎？」

  鄭陽：「真沒有，這個事情顧隊就是隨口提醒了我一句，綠蘿不可能一直留在義塘，這個地方情況特殊，警局的權限比旁的地區高出不少，如果管理者不乾淨，日後類似婁正德這種犯罪團伙，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猖獗。我們一時半會不可能徹底改變這裡的現狀，只能儘可能挖掘一些清白的警察去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起碼能保義塘十幾年安寧。」

  秦以川：「現在我對你們這些人都有PTSD，話都只能信一半。接著說正事，義塘沒有其他足夠安全的偷渡據點，姜升泰現在逃走，我想不通他想去哪。」

  鄭陽：「無非是三個選擇，第一，他老謀深算，狡兔三窟，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第二，婁正德人給他通風報信，並幫他安排了暫避之地；第三，也是我比較擔心的一點，就是通知姜升泰跑路的不是婁正德，而是鯊群。鯊群知道我們在盯著他，所以特意演出戲，引君入瓮。」

  秦以川：「如果是最後一種反而是好消息，引君入瓮這種戲演砸了，可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通知顧隊派人接應，咱們去探探虛實。」

  荀言：「這樣很危險。」

  秦以川：「我有分寸，咱們主要是探路，絕不會上趕著送死。而且，你就不想知道鯊群到底是什麼實力嗎？擺在明面上的鬼永遠沒有躲在暗處的可怕，我們被他們算計來算計去，折騰了這麼久，也差不多該收點利息了。」

  姜升泰非常謹慎。

  他從警局離開的時候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鄭陽的線人一路跟到一處加油站後，卻發現車被掉包了。

  三輛連車牌號都一模一樣的商務車，分別從三個方向散開。

  警局的人拉著警笛追了幾個小時，可是把車攔下之後卻發現三輛車都沒有姜升泰的影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玩了一出金蟬脫殼，把追捕他的警察都給耍了。

  不過也得虧秦以川早有準備，在最開始確定姜升泰和藍鬼脫不開關係的時候就故技重施，把胖子開發的那種追蹤小蟲子，塞進騷擾簡訊中發到了姜升泰的手機里。

  姜升泰的手機安裝過反追蹤程序，但是這種程序只能防得了技術科的三角定位，對胖子這種獨門秘籍無計可施。

  秦以川怕警局裡還有他的眼線，裝模作樣地跟著警員追了一圈，才拐彎抹角的和荀言鄭陽三個人進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快遞倉庫。根據胖子的蟲子定位顯示，姜升泰就在這！

  這倉庫的位置偏僻，周圍只有一個廢棄的老鋼鐵廠和早就成了危樓的古舊居民樓。

  居民樓沒人住，滿院子碎磚碎瓦，配上裂了好幾道口子的牆和碎玻璃窗，大晚上的多看兩眼都覺得瘮得慌，國產鬼片不在這拍都是導演的損失。

  秦以川坐在沒開燈的車裡，拿著望遠鏡往大門緊閉的倉庫里看，邊看邊嘀咕：「人家不是說大隱隱於市嗎？這些嫌疑人怎麼就不能找個陽間一點的地方躲著嗎？」

  鄭陽：「大隱隱於市僅限於古人，因為古代沒有攝像頭，現在你讓他們在城市裡隱一個試試？十分鐘不把他們找出來，中國天眼換外國姓。」

  荀言：「如果他們要藏起來的話，我們這麼等著很可能沒有什麼用，要麼闖進去，要麼把人引出來。」

  鄭陽：「現在裡面的情況不明，我們很難判斷接應姜升泰的人是藍鬼還是鯊群，貿然闖進去，危險係數實在太大了。」

  秦以川：「想把他們引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姜升泰是老狐狸，如果沒有生死攸關的大事，他不可能輕易行動。」

  荀言：「那就幫他製造點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們聽說過鄉村地區有一種特殊的打獵手法，叫煙燻嗎？」

  鄭陽驚了：「你想放火？！」

  秦以川：「放火燒山牢底坐穿，荀言同志你冷靜！」

  荀言：「當然不是真的放火，煙霧彈這種東西，綠蘿應該不難弄到吧？」

  鄭陽：「可是光有煙沒有火，能糊弄得過這群老油子嗎？」

  荀言：「這個倉庫的主要建築材料有大量的木材，而且外面的簡易棚採用的防水材料是油氈，遇火易燃。簡易棚下有正在充電的電動車，這個電動車看起來並不新，應該已經用了很久，這樣充電，很容易使電池自燃起火。這個倉庫具備非常好的意外失火條件。」

  鄭陽默默無聲地豎起大拇指。

  煙霧彈作為上陣行軍殺人放火的利器，對綠蘿來說幾乎是必備武器，鄭陽帶著一臉賊笑從後備箱搬出一個鐵箱子，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六個特製的煙霧彈。

  鄭陽：「最新款式，帶電子點火系統，絕對是製造混亂的一把好手。哥幾個每人拿倆，往邊邊角角一塞，保證裡面的人十厘米外人畜不分。不過這個東西味道比較刺鼻，這六個要都扔出去，裡面的人如果不出來，雖然死不了，但大概率得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