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精神病患者
2024-05-10 23:54:27
作者: 蕭有錢
小警察這才放下心來,好奇地問:「秦警官要找誰?我對這邊比較熟悉,可以提供協助。」
「陳文斌一家人,他們有個女兒,叫陳姍姍。」秦以川將戶口本的截圖和陳姍姍的照片遞給他,殷弘寧翻了兩下:「哦,你們找斌叔啊,那可能有點遲了,斌叔三個多月前就跟著村里人出門打工去了,現在只有菊嬸在,哦,菊嬸就是斌叔的老婆,也是陳姍姍的母親。」
荀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秦以川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對殷弘寧說:「帶我們過去看看。」
殷弘寧連忙答應,不過轉而又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不過秦警官,菊嬸的腦子有點問題,一陣兒一陣兒的,不發作的時候非常正常,但是一旦發作起來,可有的折騰,胡言亂語什麼都說。」
秦以川點點頭。村子裡的水泥路修了一半,車進不去,殷弘寧前頭帶路領著他們往村里走。
陳姍姍家在西北靠邊緣地方,房子後就是一大片山林,小院子半新不舊,有裊裊的炊煙升起來,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正穿著圍裙將一桶豬食倒進豬圈裡。
「菊嬸。」殷弘寧試探著打了個招呼,那女人回過頭來,有點意外:「弘寧?你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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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弘寧鬆了一口氣,悄悄對秦以川和荀言說:「幸好,這個時候菊嬸是清醒著的,不過兩位警官如果有話問,最好能委婉一點,指不定哪句話就讓菊嬸病發了。」
秦以川點點頭,荀言不置可否,殷弘寧也只當他們答應了,對菊嬸道:「菊嬸,這倆是縣局裡來視察的,和姍姍認識,就順便來看看你。」
秦以川立刻從善如流地演戲:「菊嬸好。」
菊嬸聽了陳姍姍的名字,立刻把豬食桶放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迎出來:「快進來快進來,縣局來的,也是公安局的吧?」
殷弘寧和秦以川笑著點頭,不料菊嬸一聽反而緊張起來:「公安局的認識姍姍……姍姍不是出啥事了吧?」
殷弘寧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姍姍不是在做GG設計嗎?公安局有時候不也得做宣傳單嗎?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秦以川沒忍住飛快地笑了一下,心道這個殷弘寧和殷紅羽還真不愧是姐弟,編起瞎話來都一套一套的。
顯然菊嬸相信了這個說辭,連忙把兩人請進屋,又麻利地給他們沏茶,閒聊了兩句,菊嬸十分放心不下地問秦以川:「姍姍怎麼樣?在縣裡工作還好嗎?她最近都不給我打電話了,總是說自己忙。」
「姍姍工作不錯,都挺順利。」秦以川臉不紅,心不跳,假話接得非常順暢,狀似無意地又說,「就是縣裡這陣子治安不好,姍姍說看見有騎摩托車的總在小區樓下轉悠,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菊嬸一愣,滿是皺紋的眼睛有一瞬間突如其來的木訥,緊接著又想起來什麼,緊張地盯著秦以川問:「姍姍看清楚那人了沒有?」
秦以川被菊嬸的緊張唬得一愣,搖搖頭,還沒等說什麼,就見菊嬸的神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了,非常不安地在屋子裡走了兩圈,自言自語地說:「她難道都說出去了?不可能的,她說過了。」
什麼叫說出去了?什麼又叫「她說過了」?
秦以川和荀言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茫然。
殷弘寧對這種情況似乎很有經驗,連忙安撫她說:「菊嬸你放心,姍姍什麼都沒說。」
菊嬸腳步突然一頓,再看向他們三個的眼神突然多了些妖異:「也是,她肯定不會說的,姍姍從小都這麼聽話。如果她說了,你們三個肯定不會來的。」
精神失常之人的情緒變化非常快,但實際上每次變化都有跡可循,荀言緊緊盯著菊嬸,一種本能的戒備湧上心頭,對秦以川小聲道:「不對。」
殷弘寧的聲音有點發虛:「菊嬸,你說什麼呢?」
菊嬸這一次宛如沒有聽見殷弘寧的話,眼睛始終盯在秦以川的身上,突然語氣古怪地問:「你是來抓我們的吧?」
秦以川被菊嬸盯得發毛,咽了咽口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正躊躇著,挺起身側的荀言聲音清冷,對菊嬸道:「我是來抓他的。」
荀言這話說得非常模糊,殷弘寧滿頭霧水地望過來,秦以川卻一瞬間明白了荀言想做什麼,悄悄對殷弘寧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菊嬸果然一愣,脫口而出道:「你們真的找到他了?可是他已經走了呀?」
「他走不了的。」荀言的聲音平淡,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從容,若是換個環境換個場景,就是秦以川說不定都得被他唬住,更別說是菊嬸這樣一個精神狀況不佳的病人了。
菊嬸立刻戒備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不可能抓到他的,永遠都不可能……」菊嬸的話說到一半,聲音驀然一頓,緊接著慌張的神色逐漸凝固,不知不覺間竟變成了陰狠的惡意,「但是你們既然找過來了,就別回去了,你們三個,都死在這裡吧!」
殷弘寧被菊嬸川劇變臉似的模樣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菊嬸,我們沒有惡意的,荀警官都是和您開個玩笑……」
「小心!」
殷弘寧剩下的話都被這一聲厲喝嚇得咽回了肚子裡,腦袋一暈,緊接著才發現菊嬸揣著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飛快地砍過來,要不是秦以川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菊嬸這一刀鐵定能砍斷他脖子上的動脈。
殷弘寧連滾帶爬地鑽到秦以川身後,菊嬸見一擊不中,立刻又飛快地補了一刀,行動敏銳且極為狠辣,哪有半分精神病人的樣子。
「你不是說菊嬸精神有問題嗎?」秦以川拖著殷弘寧這個菜雞拖油瓶躲過菊嬸的第二刀,褲腿上被劃出一個大口子,驚得秦以川冒了一身的冷汗,「人家刀使得比你都利索,哪有半分精神病人的樣子?」
殷弘寧快嚇哭了,死死躲在秦以川身後:「我也不知道啊,菊嬸都瘋了快十年了,這村里人人都知道,可是她從來沒有做出過傷人的事情啊。」
「她的確是精神病患者。」殷弘寧慌裡慌張踩了荀言一腳,荀言立刻臉色難看地皺起眉頭,「她是很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目前出現的很可能是她的第二人格,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能出去,你最好查一查她身上是否有過命案。」
殷弘寧越害怕嘴裡就越閒不下來:「你說菊嬸是殺人犯?這不可能,菊嬸在村子裡快二十年了,村里都知道她不犯病的時候就是個老好人。」
「小鬼,你念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人心隔肚皮?」面對殷弘寧這種典型的單純菜雞,秦以川多少有點理解荀言的心情,如果不是自己的右手傷著,他此刻一定一巴掌拍在了殷弘寧的腦袋上,「少廢話,我吸引菊嬸的注意力,你從背後突襲,將她的刀搶過來。」
「我?」殷弘寧的臉色都白了,「我不行我不行,我還沒畢業,我只是來實習的啊,我格鬥課都是補考的,我做不到空手奪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