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盡力地向雷哥眼睛的方向看去，我知道，那裡可能有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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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讓我失望了，除了黑壓壓的人群，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雷哥？」我扭過頭去，雷哥明顯有些恍惚。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我心裡很好奇，但我也不好開口問，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我開口顯得有些不太禮貌。

  「嗯。」雷哥被我叫了一下，回過神來。剛剛那種孩子般的表情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依舊是他那張溫和又不失高貴的臉龐。

  「不好意思啊，剛剛好像看到一個熟人，看錯了。」他習慣性地撓撓頭。但他越是這麼解釋，我也越是好奇。

  怎麼可能只是一個熟人這麼簡單？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打算，那就陪他去喝個酒，套個話。

  老人們不是都說「酒後吐真言」嘛。看雷哥也不像是能喝酒的樣子，雖然個子不低，但是文文弱弱，近了看他都擔心被風吹走。

  那間酒吧的門開在一個小巷中，離著外灘不算很遠。酒吧內空空蕩蕩，似乎沒什麼人。這個酒吧與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我印象中的酒吧都是熱熱鬧鬧，有DJ在台上各種帶著節奏，駐唱歌手也用搖滾歌喉為狂熱的人們獻上一曲又一曲。

  別問我怎麼知道，我是乖，但也是去過的。

  雷哥推開酒吧大門，和老闆打了個招呼。看來他是這裡的老主顧了。

  雷哥向老闆比出了兩根手指，老闆點了點頭開始配酒。

  「隨便坐吧，我和店長算是老朋友了。」雷哥看了一眼窗邊的座位，「我們坐到那裡吧。」他很喜歡用「請」這個手勢，這也是他和徐傑不一樣的地方。

  徐傑更喜歡用一根指頭來命令別人，我雖然是雷哥的下屬，他依舊給了我很多尊重。

  店內的員工們也悄悄跟我說，比起徐傑，他們更喜歡雷哥在店裡當班的時間，因為雷哥讓他們感覺工作更加輕鬆，而徐傑只會讓他們感受到更大的壓力。

  正在我胡亂思考的時候，老闆端了兩杯莫吉托放在了桌子上。不經意之間，我看到老闆的腿是假肢。雷哥搖了搖頭，示意我什麼都不要說。

  「老楊，今天生意怎麼樣？」他面向老闆，用他標誌性的微笑和老闆聊了起來。

  「能怎麼樣，有您在，今天其他生意不做了都可以。」被稱為「老楊」的酒吧老闆笑呵呵地看著雷哥。

  「那你可高看我了，兩杯雞尾酒能算多大生意？」雷哥笑了笑。老楊瞥到了我，「您還帶了位客人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吧？我就不打擾了。」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我們的座位邊，回到了吧檯。

  雷哥嘆了口氣，「老楊那腿是被人打的。」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你以後來這裡千萬不要提這件事，對於他來說這是個傷疤。」

  「好了，不說這件事了。」雷哥抬起頭看著我，「我猜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突然約你來喝酒。」他坐起身，「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想要的答案，但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那個故事裡的糖果現在怎麼樣了。」

  說完，他看向我，「你願意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