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屋頂偷聽

  我們在外面看了半天，發現這個屋子密封得很好，看來只有走到窗戶外面，才能查看到裡面的情景。於是我們小心翼翼的圍繞著這處房子查看起來，哪知道走了一圈後，也沒有發現一個窗戶，感覺這房子是被密封起來的一樣。

  「怎麼辦？」程思泯低聲問道。

  「沒窗戶，總得有門！看來只有去那進門口看看。」我說道。

  

  看這情形，明知道去門口查看有危險，但也只能到那個地方去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了。程思泯於是同我一同往那門口走去，哪知道我們還沒走上兩步，一個人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提了一個籃子一樣的東西往北面去了。

  我們半蹲下避開了他，等他走後又起身走著，哪知道剛走了幾步，從遠方有一個黑影閃來，很快的就進屋子裡面去了。

  這次真是好險，程思泯撫摸了一下胸口，吐了一口氣悄悄說道：「感覺就這一個出口，一會出來一個人一會進去一個人，人流動大，看來到這個地方去查看是不現實的！」

  聽他這般說，我點了點頭沉思了起來，正在想著辦法的時候，程思泯突然指著上面說道：「你看，上面的屋脊是由石板堆砌成的，我們從那顆樹上到屋頂去，掀開一塊石板，不是剛好可以查看裡面的情形了嗎？」

  我抬頭望了望，果然見到那屋面雖然呈坡面，但是上面的石板鋪砌得很是規整，要是輕輕的爬上去，承受一百來斤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這事也巧，或許天公作美，我們在房屋旁邊看到一顆歪脖子大樹，樹幹緊緊的靠著房子。不用想，只要爬上了這顆樹，便能很輕易的上到屋頂去。

  於是我們二人三下五除二就上去了，上房揭瓦，我小時候沒少幹這樣的事情，這是我的強項。

  屋頂呈三十度左右的斜度，我們弓著腰，沿著屋脊，如同猿猴一樣在上面行走，這個姿勢是最合適在屋頂上行走的辦法。擔心屋頂不結實，我們不敢走得太遠，走了七八步的位置就停下了。

  我匍匐著身子找好平衡點，然後用手去揭那屋頂的薄石板，石板雖然比瓦片大不了多少，但是不是很厚，掂量起來也比較輕。

  原本以為很簡單的事情，哪知道我扳了好幾下，那石板仿佛卡得很緊。我又換了一隻手，扳了好一會才弄了一片下來，我埋頭一看，看了一眼就嚇了我一跳。只見到裡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仿佛有一兩百個人站立在下面，老老少少個個都穿著藏青色的麻布窄袖對襟衣服。

  這時候程思泯也爬到了我的身旁，同樣也費力的扳掉了一塊遮蓋屋頂的石板在往下面看。

  我仔細的觀察著下面的情景，只見到屋子比較空曠，四周點了幾個大火盆，將屋子照得亮堂堂的。正前方一個大台子，一張大的方形桌子擺在正中央，桌子旁邊站立了兩人，一高一矮，大概五十來歲左右。

  因為我的位置剛好在他們的頭頂的斜對面，所以說從上面看下去，還是看得比較清楚。但因為距離遠，也看不清他們的很清晰的臉面，只看到兩人頭上包裹著一個頭巾一樣的東西，還插了幾支如同野雉毛一樣的東西。矮個子持了一根稀奇古怪的木頭棍子，高個子則掛了一把古樸的腰刀在身上。

  這兩人雖然也穿著同樣的衣服，但是比其他山民的衣服精緻多了，衣袖和褲腿邊沿鑲嵌了花紋，身上還披了一件白色的羊毛披氈，下面垂吊了很多惠子，感覺有些像彝族的披肩擦耳瓦。

  我見大桌子上擺滿了飯菜，熱氣騰騰的肉，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的果子，全是用土碗土罐子盛著。桌子下面站滿了山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有，臉上塗抹了不知何物的東西，如同石膏一般白色的東西，男的大多用布裹著頭頂，而女的用布做了一頂如同雞冠一樣的帽子佩戴在頭上，那樣式有些像彝族少女佩戴的頭巾。

  靠門口的地方一個比較壯實的人提溜著一根麻繩，下面掛了一根長條形物件，很像黑黢黢的石塊一樣。他站在那門口的地方，過一會便用一根小鐵棍敲打著那物件，發出清脆叮鈴聲。

  我聽到台子上的那個矮個子突然將手中的棍子單手舉過頭頂，嚯嚯嚯的連喊了三聲後，便嘰里咕嚕的說了起來。我聽了半天，一句話也聽不懂，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口音重，音調起伏大，感覺有點像扶桑土話一般。

  那矮個子說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只聽到下面的人也嚯嚯嚯的喊了起來，個個神態喜悅亢奮。這時候，那敲打鈴鐺的人也開始敲打起來了，「叮鈴叮鈴」的金石交錯聲響不絕於耳。

  「這些人在做什麼？」程思泯輕聲的問著我。

  「不知道，感覺像是什麼聚會一般！」我說道。

  「應該是什麼節日或者是在慶祝什麼，要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聚攏在一起吃肉喝酒呢！」程思泯分析到。

  我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什麼節日，昨天我不是剛好看到他們在打獵嗎，為節日準備食物。」我二人正在竊竊私語的時候，那下面屋子內突然哄哄的嘈雜起來。我低頭一看，只見屋子內所有的山民都在歡呼，一個個揮動著雙手，仿佛遇到什麼興高采烈的事情。

  這時候我見到那門口走進來一對男女，和屋內的山民一樣的打扮，看容貌感覺很年輕。那女的手裡抱著一個嬰兒，白白嫩嫩的，男人攙扶著女人，很是親近，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小夫妻。

  二人進來後，滿臉歡喜的和屋內的點頭打招呼，在大家的簇擁和歡呼聲中，這一對夫妻抱著孩子走到台上方形桌子旁。

  下面的人群依然還在歡呼著，等那一對年輕男女立定後，站在夫妻二人旁邊那拿棍子的矮子，抬了一下手臂示意下面的人安靜。頓時屋內變得鴉雀無聲，只見那抱孩子的年輕女人將孩子親了親，用手舉過頭頂，停頓了幾秒鐘後，她將孩子抱在懷裡，解開紐扣露出一隻白花花脹鼓鼓的奶/子開始餵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