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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有時強者比弱者更膽怯

2025-03-30 10:00:19 作者: 星拱北

  曲南休忍不住上前擁抱棱花,這一次,心中沒有任何邪念,只是純粹地擁抱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讓他痛並快樂著的回憶。

  也罷,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絕對的完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就像一道菜里如果只有糖,沒有別的調味品,味道可想而知;那麼如果一個人的記憶里只有快樂沒有悲傷,也很乏味的不是嗎?

  那樣的人生、那樣的記憶,反倒是殘缺而更令人遺憾的。

  況且,曲南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遇見棱花!

  他當即做了決定,自己也不要抹去這一段記憶,哪怕每次想起來就撕扯著疼。

  這時,父親在隔壁屋喊:「南休,你們倆在裡頭幹嘛呢,有話出來說唄!」

  他覺得兒子這次回家的舉止有些古怪,尤其是跟棱花兩個人關在屋裡說話,這是唱得哪一出?

  想想他們兩個從小青梅竹馬,該不會那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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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業平坐立不安地在外頭等著,時不時催一催,老伴把他按到椅子上,教他別急爪爪的。

  曲南休知道,相聚的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且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了。

  他戀戀不捨地望著棱花,覺得她還是像以前那麼好看,而且為人母之後,身上似乎更添了一種說不清的迷人的風韻,目不轉睛盯著她看三年都看不膩。

  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的輕微黑眼圈、輕微皺紋和憔悴,在曲南休眼裡根本就瞧不見。

  「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咱倆一起看流星雨嗎?」

  棱花的睫毛閃了閃,把一縷頭髮挽到耳後:「記得呀,怎麼了?」

  「你那天許的什麼願,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棱花的臉立刻就紅了,因為她許的願是:我要永遠和南休在一起!

  「那個一點兒都不靈,不提了。」

  「的確是不靈,我以後再也不看流星雨了。」

  曲南休當時許了三個願:奶奶長命百歲,爸爸早點回家,自己長大了娶棱花,結果一個也沒實現。

  「南休!棱花!」

  父親在外屋又開始催,覺得這倆人怎麼有那麼多話可說呀?出來說不行嘛!都有點擔心兒子在裡邊幹什麼出格的事了。

  「來了!」曲南休對外面喊了句,然後不自覺地輕嘆一聲,「你出來半天了,我送你回去吧。」

  棱花下意識地整理了整理衣服頭髮:「我自己走吧。」

  她是怕別人看到曲南休送自己回家會多話。

  鎮子上流言蜚語傳得很快,其實棱花敢於來曲南休的家,也是鼓足很大勇氣的。

  都說女人最是言不由衷,嘴上說著不要,其實想要得要命。

  棱花言不由衷地說著走,其實想留,多麼想一頭扎進面前這個寬闊的懷抱中,直到永久。

  只是,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障礙也越來越多,況且,這個陣地早已有人占領了。

  那人(李湯霓)雖然現在不在,但震懾力在,何況棱花一想起李湯霓,就覺得自慚形穢。

  正在這時,小曲的手機沒命地響起來,來電顯示的是三個字「y同事」。

  這是個掩人耳目的稱謂,「y同事」其實就是搖搖。

  在搖搖自主學習人類情感的過程中,對「焦急」這種情緒實踐得並不多,因為她沒啥可急的,啥都聽羅教授安排就好,天塌下來也有羅教授頂著。

  但是,羅人雁現在住院了,搖搖必須擔負起監控曲南休腦神經周圍神秘氣泡的任務,她體內的晶片可以無線感應監控信號的變化。

  就在剛才,她工作之中忽然接到警報,趕緊跑到顯示器跟前去看,貌似其中一隻神秘氣泡正在脹大,很快就要碰觸到小曲的腦神經了,這意味著他即將出現幻覺!

  不知小曲現在是否身在安全的地方?

  上次有一回,他發生幻覺的時候差點兒掉到地鐵站台下面去,幸虧被李湯霓死死拽住了。

  因為今天小曲不在北京,無線感應信號減弱,因此報警有些遲了。

  曲南休還來不及接通電話,那縷久違的白光就出現了!

  但是沒有以前那麼強烈,只是像跟白羽毛似的,在眼前輕輕一飄。

  好像最近一兩年都沒有出現過,差點兒把這茬兒給忘了。

  見他突然目光呆滯,面露痛苦之色,棱花嚇了一跳:「南休!南休!你這是怎麼了?」

  她覺得他一定是學習工作太用功,累著了,趕緊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怕讓他家人擔心,又暫時不敢喊人來。

  曲南休痛苦地用手擋住眼睛。

  在他的意識里,他已黑袍加身,矗立在一片廣闊的空地上,風吹得袍腳呼啦呼啦作響。

  滾滾黑煙中,他朝某處飛奔過去,將奄奄一息躺在廢墟中的女子扶起。

  那張臉,是心湖,也是棱花,都是讓他心疼不已的。

  二話不說為她點穴,抑制毒素的蔓延,又以自己的內力將毒盡數逼了出去,還用溪水細心地為她清潔手臉。

  心湖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直到金烏落,皓月升,大難不死的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化身屠天的曲南休,撫摸著面前女人的頭髮說:「心湖,你怎麼那麼傻,剛才捨身去殺斷情魔,要不是你閉氣功練得好,差點就沒命了!要是你死了,就算我活下來,能快活得了嗎?」

  心湖也深情地撫摸著他輪廓分明的面龐說:「屠大哥,現在我知道了,你心裡是有我的,從你剛才緊張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那是自然」

  但不全是你——這後半句,沒忍心說出口。

  他心裡其實還有好多女人,他虧欠她們的。

  「屠大哥,我知道,你的心裡,也許只有一個角落是留給我的;但我的心,卻完完整整、永永遠遠,全部都是屬於你」

  這句話在一個男人聽來,或許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尤其說這話的,又是個對自己還一往情深到可以豁出命去的美女。

  這種感情,還奇異地重迭著現代身份的曲南休,對於青梅竹馬的棱花長期積累的深情。

  所以話未說完,化身屠天的曲南休,已經情難自禁、感動不已地顫抖著吻了下去,從她的唇,到臉頰,到玉頸,到頭髮,到全身。

  「我屠天何德何能」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住她,手不自覺地開始褪去她肩上的衣物,撫摸她每寸月光色的肌膚。

  天當被,地當床,一開始動作有些粗暴,後來越發極盡溫柔。

  曾在屠天身下躺過的每個女人都各有風情,但是對那些女人來說,屠天都是獨一無二的、舉世無雙的、全世界最值得愛的男子。

  倘若哪天,屠天以自身體會撰寫一部《御女心經》,一定賣得超級火爆。

  心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此生若有這麼一回,能與屠大哥合而為一的機會,就是死也值得了

  曲南休的手機還在催命似的響著,電話那端的搖搖根本不打算放棄,她要一直打到手機沒電為止。

  饒是她通天曉地,卻算不出曲南休現在哪裡。

  若是突發幻覺,他被車撞了,或是殺人了,那可怎麼辦!

  小曲,是搖搖對人類社會最大的留戀,就連她的創造者羅教授,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可是人在緊張的時候,多半會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血壓升高、呼吸加快,搖搖卻沒有這些表現。

  她只是想,如果小曲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也不打算「活」太久了,等完成了研究任務,自己就取出晶片拔出電池,自行了斷算了。

  這是人類用情已深的標誌之一,只是人工智慧機器人搖搖還不自知罷了。

  但這樣是否對得起羅教授多年嘔心瀝血的努力,她卻還沒有能力考慮得了那麼多。

  此刻,在現實世界裡,糾結的棱花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將曲南休推開,掙得頭髮散落一肩:「南休,我們不能這樣」

  「不能?為什麼不能?心湖,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

  正意猶未盡地想向縱深進發,忽然白光再閃,曲南休的意識回歸了現實。

  他驚見瑟瑟發抖的棱花的上半身,幾乎被自己剝光,儘管她雙手環抱胸前,還是不免露出雪白鼓脹、渾圓漂亮的一對胸器!

  曲南休也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有時,由於在乎,出於道德等約束,強者比弱者更加膽怯。

  雖然他曾經非常想、發瘋地想對她做這件事,但現在彼此的身份顯然已經不合適了,不過視線愣是一直沒能成功轉移。

  「對,對不起棱花,我,我剛才」

  說著飛快地遞上了衣服。

  棱花迅速從他手裡搶過衣服,背過身穿好,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南休,我早已經配不上你了,也許從來就沒配得上過,你忘了我吧。」

  「這是什麼話?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我的腦」

  「南休,別說了,我也一樣,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有活下去的動力。我該回去了。」

  棱花顧不上跟曲南休的家人道別,就紅著臉,懷著一顆小鹿般亂撞的心倉皇離去,弄得曲父更加覺得今天這兩個人有點兒問題。

  他連著喊了兒子十來聲,曲南休才從發呆中漸漸緩過神來。

  原因是他還從未見過赤 裸上半身的棱花。

  正處在哺乳期的她,看起來更加豐腴和有韻味,渾身上下仿佛自帶光芒,這才是真正的女神啊!

  這時,小曲發現手機沒電了,剛才是誰給自己打電話來著?

  充上電才看到,又有差不多十八個未接來電,全搖搖的。

  撥回去,搖搖聽說小曲沒事,這才放心,感覺如果她有汗腺的話,現在應該滿頭大汗了。

  因為曲南休,她掌握了「擔心」這種情緒。

  「謝謝搖搖關心,哈哈,羅教授交代的工作,你完成得可真好。」

  「我可不是把這當工作來完成的,我是真的擔心你。」

  曲南休想到了屠天,有那麼多人為他牽腸掛肚,他卻只能傷了一個又一個的心。

  可能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兩情相悅吧,要是三角戀了,就該有人痛苦了,更別提多邊形了。

  可世間又有多少真正長久的兩情相悅呢?

  那天晚上,曲南休在夢中與當年的棱花翻雲覆雲,一整夜,無比真實

  也許,這是無能為力的他,在潛意識中彌補遺憾的一種方式吧。

  沒能解決任何問題,小曲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北京,面對李湯霓的時候,有種自己剛剛出完軌的心虛感,於是以實驗室太忙為由,先去上班了。

  可是接踵而來的一個簡訊,把他徹底從雲端拉回到現實。

  「曲南休,我在派出所!我該怎麼辦?那個因為我而離開公司的女同事自殺了!」

  原來,廖穎無法接受暗戀了兩年的容子劍,為了別的女人當眾指責自己,而且自己栽贓別人的惡劣行為被當場揭發,她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

  此時,容子劍正在派出所接受調查。

  簡歷上一片金燦燦的容子劍,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也是頭一次感到,也許自己做錯了,應該給人家留點餘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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