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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99年的會議團(上 十一)

2025-03-22 14:37:23 作者: 邢樂文

  438?99年的會議團(上 十一)

  說實話,一到九龍茶坊,我就後悔不該選這。一進茶坊,聞到那水果茶的香味,我總感覺女友就在身邊,仿佛她就躲在這裡的某個角落,窺視著我。我還坐在與她常坐的靠窗的座位,春花還沒來,我朝窗外的馬路望去,一看沒她的身影,心裡才踏實了些,此時我真希望她突然告訴我有事來不了。

  我坐在窗邊靜靜等待,不時回想起往日與女友一起坐在這裡的情形,她會坐在我對面,低頭翻看她喜歡的雜誌,並是不是晃動雙腳。雖然她比我高的多,可在我面前更像只小貓,很乖很懶。我倒了水果茶,她半天都沒動,我只好把茶端到她嘴邊,她才無奈的拿手接住。。。。。。

  我浮想聯翩,想到上次約春花時女友打的扣機,更覺得她有靈通,頓時一身冷汗,又想到她此時一定在為我的開門紅高興得如同中了頭彩,頓時又心生悔意。我害怕自己會把心從這單純的女人身上帶走,那樣我今生將無法饒恕自己!

  正當我不住的念佛,求老天保佑春花突然生變來不了時,我朝窗外猛一抬頭,只見她已與我只隔一條小馬路。她也不怎麼打扮,便裝,長褲、短袖襯衣,長頭髮大眼睛,高挑苗條的身材亭亭玉立,走起路來如同模特走t台秀,我也有點看呆了,想不到我黃流也有這樣的靈秀人物!

  但不管怎麼說,我心裡很有壓力,她一坐下我就感覺自己如坐針氈,很是彆扭,我不知怎麼開口,只好給她倒茶。

  還是春花先開的口:「文哥,你叫我來有啥話就說吧!」我聽了這才哈哈笑道:「沒事就不能請你喝杯茶呀?想坐在你旁邊啊,老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命運讓我們這兩個老鄉在海口相遇,就是緣分!」春花搖搖頭說:「我沒覺得有什麼緣分,你也別說的那麼文縐縐,欺負我小學畢業吧,說什麼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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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好不容易才擠出這些詞,被她這麼一潑冷水,心一下拔涼,我立刻感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些難以溝通,萬一將來真在一起,文化層次上的差距也許會讓我們產生極深的鴻溝,那還怎麼心心相印,即使天天做那檔子事,也斷然無趣!我一下又想起女友的好來,我打的啞謎她也能猜透,我們之間總是那麼的心有靈犀,一點就通,這才叫無窮的樂趣!

  我又說了幾句不太深奧的詞句,可惜春花依舊理解不了,我只好把自己整的庸俗,說點市井的笑話,這才打開局面,看她聽到市井俗語那高興樣,我心中頓覺無趣。。。。。。

  咳,其實我也只是在找理由,男人和女人,只要沒有緣分,總要搪塞些理由,七個不平八個不憤,若是有緣哪怕是扣鼻屎往自己身上亂擦這樣的動作也宛若天女散花!

  無論怎麼聊,一則我心裡有負擔,二則大家的共同語言不多,很快我們就聊得艱難,不斷卡殼,即使挽救過來沒多久又繼續卡殼,聊得實在費勁,大家漸漸的都沒了聊的動力。

  此時天漸漸暗下來,烏雲從四面八方噶來擺好陣式,雷公電母一聲號令,手下人便開始往地上撒雨點,很快雨點便連成線,整個天地仿佛被無數銀線連接起一般。

  雨並不大,但下的挺密,我望著窗外,竟有種「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向貪歡。。。。。。」之感,頓時渾身發冷,雖面對春花,可一種孤獨和寂寞湧上心頭,海南倒好像並非我的故鄉,我有種客在他鄉的感覺,禁不住對女友的懷抱心馳神往。。。。。。

  春花看我呆呆凝望窗外,也著實無趣,此時她早已如坐針氈,直笑著對我說:「文哥,我得回去了,一會就得上班了。」我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笑道:「雨不小,等一會再回去嘛。」她笑道:「沒事,咱們農村人還怕這點雨?我帶傘了。」

  我忙站起身對她說:「我送你吧!」她忙說:「不用不用,你留下來坐會,等雨停了再走,還得等你買單呢!」說完她哈哈大笑。

  春花的笑那麼讓人心動,我不免也笑了起來,對她說:「好吧,那我就送你到門口,路上小心點。」

  我和她來到門口,春花把她的碎花折迭傘打開,就要邁步走出九龍茶坊,我突然對她有種憐意,又有悔意,竟一時衝動,強拉著自己的手去抓她的手。她的手白白嫩嫩,哪像我黃流農村女人的手,簡直就是嬰兒的手!

  誰知她一看我抓她的手,竟有些氣惱,敏感的把我這手用力甩開,仿佛害怕我要玷污她一般,又笑著對我說:「不要亂動,讀書人斯文一點。」我聽出她心裡不快,那面上的笑只不過是給我個面子,給個台階下罷了,我實際享受的也還是胡總對我的待遇,頓時我又羞得直想找地縫鑽。

  我只好故意不接她的話茬,可也得用話收拾這個殘局啊,所以我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阿花,路上小心。」春花剛才忽然被我這個男人拉了手,大概是之前也在男人身上栽過跟頭,所以十分敏感,一時氣惱把我歸到那類男人中,對我這個老鄉說了氣惱的話,稍一冷靜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海南女人心善,負了別人心就會不安,只見她笑著對我說:「文哥,我沒事的,你多坐一會,等雨小了再回去吧!」

  我呆呆的站在門中,看著她俊俏的背影漸漸遠去,消失在雨中,又是另一種淒涼,我心裡響起趙傳的那支歌:「啊,我終於失去了你,在擁擠的人群中。。。。。。」

  從此,我倆離心離德,再沒太多聯繫,雖然鴻運酒店我還是常來常往,也常見到她。她依然婀娜多姿,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我們見面雖然還互相問候,但我們已連朋友都不是。她對我的應酬和笑臉,跟她對別的客人相差無幾。。。。。。

  兩年後我聽說她嫁給了飯店的一個經理時,雖然心裡還有點醋意,可很快就如釋重負。多年後的今天,我已沒有她的消息,但我還是要祝福茫茫人海中的她,一切順利。。。。。。

  與春花的道別也宣告我桃花運的沒落,從此我的桃花運一落千丈,以至於無奈時也只能往按摩院跑,以求放鬆一下焦慮的人生,但老天既然給你關上了門,自然要打開一扇窗,情場失意,商場會給補償。

  當我冒著小雨惆悵的趕回家中,扣機隨機響起,有團,有旅行社要我這車,我電話里連連感謝,之後便通知了老國與導遊聯繫。

  車有了生意,一下便掃去了剛才與春花的不快,我端坐沙發上,發出了會心的微笑。此時扣機又響起,我連忙回機,原來是阿哲,他已從下面縣城上車,晚些會抵達海口,我聽了高興得蹦起來連聲大笑。

  由於得等阿哲,晚飯我也沒吃,我把二弟他們的飯一做,便在廳里看電視。

  算著阿哲到海口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提前一個小時給老國打了電話,老國一聽要開車到車站接人,又是下雨天,自然是不樂意,便對我說:「文總,這個地方停車位緊張,萬一開出去回來沒位置就慘了,這下雨天到哪找地方啊,而且這麼大的大車,哪裡有正合適的位置?」

  老國這麼說應該也有道理,但我卻覺得很不舒服,作為打工仔,應該百分之百服從命令才對,我第一次指揮不動他,心裡很是不快,可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我只能打碎鋼牙,把這火往肚子裡咽。

  我們就這樣幹著好一會,我不想這冷場繼續,我希望阿哲看到的是開張大吉,一片祥和,所以此時我不願和老國糾纏太多,我咬了咬牙做出姿態說:「那好吧,阿哲是我們這車的合伙人,一會我們就在你們這的火鍋店吃飯,你提前下來占個座,我去車站接他,待會我們打的過來,一會還要帶他上車看看。」

  老國剛才冒犯了我,心裡也是害怕,但他也不想改變自己的主意,一則雨天出行麻煩,二則真是回來再找車位就怕不易,雨天到處泥濘,停在別處取車也是麻煩事,所以他在等我表態,萬一我真惱了,他也不得不準備開車接我,這肯定是大家最尷尬的局面。我這一表態,事情總算化解,他趕緊笑著對我說:「好好,我馬上照辦,我在羊肉店等你們,那這一路就辛苦你了。」

  海南人很少直接說「謝謝」、「對不起」,一般會用其他語言和行動代替,老國這話語和神態就相當於道歉,我也不想多說,說了個「好」,就掛了電話。

  海南的雨只要從下午或晚上開始下,幾乎都得下過夜。老國沒開車來接我,我只好打著傘冒著雨,踩著泥濘到西站接阿哲。一見面兄弟擁抱自不必說,我倆從小就在一塊,比自己家的兄弟說的話還多,此番共謀錦繡前程,兄弟互相支持,更是一種魚水之情。

  接了阿哲我們又打的到了華山大廈旁邊的羊肉店,老國已在那等候多時。

  我一介紹,老國趕緊上前握手說:「老總好,不好意思,下雨天車位難找,不然開車去接你了。」我忙攔住他說:「我跟我兄弟解釋過了,沒事,理解。這樣,我們先點菜,然後趁他們備菜,我們去看看咱們這車。」阿哲連說不用急,我哪容他分說,直接拉上他又喝令老國帶路去開車。

  上了車,阿哲一坐,也十分開心。我想他也與我當初的心情一樣,只是由於這車全權委託我代行管理,他的主人翁感覺會差一些,或者說他並沒有百分百當老闆的感受,對他來說,他並不想與我爭,只想助我成功,自己分一杯羹即可!

  看完車接著就是吃飯,說道些這一路走來的艱辛;阿哲不勝酒力,老國也不喝酒,我們三人就要了一瓶啤酒,但吃的挺痛快。

  當晚阿哲下榻我附近的海外酒店,我面臨著如何跟他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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