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4 打架

  葉雲昕吃驚地瞪大著水靈的雙眼看著顧斥，下意識地推開了他，整個臉漲的通紅，不可置信地說道:「你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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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歌」顧斥剛要解釋，伸出的手被葉雲昕推開。

  人行道上的綠燈亮了起來，葉雲昕毫不猶豫地沿著斑馬線朝著馬路對面的學校跑過去，顧斥急忙追了過去。

  學校的路燈尤為昏暗，但是也能勉強看清路況，跑了不遠的路，在一條林蔭大道上，顧斥終於追上了葉雲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說道:「亦歌，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顧斥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就是忍不住想親她一下。

  葉雲昕更是生氣，莫名的上了火，甩開他的手，慍怒道:「你就是故意的！」

  她剛要離開，卻再次被顧斥拉了回來，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發現後背是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樹，再也後退不得。

  顧斥緊緊的把她擁入懷裡，靠著梧桐樹，霸道再次吻了她的唇，任憑葉雲昕如何掙扎，也顯得太過無力。少年的情感總是不由自己控制，自由的如這晚間的清風，輕輕地吹進了另一個人的心裡。

  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溫柔地在她的齒間遊走肆掠。葉雲昕也慢慢地停止了掙扎，任由他肆意妄為的吻著。

  吻得她都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曾告誡過不能和顧斥在一起，忘記了她一個月後就要離開顧斥的事實。

  感覺到了葉雲昕的妥協，顧斥的動作愈加的輕柔，最後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葉雲昕，說道:「這才是故意的。」

  葉雲昕怔在原地，抬頭看著顧斥清亮的眸子，自己的眼淚突然控制不住的就落了下來，她抹了抹眼淚，朝著顧斥罵道:「顧斥你這個混蛋！混蛋！」

  為什麼要愛上她，為什麼要吻她，為什麼要讓她知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讓我安心離開！葉雲昕淚眼朦朧，一時糾結無比。

  顧斥沒有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他喜歡的是她，他以為她也喜歡自己，難道都是自己的錯覺嗎？

  原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嗎？顧斥問道:「葉亦歌，我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葉雲昕抽泣了一下，黑夜中他還是如此稜角分明，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她喜歡，她最喜歡顧斥了，可是她不是葉亦歌，她不能陪著他走下去的路，她只是一條努力在翻身的鹹魚而已，她有什麼資格說喜歡。

  「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對嗎？」顧斥緊緊抓住葉雲昕的肩膀，在努力地質問著葉雲昕。

  葉雲昕微微蹙眉:「疼，你放手。」

  「告訴我，你喜歡我。」顧斥依舊沒有放手，他緊緊盯著葉雲昕的眼眸，等著她的答案，語氣像是在祈求，可是葉雲昕的遲疑已經讓他失望不已。

  葉雲昕遲遲沒有回答，她看著顧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或許她就不應該來到千葵學院，不應該和顧斥有所糾纏。

  緊抓著她肩膀上的手突然緩緩鬆開，顧斥冷笑一聲，是在笑自己的愚蠢，竟然會覺得這個在眾人眼裡高高在上的葉亦歌會喜歡自己。

  自作多情，不過如此。

  「我知道了。」顧斥的聲音輕如白羽，卻帶著無盡的傷感。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背影孤獨而淒涼。

  葉雲昕緩緩蹲下，低聲抽泣起來，她還真是沒用啊，連喜歡都不敢承認。她害怕，害怕自己無法去守護這段愛情。

  她回到寢室，匆匆的洗了一個澡，然後早早的爬上自己的床打算睡覺，可是整個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顧斥的影子。

  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不屑，他的無所謂沒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蜂擁而至。

  阿復隨後回到了寢室，一看早早就準備睡覺的葉雲昕，奇怪的問道:「亦歌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打算睡覺了？」

  「累。」葉雲昕回答。

  阿復不明所以:「今天幹嘛去了？」

  「沒幹嘛。」葉雲昕回答，可是濃濃的鼻音再次暴露了她。

  阿復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急忙上前問道:「亦歌你哭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她的印象中，葉亦歌絕對是一個怎麼也不會落淚的鐵漢子，如今這幅樣子怎麼會讓她不感到奇怪。

  葉雲昕蒙上了被子，不想再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就是這麼懦弱能有什麼辦法，她也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北北和小清陸陸續續的回來，看到這情況都一臉的不理解。

  但是她不願意說也毫無辦法。

  葉雲昕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她又開始做奇奇怪怪的噩夢，可是這次卻不是在薔薇學院了，她看到顧斥自己一個人在上課，一個人在自習，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聽歌走路，一個人在打遊戲。

  她走過去和顧斥說話，可是顧斥看不到她，無論她怎麼說，顧斥還是連看都不看一眼自己，仿佛自己就是透明的一樣。

  他去和別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他，看他的眼神都紛紛避讓，說他是學校的恥辱，不配在千葵學院繼續待著，還不如退學來得乾脆。

  他考試考了零分，老師一臉的無奈，也慢慢忽略了這個人。他上課睡覺，遲到早退，處分纏身。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他在學校的四年，場景突然切換到畢業的時候，大家都穿著學士服，開心的拍照，只有他在角落裡默默地看著。

  他走到葉亦歌的面前，說道:「葉亦歌，最後一次，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拍個照。」

  葉雲昕瞪大了眼睛，只可惜誰都看不到她，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拒絕了他。

  失魂落魄的顧斥什麼都沒有了，他默默地走了出去，葉雲昕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心疼不已。

  顧斥走到一個天台，風很大，他正吹著風，突然有個人走到了他的背後，伸出手就要將他推下去

  「不要！」葉雲昕大喊一聲，一下子跳醒了起來，才發現這是一個夢，而她的額頭已經驚出了點點的汗珠。

  夜已深，葉雲昕蜷縮抱成一團，心有餘悸。

  她不能讓顧斥重複自己的悲劇，也終於下定了決心，明天要告訴他真相。

  ----

  鬧鐘鈴聲響起，周智華第一個起來，套了一件衣服，才大喊著叫寢室其他三個睡得正香的人起來。

  「快起來了，不然上課要遲到了！」

  顧斥揉了揉眼，也起身。

  穿衣服，刷牙，洗臉。收拾好課本，開始往外走，突然被大胖叫住。

  「顧斥，你等等我！」說著也追了過去。

  一大早要上課，學校里都是來來往往的人，在食堂吃早餐的也是有些擁擠，顧斥和大胖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空位置，可是剛要坐下，就有一個人先把課本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位置我先看到的。」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卻十分囂張的瘦子對著顧斥說道。

  大胖都看不下去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明明我們都要坐下了，你還沒有拿到早餐，怎麼硬搶別人的座?」

  瘦子卻是一臉的無賴:「什麼叫我們硬搶別人的座，學校的資源都是公共的，當然是誰先占了誰先用。」

  「算了，我們去找其他的位置，不然上課該遲到了。」顧斥不打算和他繼續爭執。

  大胖一臉的不甘心，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瘦子卻嘲諷的對自己的同伴說道:「看吧，顧家的私生子又怎麼樣，窩囊廢一個。」

  「就是！人家顧家可不承認他這個私生子呢！現在看來估計他的厚臉皮都是和他那個風騷的媽媽學的！」

  顧斥立馬就怒了，他停住腳步，轉身瞪了一眼拿兩個男生:「你們在說什麼？」

  「說你又怎麼樣？還真以為和葉亦歌在一起她能幫助你嗎？真是可笑，那葉亦歌也不是什麼善茬，一看就不是正經的貨色，我看你啊！！！」

  食堂餐廳里突然傳來一陣悽慘的叫聲，原本還有些吵鬧，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尋聲看去，只見一個瘦子被一頓早餐砸得慘不忍睹。

  「顧斥！你居然還打人！」瘦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雙手還有些顫抖，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他又繼續說道，「我說的有什麼錯！難怪耀東集團不認你這個私生子，和你母親一樣沒有教養！」

  話音剛落，顧斥揮舞著拳頭將他一拳撂下，怒不可遏:「我打的不是人！你TM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瘦子被一下打倒在地，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血絲，瞪了一眼顧斥:「窩囊廢。」

  顧斥衝上去就是一頓揍，周圍的人一看不對勁立馬上前拉開了他們，場面一陣混亂。

  顧斥氣的青筋暴起，然而那個瘦子卻一個勁的躲在人群中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起來了似乎很無辜的樣子。

  最終學校的保安趕到才控制住了場面，將他們同時帶去了教務處進行教育。

  在學校里打架，關鍵是食堂里人多聲音雜，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間傳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