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冷漠父女情

  因為之前對林佑天的印象不錯，加上有白吃的宵夜，盧彩蘭自當願意。等著舞廳結束後，盧彩蘭帶著之前和她一起進入舞廳的女孩，便跟隨林佑天來到附近宵夜點。

  這些女人看樣子輕車熟路了，對環境極為熟悉，點起吃的東西也絕對不手軟，反正也不用自己掏錢。說實話，林佑天對這些女人真不感興趣，如果不是因為查案，他絕對不會為了她們亂花錢。

  等到一干東西上了桌後，盧彩蘭還特意靠著林佑天坐下，相當不客氣的挽著男人胳膊，幫著先把啤酒滿上。

  幾杯酒下了肚後，男男女女開始說著一些葷素的玩笑話。甚至於，盧彩蘭碰到鄰桌認識的人，也會打個招呼，又是喝了起來。

  這種場合確實讓林佑天不適應，他這種脾性和江笑楓不同，想要放開，得有個適應過程。所以，林佑天決定先灌自己酒。所謂酒壯慫人膽，這一桌是他付的錢，他還怕個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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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林佑天自己喝悶酒，也確實讓盧彩蘭和跟著一起來的女孩子不好意思，畢竟付帳的冤大頭還在這裡，可不能先得罪了。所以沒一會兒，盧彩蘭又乖乖的坐到林佑天身邊，跟著小哥一起套近乎了。

  「來來來，我陪你喝。」

  又一杯酒下肚，盧彩蘭的胳膊都放在林佑天的肩膀上了。

  如果在不做些什麼，絕對會被人反客為主了。所以，林佑天索性順勢摟著盧彩蘭的腰，這也並沒有引起盧彩蘭的反抗。種種跡象表明，盧彩蘭對於這種事情，絕對習慣了。

  「你們平時都往那裡跑？」

  「哪裡？」盧彩蘭猶豫了一會，馬上領悟，不屑道，「這裡挺無聊的，平時就在那裡玩完。看你是個新手，以後常來，我帶著你。」

  「好啊。」林佑天又和盧彩蘭喝了一杯酒，隨即道，「那你在這裡做這些，你家人知道嗎？」

  「喂，你會不會聊天。」盧彩蘭推了一把，「我做我的，管我家人什麼事情。再說，他們當然不知道我在這裡受了什麼苦。」

  一看這模樣，再加上聽著這些話的語氣，林佑天意識到盧彩蘭對家中似乎充滿了不滿。順著話語，林佑天主動關切道：「那就別受苦了。」

  「不受苦？哈哈，那你養我啊。」盧彩蘭臉頰微紅，勾著肩膀道，「你可知道，我家裡欠了多少錢，欠了多少人情債。我這輩子，沒讀過書，沒想過福，就想著現在自己放縱一點。等賺了點錢，回到老家，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做人，否則稍微出格點，都被人戳破了脊梁骨。你看看身邊這些個人，一個個人五人六的模樣。其實都是故作瀟灑，等每年回家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又把自己收拾的一本正經。塑造出自己在這邊過得很好，過得很老實，就等著錢賺夠了，回家結婚生孩子了。哈哈，其實，誰都一樣。」

  她說的確實是實情，在這樣一個城市，男男女女整天混在一起，他們缺少太多放縱的資本，只能依靠這些最基本的生理歡悅來發泄現實的空虛。更多和盧彩蘭一樣的人，他們背負著家中更多的壓力，這些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他們也想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當一切回歸現實，他們的確還得「老老實實」做人。

  其實到這裡，林佑天差不多已經知道盧彩蘭是個什麼心態了。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喜歡幻想，有著和大多數青春少女一樣的夢幻情懷。但是很顯然，這些都不可能屬於她了。

  去到老闆那裡，將這一桌的單子買過後，林佑天不動聲色的直接離開了。今晚，就讓盧彩蘭和這些人一起去放縱吧。過了今晚，他們又得被拉進現實中來。

  第二天，嚴冬去往盧彩蘭的工廠，以警方協助辦案為由，將盧彩蘭帶到當地派出所。實際上，盧彩蘭也是一臉懵逼，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麼事情。那種摸摸舞場所的事情，總不能隔天還來繼續查吧。

  直至她到了審訊室，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後，盧彩蘭這才一驚，整個人一陣痙攣，都要靠在門上了。

  「別緊張，我找你來，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至於你做的事情，我暫且不會關心。」林佑天示意盧彩蘭坐下，先把這女人的擔憂解除。

  如果昨晚盧彩蘭還能把林佑天當成什麼都不懂的新手，那現在，盧彩蘭才明白，自己才是耐腐圖森破的那個。

  戰戰兢兢坐下後，盧彩蘭不知道如何開口，面前這位叫木村拓哉？哪敢這麼稱呼人家。

  林佑天將自己的證件取出，點了點上面的名字道：「木村拓哉當然是我的假名，而泫雅也是你的假名。你的真名叫盧彩蘭，是五年前自殺的盧向陽的女兒。我是h省公安廳奇案組警員林佑天，前來重新調查五年前曾凱琪車禍案。說了這些，你該知道我問什麼找你了吧。」

  盧彩蘭點點頭，不敢直視道：「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們一家該承當的責任，這些年也一直在承擔。還能有什麼事情需要解釋？」

  「昨晚你已經跟我說了，你欠了很多人情，所以我相信你在承擔責任。」林佑天提及昨晚，又讓盧彩蘭緊張不少，他繼續道，「我來這裡，自當是因為我們掌握了新的證據。五年前，你父親開著貨車撞上曾凱琪的車輛，導致曾凱琪副駕駛位上的李玄兵毀容且被截肢，最終讓李玄兵喪失片約，繼而自殺。你父親也因此負罪自殺。法案判定你父親全責。當年因為你未成年，所以，警方並沒有多詢問你的觀點。那如今，我想知道，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還能有什麼看法。我父親當天喝了酒，還疲勞駕駛，最終開車撞上了正常行駛的車輛。這件事情已經有了定性。我還是那句話，該承擔的責任我們家自當會承擔，只是，我們家庭條件有限，如果加大對我們家的處罰，我們家也履行不了。」

  「我來這裡，自當不是為了找你談加大處罰的事情。」林佑天讓盧彩蘭把頭抬起來，可是並未奏效，他只好繼續道，「昨晚和你的聊天，讓我感覺你對你的家庭似有不滿。是不是這樣？」

  「我。。。。我能有什麼不滿。。。」

  「我希望你說實話！」林佑天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對你的調查已經很深入，包括你的歌單中存在曾凱琪的單曲，這同樣也已經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所以。你如果有所隱瞞，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這一句，果真把盧彩蘭嚇到了。她可絕對沒想到，自己偷偷聽的歌曲，竟然真的被警方知道了。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的所謂的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如今這些偵破手段，真的無孔不入。

  瞬間，盧彩蘭的抵抗就減弱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就跟沒有窗戶一般，一覽無遺了。

  「我。。。。我。。。。。我確實有些怨言。」說著，盧彩蘭眼眶一紅，竟然開始流淚了，「從我出生開始，我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以前家裡窮，我去上學都沒什麼新衣服穿。我也很羨慕別的孩子，只是，我能怎麼辦？後來爸爸出去開貨車，家裡情況好了點，但是，他們卻把大部分的收入都給了我弟弟上學，買衣服，吃喝。好像我不屬於這個家庭一般。更過分的是，明明我的學習成績不錯，他們卻讓我輟學，不讓我讀書了。呵。我這個女兒，的確比不過他們的兒子。但是我也沒說什麼。那是我弟弟，我該照顧他。後來，就是家裡出了事之後。我更加不能上學了，只能早早出來打工。你說這麼多年我過的，如果說對家裡一點怨言沒有，你能信嗎？」

  「你家中存在重男輕女現象，加上你對自己家庭狀況的不滿，導致你對家裡頗有怨言。那我想知道，這些是不是你在歌單中還放入曾凱琪單曲的原因呢？因為，這樣更能表現出你的叛逆，和對家庭情緒的發泄？」

  盧彩蘭嘴巴微微張開，可是看上去不知道如何表達。過了好久，才把嘴巴合上，像是醞釀一番後，這才道：「曾凱琪車禍案後，因為曾凱琪還有她所在的集星經紀公司並未對我們家逼得太狠，我確實對他們關注多了起來。我聽過曾凱琪的歌，覺得不錯。而且我也關注了她的一些報導，覺得她對待粉絲也非常好。我想，這並不能說明問題吧。」

  「也就是說，雖然曾凱琪是間接導致你父親自殺的人，可是，你也並不恨她，反而現在欣賞她的為人。更是把她的歌放入歌單？」

  「可以這麼說吧。」這一次，盧彩蘭回答的相當果斷。

  這句話，卻讓林佑天眉頭一緊，整個人不自覺的朝後仰去。他盯著面前這個女人，見盧彩蘭此刻面色平靜，剛才還紅了眼眶，流出淚水的她，並未有太激動之處。

  誠然從案件描述來看，曾凱琪是受害方，事後也並未為難盧彩霞一家。但是盧彩霞的反應，未免也太冷漠了！那是她的父親，她竟然不站在自己父親的立場說話，卻反而把曾凱琪當成了一個偶像？

  「你喜歡韓流？」

  「是的！但是也會欣賞國內的一些明星。」

  「比如曾凱琪？比如紅顏girl?」

  「不。不。我只是喜歡曾凱琪，但是並不是很喜歡那個組合。」

  竟然已經用喜歡這個詞了！盧彩霞，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