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天圓地方新秩序

  不善於掩飾自己的情感，並且很直白的就能把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說話屬於言多必失的類型，這是膽汁質包含的主要特徵。被江笑楓逼問過後，方一航的頹勢已經很明顯了，他以前在家中可以對自己的妻子發怒，可是對於江笑楓，總不能動粗吧。

  漲紅臉，方一航喉嚨發出悶響，道：「張永海？我不認識？」

  

  「方先生，我提醒你，你最好想好了在回答，別到時候又說，自己忘了有這麼一個人？」江笑楓死死的盯著對方的面部，不讓這位膽汁質的人有任何逃匿情緒的就會，接著，江笑楓還用手指輕輕的敲動椅子把手，故意干擾方一航的思緒。

  「我想想！」果然，不善於過分演繹的膽汁質個人開始自我否定了，他只能道，「聽說過。」

  「你是聽誰說過的？需要我提醒嗎？」

  「不需要，我自己想想。」即使知道答案，方一航還是猶豫了下，最終就像是明知故問一般，說了句，「應該是歐陽泰曾經對我提及過這個人的名字。」

  「喲，方先生的記憶力挺不錯嘛，經過我的提醒，終於知道是歐陽泰提過的啦。那除了歐陽泰，你和這個張永海是否有過單獨的接觸。還是那句話，想好了說話。」

  每一次提問，江笑楓都是故意刺激對方的神經，他根本不想好好說話，因為越挑釁，膽汁質的心緒就越亂。在方一航捏著拳頭，青筋爆顯之後，江笑楓甚至還發出了輕蔑的笑聲。事情已經越發明了。雖然暫時不知道方一航在團隊中身份是什麼，但是種種巧合，加上方一航現在的舉動無疑表明，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沒有，沒有接觸！」不耐煩的情緒寫在臉上，方一航的抗拒越發明顯。

  江笑楓決定放出重磅炸彈，直接道：那你妻子和張永海，是否有過私下接觸。」

  這個問題其實不是憑空去問的。試想，方一航有問題，樊裕美極有可能有問題。張永海已經分析出有問題。那這些有同樣問題的人有關聯，絕對是可以預期的。但是江笑楓故意那麼問，實則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本身他們所宣言的就是傳統，而女德中就有守婦道一說，江笑楓把樊裕美和張永海的問題故意說的有些別的意味，擺明就是讓方一航失控的。

  果然，這傢伙扛不住了，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方一航指著門外道：「出去，出去，我現在不想接受問詢。」

  「方先生，何必這麼激動呢。我只是照章詢問啊。」

  「照章詢問？你每一個問題都把我當成壞人，現在又故意把我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扯在一起。我不知道你這個照章詢問是照著那個章程。出去，出去。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如果江警官還想問問題，就請我去警局吧。」

  這暴脾氣，看來以前家暴還真的不少。江笑楓起身，還是本想把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但是被方一航直接閃開。

  怒色未消間，方一航還用手點著江笑楓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猜忌我，甚至於把我的妻子牽扯在內。我不歡迎對我不友善的人。所以，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

  「那當初羅天龍對你友善嗎？還有周藝偉呢？」江笑楓冷笑道，「我對你不友善，是基於目前的證據指向。方先生，其實你也清楚。我能查到你這裡，意味著我肯定掌握了一些資料。而對你的調查一直都在進行。作為一個程序設計員，你不可能太笨，你很清楚你現在所處的境地。一句老話送給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出去，滾出去！」方一航沒辦法繼續交談了，他的暴躁讓他的嗓門幾乎要把房頂衝破。

  江笑楓雖然沒有問出什麼，可是至少證明他對於方一航氣質類型的判斷。而且，他故意刺激方一航，時欲擒故縱般的主動告訴方一航現在就在調查他，此舉，有點引蛇出洞的意思。

  在他被方一航幾乎推出門之後，江笑楓並沒有馬上離去。他在周邊等待，靜靜的看著方一航是否還有其他動靜。果然，不出所料，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方一航從自己的家中出來了。

  「膽汁質的人，能沉得住氣才怪。更何況他有家暴史，而且被我剛剛那樣刺激，他肯定會要對我剛才說的話做出一些回應。」很得意的將一杯飲料喝下，江笑楓從對面的咖啡店中走出，悄悄尾隨在方一航身後。

  有過緝毒警察經驗的他，對於跟蹤技巧絕對熟練，方一航想要發現他並不容易。更重要的是，因為方一航對於現代工業的排斥，所以這些人出行，要麼是步行，要麼是選擇簡易的交通工具，這幾乎又可以幫助江笑楓省了不少事情。

  跟著方一航走了差不多四十來分鐘，江笑楓見到他直接進入一個公園。隨後，方一航來到公園後的一個山上，在山上，這個男人坐在石凳上，不知道是在等人，還是在思考什麼。

  「媽的，這傢伙在幹嘛？」跟蹤其實是很憋屈的，因為你還能隨時找到可以藏匿的地方等到。更何況如今跟著來到山上，江笑楓又不能隨意的在街道上這個東西隱蔽。只能蜷縮在樹和石頭的後面，他暗中觀察。

  方一航坐了會，接著又在那地方左右徘徊了很久，約莫十來分鐘後，這傢伙撿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劃著名什麼東西，接著又撿起地上的石頭，在石凳旁邊的大石頭上刻畫著什麼，這一幕持續的事情並不長，約莫五分鐘後，方一航便再次下上。

  江笑楓目測地點，將方向確認後，再次尾隨方一航。這次，確定了方一航的方向是回家。這傢伙從家裡步行來到公園，就是為了刻畫什麼東西。忽然間，江笑楓意識到什麼，他馬上折回返回公園。

  打個車，快速趕到，直奔上山，來到先前的位置後，江笑楓扭頭看著四周。他甚至還留意地下的腳印，想要知道是否在他離開後，有人來過這裡。

  剛才他大意了，他一直跟著方一航，卻忽略了也許方一航再給其他人留暗號。可是這也沒辦法，因為江笑楓現在不知道該信任c市的誰，所以只能單槍匹馬。

  蹲下來，看著地上的痕跡，他又摸了摸石頭，想看清石頭上的劃痕。這些奇怪的符號和所謂的文字，讓江笑楓摸不著頭腦，他只好將這些東西拍攝下來。因為擔心又人回來，所以，在拍攝過後，他又在暗中等待了會。直至萱世蕊打來電話，教育機構那邊已經放學，樊裕美回家了，而萱世蕊該問的問題也問清楚了。

  正好，江笑楓也便打車去酒店，先把林佑天接了過來，然後三人秘密集中在先前找的出租屋內，先把今天的問題匯總一遍。

  江笑楓首先說的便是和方一航對話的過程，接著，他把手機拍攝的圖片拿了出來。

  「我再次回去的時候，暫時沒有看見其他人過去看這個圖案。但是我不排除之後會有人前去。」

  萱世蕊道：「一般情況下，我們可以讓當地警方協助我們定點監視，但是如今這個局面，我們還是能省則省。不過，我們也得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將圖片放到電腦上進行放大後，三人都暫時不好界定這到底是文字還是什麼特定的圖案。

  那是一個圓圈，中間卻有正方形，接著，旁邊還有一些潦草的東西，不知道是塗抹過，還是代表其他特定的含義。

  「這到底是火燒的意思，還是水漫過的意思，又或者，是我們多想了？」林佑天摸著下巴，「這個方一航在被江隊激怒後，前往公園，難道僅僅是想平復心態。」

  萱世蕊道：「膽汁質的人情緒表達直接，。一旦心中憋了什麼事情，必然要找到發泄渠道，這個渠道，要麼是找人傾訴，要麼就是在我有其他途徑。假設方一航真的是反現代工業犯罪者，那他必然排斥現代化通訊設備，所以，發泄渠道選擇手機或者電腦的可能性不大。」

  江笑楓點點頭：「這也是為何我一直待在門口，確信他要發泄，一定是用最復古的方式。而散步發泄，是最正常的一種手段。只是，在上山刻畫這些東西，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說著，江笑楓將這些圖案放到網上比對，但是並沒有出現完全對應的圖案。當然有些類似的圖形出現在搜索結果中。

  「天圓地方！」萱世蕊注意到類似圖形較多的一種，而這種，也是她最感興趣的。

  古人喜歡研究天象，而天圓地方是很多古人研究天象的基礎。而一些喜歡傳統文化的人，也喜歡風水天地陰陽，這種天圓地方之說，自當也會在他們內心占據一定的位置。

  方一航留下的圖形中，外面是圓，中間是方，的確有天圓地方的意味。只是，他旁邊那些似乎是火燒的東西意味著什麼？

  「也許不是火，或許就是我們猜測的，是水漫。」江笑楓靈感凸顯，「不管是中國還是世界各地，都有大洪水的傳說。而傳說洪水之後，世界才進入了新的秩序。反現代工業犯罪者，他們一定不喜歡現在的社會秩序，所以，他們想要的也是新的秩序。也就是說，洪水將天地衝垮，他們想要新的世界。」

  林佑天啪啦一個響指：「對啊，江隊英明，應該就是這個含義。那地上的這個圖形可以這麼解釋，那石頭上這個類似鋸齒的刻畫圖案怎麼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