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精神病還是狐仙

  砰的一聲，萱世蕊將門狠狠關上！這太奇怪了，這個女人受到了什麼刺激。剛才那一下，江笑楓再靠近一點，鼻子都得給門撞上。如今摸著腦袋，看著門板一塊，他在回想，方才哪句話說錯了。

  似乎都是平常的話語，難道這就刺激到對方的軟肋了？顯然沒這麼簡單。江笑楓明白，這個萱世蕊，怕並非表明這般簡單，她的內心，或許並不如她的履歷那樣毫無波瀾。

  「喂，你鬧歸鬧，還打不打算陪我查案了。」江笑楓終究還是先開口。

  裡面繼續平靜，看樣子，萱世蕊是打算冷戰了！面對這樣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江笑楓不知道如何評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花費心思去勸阻。他只好在門口道了一句：「半個小時後出發，如果你不願意去就算了。如果願意跟我一起，就在門口等我。」

  說完，他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還沒打開門，江笑楓聽見身後咯吱一聲。等他在回頭的時候。萱世蕊已經抱著胳膊靠在門旁，面目表情道：「出發去哪？不跟我提前溝通一聲，打算讓我抓瞎啊。」

  噗！這妞，的確有個性。剛剛還背身而去，現在就打算「重出江湖」了。江笑楓擺出OK的手勢，便道：「不急，你先休息，半小時後我跟你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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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拉倒！」又是砰地一聲，萱世蕊又回屋裡去了。

  好嘛，這就是冷戰還沒徹底結束就是了。哎，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你怎麼猜也猜不透啊。

  江笑楓回屋休整，順便也將現在所得到的思路整理一番。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他再次進入自己構建的宮殿空間中。胡狐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胡大水夫婦真的是刻意為胡東東製造聲望，而胡東東也積極配合的話。那胡大水理論上是當年兇手的可能性真的很低，當然，也不排除胡東東用當年的事情要挾胡大水。可是這樣一來，胡東東真的會用當年自家六口的命來為現在自己所謂的聲望服務？

  而且，他要聲望，應該不是為了單純混口飯吃那麼簡單，他最終目的十有八九是為了報仇。那如果胡大水是兇手，他利用胡大水為自己製造聲望，再反過來報仇胡大水，需要這麼複雜嗎？

  「胡大水應該不是兇手，否則這個邏輯說不通。胡東東也不需要這麼麻煩。因為胡大水和他的關係，他要謀害胡大水一家，似乎很簡單！而且，就算他心理真的極為成熟，也很難想像，他會和一個謀害自家六口人的兇手合作！那如果胡大水不是兇手，為何胡名堂要引導林佑天往這個方向去想。難道胡名堂有問題？」

  這個胡名堂，江笑楓還未徹底接觸。只是現在至少知道了，胡名堂基本上是胡竹達的代言人，他說的話，應該在這個村子很有作用。所以，在江笑楓的腦海中，胡名堂已經被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江笑楓接下來要找出胡名堂和胡東東之間的聯繫，再來設想一些匪夷所思的情節。

  半個小時後，江笑楓還沒出門，門外就傳來敲門聲。萱世蕊有些著急的喊著：「你還真磨嘰啊。到底走不走。」

  「走。當然走！」

  打開門，整裝出發，兩人再上查案之途。雖然已經產生不愉快，可是面對工作的態度，他們倒是正常。江笑楓將胡牛和胡春的情況說了一番。因為林佑天和江笑楓接頭已經被萱世蕊所知，所以江笑楓也沒隱瞞林佑天在正面調查村里情況。

  萱世蕊聽後，道：「你倒的確聰明，讓你的手下在前面替你分散注意力。這個胡牛和胡春情況的確特殊。如果真的行為孤僻，而且很少人主動和他們說話，我們確實有機會。」

  「所以我希望你這個情感交流師繼續發揮重大作用。現在任務交給你，你打算怎麼和那兩人接觸。」

  萱世蕊想了想：「我們假設這兩人的確存在心理疾病，精神狀態也不正常，而且，之前我們還設想他們存在多重人格，夜間進入另外一重人格狀態，那實際上我們和他們接觸的時候，就得分夜間和白天兩種情況。」

  「說重點！」

  萱世蕊撇撇嘴，白了一眼：「好吧，我的意思是說，等會我們單刀直入，或許效果更好。」

  「你是情感交流師，這個你來決定。」

  如萱世蕊分析的那樣，白天，胡牛和胡春如果不存在另外一重喝雞血和夜遊的人格，那他們頂多是村民口中的孤僻和精神不正常。對待這樣的人，你過於拘謹和自我保護，反而會讓對方緊張，既然對方缺少交流和關愛，那，就給予對方足夠的關心和熱情。

  先是來到胡牛的屋子前，先前就是在這裡，胡牛把自家的雞放了血。兩人一靠近，果然那條狗又竄了出來。

  江笑楓和萱世蕊站定在那，朝裡面喊了喊。不多久，一個穿著隨意的男人走了出來，這自然就是胡牛。

  「你們。。。。找誰。。。哦不，要幹嘛。」胡牛缺少交流，說話都顯得有些木訥。想到這屋子就他一個人，自當是找自己，才反應說道要幹嘛。

  萱世蕊用非常職業的親和微笑，雙手合十道：「我們走累了，想進你的家休息一下，不知道是否可以。謝謝大哥了。多謝大哥，拜託了，拜託了。」

  女孩子的笑容，加上這種磁性的嗓音，又或者是萱世蕊的外形加分，總之，她這樣子，的確讓胡牛沒有直接拒絕。

  站立在那後，胡牛先是讓那條狗走來，隨後只是說道好吧，便把兩人迎了進來。

  從不遠處，萱世蕊就一直說到謝謝，伴著笑容，還跟胡牛不時說這話。坐定後，又拿出吃喝的東西送給對方酬謝，一番主動的樣子，讓胡牛受寵若驚。

  從他的行為和語言上判斷，胡牛的精神情況並非特別惡劣，但是還可以看出，他的確比平常人要遲緩很多，這或許就是父母遺傳所致。

  萱世蕊非常善於把控和這類人員的交流，又小心的觀察胡牛的情感狀態。當胡牛面部終於露出真實的笑容後，萱世蕊明白，她的進程非常完美。進而，她還主動做了自我介紹，又讓胡牛自我介紹後，滿意的說了一聲，牛哥。

  朝著江笑楓點頭示意，萱世蕊要進行下一步試探：「牛哥，這家裡就你一個人啊。」

  「恩！」

  「哇，那你天天一個人呆著不悶得慌。」

  「嘿嘿！」胡牛憨厚一笑，不直接回答，卻也知道意思了。

  萱世蕊繼續道：「不怕，有我們陪牛哥說說話，好不好啊。」

  「好！」

  這個好字，讓萱世蕊和江笑楓都如釋重負，萱世蕊循序漸進的拉近關係，並且讓胡牛主動暗示自己要和對方攀談，這讓萱世蕊明白，她可以嘗試詢問一些敏感的話題了。

  「牛哥，我看你行動有些不正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如果不舒服，你就休息。」

  「不。不是！」胡牛擺擺手，「妹子你不知道，我這病是遺傳的，行動不利索，說話有時候也不利索。今天是遇見你們了，陪我說話，開心，我的話也多了點。平時，我都不說這麼多的。」

  「哈，真的啊。牛哥這麼說，我們來這裡歇腳是正確的。」

  「嘿嘿。」又是憨厚一笑，表明態度。

  萱世蕊道：「那牛哥有沒有出山去看看病啊。我知道這裡條件艱苦，牛哥一定很辛苦吧。」

  「哎，出山去醫院很麻煩。我這個情況，都是跟村里其他人一樣，用著以前傳下來的土方子。」

  和其他人一樣，這幾個字讓萱世蕊和江笑楓雙眼蹦光。他們兩人依據淡定，萱世蕊不動聲色繼續問道：「土方子？什麼土方子？」

  「哎，我這種情況得喝血。」

  「額，喝血。好恐怖啊。不會是喝人血吧。」

  「嘿嘿。當然不是。我們這裡是胡狐村，一直有狐仙的傳說。所以我們這裡的病，都說可以喝雞血治病。只是雞在這裡可是寶貝，哪有那麼多雞血喝。」

  「那牛哥家裡養的雞，就是用來給你喝血的？」

  「不是，那是來祭祀狐仙的。你不知道，我家的雞經常半夜裡被狐仙喝血。只要狐仙一喝血，我第二天就特別精神。」

  實則這會，江笑楓真想插嘴問話。但他也足夠理智，明白不要壞事，讓萱世蕊繼續誘話。胡狐村裡的疏遠胡牛和胡春，這反而幫了江笑楓和萱世蕊大忙。他們的接觸，大有收穫。

  終於，萱世蕊提及剛才的話語：「牛哥剛才說，你們村里人都一樣，都用土方子。那牛哥這種情況很多？又或者，他們都有其他的毛病？得用其他的方子？」

  胡牛道：「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所以土方子也不同。我和我隔壁的胡春是一樣的，所以得喝雞血。我們祭祀狐仙替我們喝雞血，讓我們身體恢復。再說村里其他人，有的得生吃雞肉，所以得祭祀狐仙替他們吃雞肉。而且這雞肉吃起來還有講究，得找個盒子把雞肉埋在地下，隔段時間才能去吃。」

  恍然間，江笑楓和萱世蕊知曉了一個重大內情。胡牛如果存在多重人格，那另外一重人格之下，夜間的胡牛甚至於胡春，他們是把自己當狐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