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完美化屍水

  「這麼晚了，你打電話有事嗎？」楊雨晴帶著困意接了電話，慵懶音色中並沒有埋怨，卻反而顯出一股溫柔。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表面上看上去的確是個女警霸王花，可是你真正接觸多了才明白，她的溫柔，讓人無法抗拒。

  江笑楓當然知道這一點，聽著這慵懶磁性的嗓音，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停頓了數秒鐘後，他又聽見楊雨晴的聲音道：「有事就說啊，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說完，一個深深的哈欠代表這個女人的真實狀態。

  江笑楓只好道：「有個事情的確要讓你幫忙。我有一個女性朋友，現在喝醉了正在我家門口坐著。你能不能幫忙照顧一個晚上，等她天亮酒醒就成？」

  「女性喝醉酒的朋友？」楊雨晴語速依舊很慢很有磁性，但是語調明顯提升了很多，輕輕呵笑一聲後，道，「好吧，我現在穿衣服過去。你別擔心，我來照顧她！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了？」

  沒有一句多問，楊雨晴和江笑楓的交流就這麼簡單直接。彼此這麼多年了，似乎知根知底，可是今晚戚雨詩的出現，讓楊雨晴肯定納悶江笑楓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然而這個女人還是沒有多問。

  電話早已經掛斷，江笑楓還盯著電話好久，他在想著，這麼多年了，如果沒有楊雨晴，或許他的生活真的一團糟。連他父母都不怎麼過問江笑楓的生活，真的只有楊雨晴在這種情況下才能給江笑楓幫助。對待楊雨晴，江笑楓的內心真的很複雜。他也想知道，楊雨晴對待自己，到底是不是也複雜？

  宣北市的夜晚從南到北，不夜的地方很多。雖然是凌晨兩點多，可還是很熱鬧。楊雨晴只是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穿了一件風衣，便開車來到江笑楓家樓下。

  剛要停車，她就聽見那邊有聲響，且從聲音上判斷，楊警官就知道出事了。

  趕緊下車，朝著樓下走近之後，楊雨晴看見兩個喝醉酒的男人正在對一個同樣喝的醉醺醺的女孩子動手動腳。那個女孩子被兩人拉扯的非常不自在，嘴上罵著反抗著，也可無能為力。

  楊雨晴上前，厲聲斥責道：「給我住手。」

  那兩個男人扭頭一看，第一眼注意到的確是楊雨晴風衣下裸露的修長大白腿，瞬間，他們不僅毫無怯意，反而嘻嘻哈哈道：「嘿，正好，你一個，我一個。兄弟，你是喜歡嫩的一點，還是喜歡這種性感豐腴的啊？」

  那個早就眼睛看直的傻缺不停點頭道：「這個好，這個好，我就喜歡這種長開的成熟女人，特碼最有味道了。哈哈，這個我來。」

  說完，這貨盯著楊雨晴的大白腿就撲了過去。剛剛靠近，這人就感覺到鼻子一酸，接著一股熱流從鼻腔中流出。接著，他的腦袋又是一震，膝蓋一疼，直接跪倒在地。

  楊雨晴對待這種人怎麼可能客氣，第一時間搞定一人後，她立馬衝過去，對著另外一個男人便是一個肘擊，接著反手一個緝拿，將男人壓倒在地後，狠狠的沖其肩膀又揍了一拳。

  不到一會的功夫便結束戰鬥，楊雨晴又拿出手機，播了報警電話後，便把兩個受傷的男人扔在一邊。

  她回身看了看已經倒在地上的女人，剛要拉起來，就聽見那女人口中喃喃自語道：「臭大叔，趕緊過來救我啊。我聽你話在你家門口待著不動，但是是他們拉我的啊。討厭啊，別拉我，我要等大叔的朋友過來。」

  「大叔的朋友？」楊雨晴上下打量後，道，「你大叔叫江笑楓？」

  戚雨詩抬著頭，手指都不利索的指著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大叔的名字？」

  「哎。喝成這樣，還真的跟江笑楓一個樣！」楊雨晴無奈，一把拉起後，道，「走吧，我就是你大叔的朋友。」

  正好警察也已經趕到，在隨便說了說情況後，楊雨晴把戚雨詩帶回自己家中。

  喝多了酒的戚雨詩倒頭就睡，完全不顧忌霸占了整張床。

  一臉倦意的楊雨晴算是無語了，再給江笑楓發了一個已經到家的信息後，只好再次哀嘆一聲，拿了枕頭和被子，便打算去沙發上湊合一晚。

  只是，戚雨詩大小姐喝多了酒可不會那麼老實，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說，嘴上還不停嘀咕著。

  不一會兒，她便自言自語，雙手比劃道：「大叔，臭大叔，王八蛋，你到底在哪啊。還不過來接我？你個混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以為我來宣北市真的是為了開酒吧啊。還不是為了你！」

  楊雨晴被這醉酒女吵得完全睡不著，又聽到這番話，當然睜開眼睛了。

  戚雨詩繼續道：「我戚雨詩是什麼人。從小到大，那些男人都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跟他們在一起。現在我想跟著你，你還嫌棄我。哼，你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要對我負責！」

  「天啊，江笑楓這小子不會真的把這女孩子怎麼滴了吧！」楊雨晴咧咧嘴，一陣唏噓，「還真沒看出來，他還有這一手。如果真的是他對不起人家女孩子，那我可真得問清楚。」

  又是一陣吵鬧，讓楊雨晴困意全無！抱著枕頭，她只好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沙發上聽著戚雨詩嘀咕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楊雨晴就這樣支撐到了第二天早上。

  還差點因為這事耽誤了上班時間，好在楊雨晴的生物鐘起到了作用。因為戚雨詩還沒醒，所以楊雨晴給其留了一張字條，便匆忙離家上班去了。她心想戚雨詩是江笑楓的朋友，把其一個人留在家裡應該沒事，只是楊警官低估了戚雨詩倒騰的能力，等其回來，她的家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但是總之，江笑楓算是把戚雨詩這個小姑奶奶託付給值得信賴的人了。戚雨詩再怎麼鬧騰，只要有楊雨晴在，她也飛不起來。這也正好讓江笑楓全力留在宜江市偵破案件。

  隨著昨晚和唐森實地考察，江笑楓已經對案件有了新的思路。而到了中午，唐敏雲給其帶來一個消息，更是讓他和唐森的設想越發接近答案。

  在唐敏雲調閱當年廠區資料，同時問詢當年對廠區化工材料進行處理的工人後，她得到了廠區原材料的一些信息。

  「江哥，原材料信息很多，但是，根據你的推斷，我重點找到了兩種材料。當時在廠區還有廢棄的硫酸沒有處理，除此之外，還有重鉻酸鉀！」

  「重鉻酸鉀和硫酸！！！」江笑楓直接站了起來，「硫酸雖然可以化屍，但是其實效果並不是很好，可是，如果是鉻酸洗液呢！」

  唐敏雲道：「是的。我問過化工方面的專家，在腐蝕性方面，鉻酸洗液幾乎是完美的化屍水。它的化屍程度超過其他腐蝕性液體。而在廠區，當時恰好有配置這種洗液的兩種化學成分物件，硫酸和重鉻酸鉀。我想，這絕對不是巧合！！」

  鉻酸洗液如果單獨配置去化屍的確比較麻煩，但是別忘了，那裡是化工廠，其原材料很多都是現成的，而且現場操作也並不是十分困難！

  江笑楓道：「如果有人提前在那裡配置完成鉻酸洗液，接著將喬龍兵的屍體完成化屍。因為很難有人第一時間去化工廠查看情況，所以喬龍兵的屍體在那早就屍骨無存了。等到後期處理化工廠殘留化工垃圾的時候，也很難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畢竟平常人不可能沒事要在這種化工原料里找屍骨啊！」

  「是的，在化工廠完成配置的確比在其他地方要容易。而且還要一條很重要的信息值得注意。那家化工廠的老闆因為資不抵債，其工廠已經停產很久了。而當時，這家工廠其實已經是在太宇擔保公司的實際操控之下。」

  一開始江笑楓就注意到了，當時宜江市處於民間資本借貸市場資金斷裂的風波中，很多工廠老闆沒有資金，只能將工廠抵押。而就在這裡，存在兩家抵押給太宇擔保公司的公司。現在唐敏雲所言，擁有硫酸和重鉻酸鉀的那家工廠恰恰就是其中一家，這當然不可能是巧合了。

  「那家化工廠以前生產過絡酸洗液嗎？」

  唐敏雲道：「絡酸洗液一般用在鋼材清洗上，所以屬於正常的化工生產產品。我查過資料，那家工廠以前的確生產過絡酸洗液。只是當時工廠停產了一段時間，有些原材料其實是沒有資金繼續購買的。」

  江笑楓道：「那你有沒有找到那家工廠原先的老闆，問他在停產之前，是否還有庫存。」

  唐敏雲聳聳肩膀：「當年民貸市場危機，很多老闆捐款跑路，也有很多人欠債跑路。那家工廠的老闆叫閔思水，就是欠債跑路人之一。我已經查到，當年他被人追債到南方，後來實在沒辦法，就跳樓自殺了。」

  「也就是又沒線索了？」江笑楓只好又一屁股坐下來，苦笑道，「既然找不到老闆，能不能想辦法查查他們的原材料進貨記錄？我希望從進貨渠道和時間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