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9 煩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旁邊傳來的，指針行走時的滴答聲攪和的宋默然心情越發的煩躁。

  他猛的從旁邊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驅趕道，「既然沒什麼想說的就走吧，我現在沒工夫和你計較。」

  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宋助理手握成拳在胸前揮舞了兩下，咬牙說道，「鹿橙出了車禍，現在生死未知。」

  寂靜，壓抑，黑暗…此時的宋助理可以聯想到所有一切負面的詞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頭低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等待著宋默然接下來的反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小飛張了張嘴，機械的扯了扯嘴角，率先開口說道，「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白小飛的聲音將陷入了自己思緒中的宋默然驚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直勾勾的看著宋助理的目光，卻能夠讓人輕而易舉的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他們都不相信這個消息！這樣的認知讓宋助理苦笑了一聲，搖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們都不想相信，」宋助理抿了抿唇，語氣誠摯的說道，「但是這就是事實，沒有辦法辯駁的事實！」

  這句話也不知道戳到了白小飛心裡哪一個敏感點，只見他猛的站了起來，眼睛通紅的怒視著宋助理，下一秒，握緊的拳頭就已經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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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胸口傳來的劇痛讓宋助理不由得彎下了腰，無意識的痛呼出聲。

  但是白小飛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一扭頭往外面走去，背影匆忙，腳下的步子仿佛成了一道幻影。

  宋默然倒是只除了一開始的踉蹌，就一直安靜的站在原地，他緊握的拳頭不斷的收緊，目光赤紅的看著面前蜷縮著的人。

  「抬起頭，」宋默然用腳尖踢了踢白小飛的腿側，聲音沙啞的吩咐道。

  白小飛剛才的出拳毫不猶豫，同樣也完全沒有收斂自己的力道，一直到現在，宋助理依舊覺得胃裡一片痙攣，壓根就直不起腰來。

  他心裡有著對於白小飛莫名其妙行為的惱怒，但是還不等他真正的作出反應，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就飛快的衝進了腦海，宋助理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心裡最終剩下的只有苦笑。

  「這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嗎？」宋助理有些不確切的在心裡道，如果沒有他和鹿橙莫名其妙的矛盾以及不屑，恐怕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樣的一步，自己也就不會挨了這麼一遭。

  「抬起頭來！」沒看到宋助理有任何的反應，宋默然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重複道，語氣激烈，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平靜，但是宋默然那一雙赤紅眼睛裡不斷掀起的風暴已經足夠讓所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壓抑心情。

  在宋默然身邊工作了那麼多年，宋助理對於他的情緒變化知之甚多，再不敢讓他多等，連忙強撐著抬起頭來，滿頭冷汗的看著對方，只是嘴唇依舊不斷的顫抖著。

  「他現在在哪？」宋默然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吹在身側的手指不斷的握緊，「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宋默然眼神里的仇視，宋助理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勉強直起腰來，表情誠摯的開口說道，「和我無關，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醫院。」

  正說話時，樓下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宋默然的表情驟然僵硬，他不敢相信的看向宋助理，半天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動作。

  宋助理何時想過宋默然竟然會有這樣的表現呢，他心裡的苦意越濃，悄悄的搖了搖頭，故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去，口中說道，「我陪著你下去吧。」

  陡一開門，那個整個人都粘在門上的人一下子就滾了進來，撞到了宋助理的身上。

  「嘶，」胸口的疼痛還沒有完全緩解，就又受到了沉重一擊，宋助理的眼前一片發白，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不斷的發抖，怎麼都沒有辦法緩解。

  那人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如此尷尬的事情，在宋助理身邊不斷的來回走動，卻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你還好嗎？」他語氣急促的開口問道，臉上的五官皺成了一團，「是不是因為我撞到了你？」

  看著面前仿佛鬧劇的一幕，宋默然的臉色不變，徑直越過他們往前面走去，步伐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宋默然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助理只覺得一片冰寒，過了許久才將將緩解。

  「我沒事，和你沒關係，」宋助理咬了咬牙，語氣平靜的說道，「快點跟上去吧。」

  助理往外走了兩步，很快又轉身回來，他目露糾結的看著宋助理，開口說道，「我留在這裡陪著你，總裁的心情不好，應該也不想我跟上去礙手礙腳。」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謊，宋助理不由得搖了搖頭，開口勸告道，「你現在是他身邊的助理，應該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雖然宋助理說話時的聲音因為胸口的疼痛而顯得有些顫抖，但是那隱藏在冷汗淋漓中的堅定眼神卻讓那人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語。

  「我明白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助理，轉身往外跑去，「謝謝！」

  等到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宋助理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滑落在地上，雙手捂著胸口，蜷縮成一團，像是一個蝦球似的。

  看著前面急匆匆推過來的病人，白小飛停頓了一下，慢吞吞的轉身往旁邊走去。

  大概是因為性命攸關，那些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氣，還不等白小飛轉過身，那些人就已經呼嘯著沖了過來，並且飛快的越過了他，帶起了一陣寒風。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白小飛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本能在告訴他，追上去！那裡有你最不舍的！

  「追上去？」白小飛皺了皺眉，小聲呢喃，腳下無意識的跟了上去，直到被不小心出來的人撞了一下才從剛才那莫名其妙的情緒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