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 探究

  背對著蘇曉月的唐臣只能夠聽到後面傳來的急促摩擦聲，卻沒什麼想要探究的意思，他只是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很快消散又重新凝聚的雲彩。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蘇曉月終於打算放棄折磨自己，她輕輕的用指甲壓了壓那似乎已經破皮並且紅腫了的地方，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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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不幫我，那我就自己來，」蘇曉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唐臣的背影，開口說道。

  唐臣不得不轉過頭來，看著蘇曉月的目光很是煩躁，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和白小飛過不去？你難道不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

  蘇曉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因為我現在才發現白小飛比失憶之前的鹿橙還要惹人厭煩，如果說把天底下這人厭煩的人排在一起，他一定是第一位的！」

  聽著蘇曉月信誓旦旦的話語，唐臣沉默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深吸了一口氣，耐心的勸告道，「再等等吧，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要用到白小飛。」

  曾經的蘇曉月對於唐臣口中的藉口還有幾分信任，現在聽到後只會毫不留情的冷笑一聲，隨即把他扔到腦後。

  聽著蘇曉月的冷笑聲，唐臣只覺得頭腦里針扎似的疼，他的眼裡飛快的划過了一絲無奈，開口說道，「你有沒有什麼其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可以幫你一把。」

  「這是交換嗎？」蘇曉月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問道，「條件就是我不再去找白小飛的麻煩？」

  「聰明！」唐臣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嘆，也好似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對於鹿橙智商的鄙視，這話時目光很是真誠。

  自家人知自家事，蘇曉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缺點，而正是因為這樣，她對於唐臣的讚揚言論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抵擋能力，臉色飛快的浮上一層薄紅，蘇曉月猶豫著抿了抿唇，一本正經的說道，「再說一遍。」

  「什麼？」對於這樣找不到前言後語的莫名詞組，唐臣就算再怎麼聰慧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眼裡飛快的划過了一絲茫然，下意識的揚聲問道。

  沉默了一下，蘇曉月表情里的扭捏更重，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聲若蚊蠅的開口重複道，「把誇我的詞再說一遍。」

  唐臣愣了一下，看著蘇曉月的目光很是奇特，過了一會兒才強忍著笑意說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應該清楚的知道你選擇哪一個，對你的用處更大！」

  雖然唐臣已經竭力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模樣，但是那不斷抽動著的唇角卻是怎麼都抑制不住，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

  並不在乎唐臣此時的模樣，蘇曉月理所當然的把這當成了是他真心的讚揚，嘴角克制不住的不斷上揚，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看在你誇我的份上，不，看在你說了實話的份上，我就暫時放白小飛一馬。」

  蘇曉月一邊說著一邊點頭，似乎是在確定自己口中話語的正確性，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驕傲，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連帶著他站立的空間都變得亮眼了起來。

  唐臣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解釋他阻攔蘇曉月的原因到底為何。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停下它不斷流轉的腳步，也從來不會停下來多看他身邊年過的那些年輪，但是最公正嚴明的法師，工作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看著一臉鬍子拉碴的宋默然，宋助理的眼裡飛快的划過了一絲心疼，他咬了咬牙，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的獨斷專行。

  「鹿橙去了哪裡？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嗎？」宋默然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問道，他的脊背板直，仿佛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產生些許的彎曲。

  宋助理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摳著自己的手心，那早就已經結了痂的傷口被他硬生生的扣開，鮮血淋淋，但是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樣，手指扣動的速度依舊不停，反而變得越發的迅速了起來，

  「她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宋助理小聲的說道，目光小心翼翼了落在宋默然的臉上，心裡不斷猜測著他可能會有的做法與反應。

  宋默然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下已經有了隆重的黑眼圈，眼珠上更是血絲密布，看起來十分可怕。

  「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宋默然慢慢的把目光落在宋助理的身上，慢吞吞的開口問道，「之前為什麼沒有查到這件事？我派出去的人還不夠多嗎？還是有誰陰奉陽違，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傳播出去？」

  宋默然說話時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宋助理，雙目漆黑，裡面仿佛有無數的陰暗情緒在不斷的滋生，透不過一點點光來。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宋助理很快就撐不下去了，他雙腿一軟，癱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背汗水沾濕，此時正濕淋淋的貼在身上，顯得很是狼狽。

  宋默然似乎並不意外宋助理這樣的反應，眼神更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漫不經心的輕聲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宋助理有些艱難的爬到了宋默然的面前，抬手想要抓住他的褲腿，但是還不等他真正付諸行動，宋默然就已經毫不猶豫的抬腳把他踹了出去。

  「你在我身邊那麼多年了，怎麼還不記得呢，」宋默然略帶了幾分感慨的說道，「我真的很厭惡那些髒兮兮的人，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把它們全部都填進海里，只有這樣才能夠消取他們身上的髒污。」

  宋助理狼狽不堪的滾到了前面，此時雙手緊緊的抱著右腿，身上因為疼痛而不斷的抽搐著，他想要尖叫，但是卻又不敢在宋默然的面前發出什麼聲音，只能咬緊了牙關，一張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