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蛻變

  「哼！」蘇曉月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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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過鹿橙的時候，還不忘了用力撞她一下。

  看著她有些狼狽的往前撲去，心情大好，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你別得意，世界上的意外這麼多，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不在這裡。」

  鹿橙踉蹌了兩步才艱難站穩，看著蘇曉月飄然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受了無妄之災。

  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沒說什麼。

  「你沒事吧！」現在才反應過來的宋默然連忙走到鹿橙的身邊，手指動了動就想要扶住她。

  「沒事，」鹿橙往旁邊走了兩步，確定以及和宋默然離的足夠遠才開口。

  她不知道的是，這幾個小動作剛好完美避開了宋默然伸出來的手。

  雖然不知道蘇曉月走之前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宋默然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她可是要一直留在公司，看鹿苑發展的越來越好的，怎麼能夠因為男女之間的爭風吃醋就改變呢。

  宋默然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故作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現在來是有什麼事嗎？」宋默然問道。

  「沒有，」鹿橙搖著頭，想到自己離開時辦公室里熱火朝天的討論，嘴角忍不住上勾。

  「那是有什麼地方想不明白？」宋默然眼睛落在自己的手上，輕飄飄的問道。

  「才不是！」鹿橙皺了皺鼻子，有些不開心的反駁，「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計劃，但是卻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

  宋默然抬頭看她，心裡有些失望，「你自己不可以判斷嗎？」

  他想要看到的是一個理智的員工，同樣也想要看到一個獨立堅強的她，但是鹿橙現在似乎有些不太合格。

  「我不知道，這個計劃牽涉到的人太多，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替他們做主。」鹿橙揉了揉臉，語氣沉悶。

  在父親去世之前，她每天需要考慮的不過就是怎麼樣的設計會更美，又或者是糾結的想一想自己回不回家。

  但是不管是什麼想法，她能夠做主的自己，所以現在看著那些陌生的同事，她不敢做主，甚至連告訴他們這個計劃都沒有勇氣。

  想到這兒，鹿橙有些失落，原來以為自己已經最後強大，卻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

  宋默然本來還想要諷刺她兩句，但是看著她有些脆弱茫然的眼神，心裡忍不住變得有些軟塌塌的。

  「你先別想太多，也不用太著急，」宋默然說道，認真的和她對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解決，沒必要每一次都逼著自己立刻變得完美。」

  在宋默然的眸子裡，鹿橙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滿臉茫然的看著他，像看著拯救世界的主。

  「真醜，」她在心裡吐槽，臉上卻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看她一直不說話，宋默然動了動手指，有些無奈。

  「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讓那個冷清的欄目組起死回生，而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他們會遵從你說的每一句話。」宋默然一字一句說的緩慢，「你現在懂了嗎？」

  鹿橙還是笑，一直等到宋默然明顯不耐煩了才開口道，「我早就懂了。」

  「沒事那就走吧，」宋默然垂下了眼睛，手也已經拿起了鋼筆。

  看著他鹿橙忍不住笑出聲來，直到看到宋默然手上的青筋在蹦，才匆匆忙忙的離開。

  鹿橙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裡面討論的聲音已經漸漸的消失，偶爾才能聽到一兩個細微的聲音。

  「回來了？」有人眼尖的看到回來的鹿橙，笑著說道。

  說實話，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鹿橙有些受寵若驚。

  「是的呀，」她瞪大了眼睛，聲音也忍不住加了一大勺糖，甜蜜蜜的。

  說完之後也不看那人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們有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呀？」

  但是讓人失望的是所有人對上她的目光之後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沒關係，」鹿橙含著笑意開口，「我覺得我們既然已經決定做最後一搏，不如真的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其他人思索著這一個詞語，心裡都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很快，鹿橙說的話就坐實了這一個預感。

  「我想了一下既然我們的人手不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沒有辦法把人補齊，」鹿橙說著眨了眨眼，眸子裡的狡黠遮擋不住，「那不如我們就不把人分開了。」

  「不把人分開？那要怎麼拯救這個節目組呢？」

  「這樣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嗎？」

  鹿橙話還沒說完，下面就有不少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她也不惱，慢吞吞的按著自己的節奏說話，「和你們想的不一樣，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但不做之前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咱們的節目在沒有準備好之前就不播出了。」

  鹿橙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下面「轟」的一聲，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明明現在他們應該牢牢的抓住那些僅有的觀眾呀！

  鹿橙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現在只不過是通知他們一聲，並不是商量。

  「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很不理解，但是！」鹿橙渾身緊繃，語氣強硬，「這就是我們這一個月的安排。」

  面對著這麼多不贊同的眼神，鹿橙沒有後退，反而越發強硬。

  也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才恍然發現，原來這並不難！

  其他人雖然還是不理解，但是看鹿橙的表情，也沒有說什麼。

  「既然這樣決定了，我去找宋助理說一聲，讓他這幾天把我們的節目撤下去。」

  其他人死魚眼看她，什麼決定了，明明他們都沒有說話，是她自己一個人決定了吧。

  鹿橙來去匆匆，壓根就沒有看到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

  宋助理就是一直跟在宋默然身邊的那位，聽說兩個人之間還有些血緣關係呢。

  這都是鹿橙不小心聽到別人討論的，對於事情的真實性一點都不能保證。

  不過她也不關心這個，也一直沒有問過本人。

  「宋助理！」鹿橙笑著揮手。

  「鹿小姐？」宋助理抬頭看她，厚厚的的眼鏡片也擋不住他疑惑的目光，「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們的節目撤掉？」鹿橙走的更近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壓低聲音，「另外，宋助理不要喊我鹿小姐啦，聽起來超彆扭的。」

  「撤掉？」宋助理有些驚訝，沒想到鹿橙竟然會有這樣的魄力。

  至於她後面說的那句話，當然是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啦。

  「對啊，我們的人手不夠，沒辦法兩件事同時進行，那就只能放棄一件了，經過我們所有人的討論，一致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

  鹿橙說話時一直帶著笑，看起來還帶著些學生氣，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強硬的樣子。

  「可以，」宋助理很爽快的點頭答應。

  一開始宋默然就說過，全力配合鹿橙的工作，宋助理也不打算為難她。

  「謝謝啦，」鹿橙沒想到這麼輕鬆，有些驚喜。

  「沒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好消息。」宋助理笑了笑，說道。

  在人真正集中精力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似乎會過得格外快。

  鹿橙覺得只不過是一段思考的時間，誰知道這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

  鹿橙本來打算給自己加一段時間的班，已經坐了下來卻突然想到今天要搬家，不得不又站了起來。

  在整理東西的時候，鹿橙少有的忍不住感慨，一個人實在是有些無聊了。

  就在她忙忙碌碌像小松鼠似的一趟一趟搬家的時候，蘇曉月正在和唐臣抱怨。

  酒吧里燈火迷離，喧囂的聲音完美的把他們自己的聲音藏的嚴嚴實實，就算有人在他們旁邊恐怕也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你怎麼又約在這種地方？」唐臣手裡端著一杯酒，眉頭皺的緊緊的。

  蘇曉月沒管她，自顧自喝下了一大杯酒，才算是把心裡一直堵著的那口氣順了下去。

  「啪嗒，」是杯子接觸桌面的聲音。

  「別提了，你讓人去調查一下那個叫鹿橙的到底是什麼個來頭，」蘇曉月說的咬牙切齒。

  想到宋默然在那個女人面前對自己不假辭色，她就忍不住心裡發堵。

  「怎麼了？」唐臣輕輕的抿了一口，看著酒液在杯子裡輕輕搖晃。

  蘇曉月是不可能把自己的丟人事在別人面前再重複一遍的，聞言什麼都沒說。

  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看起來就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過兩天給你，」見她這樣唐臣沒再問，轉而語帶警告的說道，「你最近不要輕舉妄動！」

  他太清楚蘇曉月的性格，說是飛揚跋扈就已經算是誇獎了。

  蘇曉月翻了個白眼，不打算說話。

  什麼輕舉妄動，她只是要去讓她認識一下，兩個人的身份。

  唐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你還想不想和我合作了？」不得已，唐臣不得不放大招。

  兩個人的合作中，蘇曉月能夠得到很多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捨不得拒絕就只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