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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勾去了自己的小命

2025-03-30 05:48:13 作者: 談笑書

  許若雪呆了一呆,猛地醒悟過來。她風一樣地衝出客棧,騎上大黑馬,揚鞭疾奔。

  看到這凶女人竟然急得在長街上縱馬,許勾子心中也發虛,他對店小二說道:「去,請我姐夫過來。算了,我親自去一趟。」

  

  足足一個時辰,許若雪才無功而返。她臉上寒霜密布,身上殺氣盈天!

  她才一踏進有雲客棧的大門,所有的喧囂聲就戛然而止。然後十幾個呼吸間,大堂里,空無一人!

  看著店小二,許若雪嘴裡吐出一個字:「說!」

  店小二「啪」地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女俠,不關我的事!你夫君給了掌柜的五兩銀子,掌柜的貪他銀子,就任他走了。小的想留住你夫君,掌柜的不讓,小的沒辦法啊。求女俠開恩,饒過小的。」

  許若雪閉上眼,說道:「滾!」

  店小二磕了一個頭,屁滾尿流的走開。

  許若雪的手,緩緩提起血海劍:「我給過你十兩紋銀,我一再叮囑過,若我夫君來取馬,務必要留住他。」

  「我辛辛苦苦尋他兩個月,好不容易得知他下落,竟被你害得,生生錯過!」

  「這天大地大,我上哪兒再去尋我夫君?」

  「你真該死!」

  「該死!「

  許勾子嚇得全身直哆嗦,他猶自強辯道:「房費和草料費都漲了,十五天十五兩銀子不夠,要,要十六兩銀子。我又不欠你銀子,幹嘛要幫你留住夫君,你誰啊你!」

  他還待再說,他身邊一位身著公服的精瘦漢子怒喝道:「蠢豬,閉嘴!」

  那漢子一抱拳,說道:「在下巫山縣李捕頭,這事是我妻弟不對。十五兩銀子某雙倍奉還,只求女俠給個面子。」

  許若雪自然不會給面子。

  她睜開了眼。手,在劍鞘上,一按。

  這一按,「嘭」一聲,她披著的斗篷,無風,猛然張開。

  這一按,「錚」一聲,血海劍,自動,出鞘!

  右手按住劍柄,許若雪,緩緩拔劍。

  然後,她向前,一邁步。

  李捕頭雙眼驀地大睜,額頭大汗淋漓!

  她向前,再一步。

  李捕頭二話不說,轉身,頭也不回地,徑直離去!

  一步一步,許若雪站在許勾子面前。

  許勾子渾身像篩子似地抖得厲害,他哭道:「別,別傷我,我姐夫是巫山縣的李捕頭。你,你放過我,十五兩銀子我還你,都還你。」

  看那長劍搭在了自己肩上,許勾子嘶聲叫道:「你那麼凶,看不住自己的夫君,讓他跑了,關我什麼事!你不能傷我。」

  這話一說,許若雪渾身就是一顫,她伸手往許勾子身上一點,就那麼直接,收劍歸鞘,轉身離去。

  許勾子一陣發呆:這事,就這麼完了?我去,原來是雷聲大、雨點小。聲勢搞得那麼大,倒嚇出了我一聲冷汗。

  驚嚇過後,許勾子美滋滋地拿出那十五兩銀子,賞玩了起來。

  正得意時,許勾子忽覺眼前一暗,是李捕頭回來了。

  李捕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皺眉說道:「不對!你竟然完好無損,這不可能。那女人對你做過什麼?你速速說來。」

  恨他臨陣脫逃,許勾子冷哼一聲,理都不理。

  李捕頭怒道:「你還這般不懂事!」

  「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那女人身上殺氣之濃,如有實質。我這個捕頭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我清楚,再擋在她面前,我必死無疑!」

  「連我她都敢殺,你算什麼東西?她會饒過你?」

  李捕頭這麼一說,許勾子說道:「她沒做什麼?就是在我身上點了一下。」

  「點了一下,點了一下。」李捕頭皺眉苦累,猛地雙目一凝:「她點在哪?」

  「在這!」

  衣服解開,許勾子的胸前毫無異樣。可李捕頭卻細細地看了好久,最後吐出四個字:「哎,膻中穴!」

  許勾子莫名其妙:「又不紅不痛,不癢不腫,能有什麼關係?」

  李捕頭沒回答他,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道:

  「我和你姐成親多年,對她,我一直心存感激,十分敬重!」

  「當年她年輕美麗、溫柔賢良,在全巫山縣都小有名氣。可她最後竟選擇了,我這麼個世代操持賤業的人!」

  「就為了這份厚愛,這些年來,我辦差時但有十分的力,拼了命都要使出十二分的勁,這樣才終於熬出頭,做了巫山縣的捕頭。」

  「我在外忙碌,你姐就在家裡操勞。家裡里里外外,她是打理得整整齊齊。兩子一女,那是照顧得妥妥噹噹。任誰見了,都絕挑不出二話,只會說我老李家祖上積福,才娶得了一個這樣的好媳婦!」

  「對你姐,我是打心眼裡敬她、愛她。她的確好的讓我無話可說。只有一點,只有一點。」

  說到這,李捕頭聲音漸轉嚴厲:

  「只有一點,她對你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好,實在是太寵。」

  「你們許家人丁單薄,她是長姐,自然有責任照顧你這唯一的弟弟。但是,寵愛太過就是害啊!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自家的兒子犯了錯,她也狠得下心來教訓。可怎麼對你這個弟弟,她就是寵到沒邊?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你求什麼,她便應什麼。從來不分對錯,從來沒有二話!」

  「全巫山縣都知道,你許勾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有她覺得你是個好人,頂多就是年幼無知。」

  「呵呵,年幼無知!」

  「你貪圖便宜,上了人家的惡當,把許家的老底全部敗光,將自己的爹爹氣得臥床不起,那是年幼無知!」

  「你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搭盡了人情給你找事做,每樣事你做不了幾天就會丟掉,只會一味地找她伸手要錢,那也是年幼無知!」

  「我費盡了心思幫你娶了個婆娘,你小氣刻薄,心狠手辣。對你婆娘三天一頓打,將肚裡懷著身孕的她給逼得活活地跳了井,那還是年幼無知!」

  「有時我真想扒開她的腦殼子看下,在她心裡,你到底要折騰到哪一步,才不算是年幼無知?你的爹娘死了不算,你的婆娘死了不算,難道非得要我死了,我的兒女死了,她才不會說出這四個字,年幼無知!」

  聽李捕頭說到這,許勾子終於有些慚愧:「姐夫,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李捕頭冷笑:「這話,還是留著對你姐說吧!」

  「為了讓年幼無知的你早日成家立業,你那個好姐姐,竟然瞞著我,幫你買了這座客棧。呵呵,上千兩的紋銀啊!這麼大的一筆錢,她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我把所有的家當都交給了她,就這一下,就這一下,全沒了。」

  「呵呵,可笑這十幾年來,我辛辛苦苦,她省吃儉用。可誰知省來省去,辛苦來辛苦去,你流幾滴淚,最後,竟然全都成了你的!」

  「為這事,生平第一次,我狠狠地罵了她。不但罵了她,我還打了她。我氣得,殺了她的心都有。」

  「我提著她的脖子,用最大的聲音告訴她,她這不是在愛你,她是在害你。不但是在害你,還是在害我,在害她,在害所有的人!」

  「你許勾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就是個老鼠從身邊過,都要勾下幾根老鼠毛的死東西。你貪便宜也就罷了,問題是,只要有便宜可貪,不管惹不惹得起,你都敢衝上去咬上一口。先咬了再說,別的你不管不顧,反正會有我這個姐夫幫你擦屁股。你是真心把我這個巫山縣的捕頭,當成了大宋的皇帝!就你這樣的性格,早晚必定會惹出大禍!到那時,你自己死了都算輕,怕到時,我全家都得給你陪葬!」

  「這幾年,我一直在擔心你會闖下無法收拾的大禍。現在,天可憐見,在你把我全家害死之前,你終於成功地害死了自己!」

  說到這,李捕頭看著許勾子,眼裡有幾分同情,有幾分嘲諷,更有幾分,如釋重負!

  許勾子傻傻地看著他,終於明白過來一件事。他跳了起來,大叫道:「不可能,不過是十五兩銀子,她,她犯得著要我的命?」

  李捕頭冷笑:「是銀子的事嗎?你還不明白,我當時避開,是為了保自己的命,更是為了保你的命。由著她出這口氣,頂多只會斷你一隻手腳。可你當時做了什麼?你定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才會激得她下此殺手!」

  「不,不會的。那女人只是用點了一下。怎麼可能這樣?」許勾子失魂落魄。

  「江湖手段,功力淺的,要重重一擊;功力深的,只需輕輕一點。外表看著是沒什麼,但內里,傷其肺腑!」

  「那,那會怎樣?」

  「短則數天,遲則數月,必死無疑!」

  許勾子一聽軟癱在地上,哭道:「姐夫,救我!」

  「無藥可救!」

  「那你帶人抓了她,把她關進死牢。她若能救我,就放了她。她若殺了我,就折磨死她!」

  李捕頭俯下身看著他,眼裡的同情徹底消失,只剩下濃濃的嘲諷:「她殺了你,證據嘞,你能拿得出證據嗎?」

  「別說她使得是暗勁,呵呵,就算她剛剛一劍殺了你,全川蜀也沒幾人敢抓她!」

  「就在一年前,你知道她惹了多大的禍事嗎?死了整整三百多人,傷了六百多人。就那樣,她還活得好好的。」

  「這樣的殺星,誰見了誰都得躲。而你,還敢狠狠地得罪她。許勾子,你這勾子使得真真出神入化,活活勾去了自己的小命!」

  許勾子徹底奔潰,大哭著叫道:「姐夫,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殺了她,看在我姐的面子上,看我姐的面子啊!」

  李捕頭直起身,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姐為了她這個好弟弟,非得要我賠上身家性命,那我唯一能做得事就是,休了她!」

  「若是她腦袋終於開了竅,我自會為你安排一個生過娃的婦人,趁你還能活幾天,看能不能為你們許家留下一點血脈。」

  說完,李捕頭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許勾子軟癱在地上,哭得涕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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