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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彼岸香喚浮生夢

2025-03-23 12:55:50 作者: 霧飛櫻

  天星閃爍,涼風習習……

  我在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

  視線隨著身體的移動流轉,映眼是白色的花海,人在其中急切的穿尋激起片片白色浪花,縹緲悠遠的香若有若無掃過鼻尖,心中頓感一陣抽痛。那樣好聞的香,勝過此生體會過的一切薰香凝脂,心中卻在刻意的逃避,以至於泛起絲絲苦澀像極了江北思塵寺的凌空茶,只抿一口——從甜到苦幽香轉圜再到最後化為虛無,香卻經久不散勝過大夢三生,記得當時塵惘大師意味深長說:人生百年孰能無過?不過人間遊戲一場了破紅塵罷了。

  猶記得大師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透過身體看到了靈魂,我無法形容,不過始終感覺不是在看活人就對了……那眼神太難懂以至於此刻如此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同時耳邊迴蕩著不過人間遊戲,不過人間遊戲,人間遊戲……

  

  後來思塵寺長老們都說塵惘大師自從上次閉關過後多少有些瘋魔,說起來都直呼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殊不知此時疏不在意的一句話,多少年後卻成為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句預言,至少現在,無人知曉。

  幽香縈繞,聞起來竟是悲傷的味道,突然視線中一抹纖細的身影,白衣輕翩髮絲輕拂絲絲縷縷散落花間,所在之處仿佛帶起一陣更深遠的香……

  隨著視線移動感覺到這個以這個視角看世界的人正在花叢中拼命奔走,卻不受意識的控制隨之沉浮。我像個不請自來的旁觀者,在這個人的身上以他的角度打量這裡的一切,看著伊人芳影越來越近,越近越給人一種隨時會乘風而起直上青雲的微妙感覺。

  而我,或者是說此時這個人對此感到無力感到彷徨一種窒息感油然而生從心口氤氳開來仿佛扼住咽喉。只見眼前佳人若有所感盈盈回身,清澈的眼眸撞進我的視線嫣然一笑,仿佛花瓣落入平靜無波的深水,悄然泛起絲絲漣漪,不重,卻飄飄蕩蕩經久不息。

  心臟仿佛剎那間漏了一拍,或者說是瞬間忘記了心跳的感覺,她的身影滿滿鑲嵌在視線中再無其他,好像聽到了月亮漸漸圓滿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卻不是光明,恍惚是永無寧日的黑暗,看不到邊界,找不回感覺。看她伸手拈起一片花瓣,輕軟的帶著絲絲幽香的拂過頰邊,輕輕掃過唇際,唇角那柔軟的觸感像是佳人玉指輕撫,似乎我也奇異的感受到她指尖那片花瓣的感覺,清淺嬌柔而珍重的力度。

  在她水汽氤氳的深瞳中我得以看清此時的倒影,一身玄衣隱隱捎帶著沉默而不容忽視的曼陀羅花的暗紋,似醉非醉的迷離眼眸中攪動著掙扎痛苦糾結的複雜神色。

  伊人似乎未曾察覺他的異色,抬手拈起一朵白色嬌花遞到身前,此時才得空注意到,及腰的清美花海竟是一水白色的曼珠沙華,聖潔的純白映襯著半明半滅的天光別一番妖異悽美。

  恍惚感覺手一抬,略過她手中嬌花略過她青蔥玉指,幾不可覺的頓了頓,霎時手腕一轉扣住她皓腕,扯進懷抱用力抱緊,仿佛一放手就會翩翩飛去再不得咫尺不能親近帶著近乎害怕的力度和心情。一如此時我不懂這樣近似於切身體會般的感悟。

  她似乎有瞬間的僵硬,眼中流露出詢問之色。俯首見她眼中男子幽深黑眸無限放大直到似乎睫毛互相輕輕掃過才將將停止,落唇於眼前如花嬌嫩的櫻嫩粉唇之上,珍重和帶著情動的不珍重矛盾的貼合卻讓人不覺反感,反而覺得出現在這兩人之間是那麼理所應當?

  他在她唇齒間輾轉溫柔開闢疆域探索幽香,輾轉溫柔間抵死纏綿帶著恍惚致死不休的愛意。至此那種疼痛又隱隱間扯動心扉愈演愈烈之勢急速蔓延,似乎聽見誰在喊不要,不要!不要!!!語氣惶恐著顫抖著卻不像從耳邊發出更像某種內心掙扎的呼喚,卻沒有打擾到兩人交頸纏綿春水清湛。

  她眼神茫然中帶著一絲懵懂天真,清澈如波的翦水明眸像三月春風吹過上空輕暖的乍起點點漣漪蒸騰起氤氳霧氣吹皺一池春水,頰上飛起一抹胭紅似是春日裡枝頭初綻的嬌艷桃花,甚至在輕軟嬌艷中更帶一絲懵懂稚嫩純潔天真更加惹人憐惜卻在心中燃起了掠奪的火焰,星火燎原。

  唇齒滌盪間氣壓擠出漸漸壓迫胸腔,心跳如鼓更加急促,唇齒間即分即合卻在纏綿間度過一顆花籽大小的微粒並在氣息交換最不濟的一刻渡到她口中來不及反悔入口即化。各自一僵間女子眼中黑暗痛苦層層交纏上來痛苦低吟一聲從咽喉難以抑制的發出,似笑似泣隨風破碎不可辨別,心痛失望決然的眼神讓人心驚。

  她眼中帶著痛色帶著不甘帶著憤怒奮力一推退出了懷抱,卻換得她自己站立不穩步伐綿軟一個踉蹌,伸手近乎痙攣的痛苦揪住心口,可以看到指節蒼白下血脈隱隱透出,在近乎玉質溫潤白皙的皮膚下延伸出繁複的脈絡。眼中神色不復眷戀繾綣像是痛苦寒心化作一地碎片鋒利的閃爍森然的冷光,而此時落在我眼中更像是把心放在碎片上脈動每一個跳動收縮都像是凌遲,直到化作與一地碎片一般的森然疼痛血肉模糊,怎知那眼中破碎又何嘗不是女子曾經一腔熱血滿腔期待鮮活跳動的心。

  女子步伐踉蹌眼看就要倒下下意識想伸手去拉,身體也作出相同反應伸出雙手,玉石一般冷硬蒼白的膚光指節分明勻稱如同玉石雕刻一般的手,此刻也不免帶了一絲顫抖。

  她冷笑著一揮袖拂開,那架勢是寧願跌落也不願他再觸及他雙手,心裡抽痛快要窒息急急想上前一步動作卻生生凝固在將要抬腳的一刻。

  只見女子向後傾倒青絲飛舞間落在一道紫色衣袍上不著痕跡的划過也不知是青絲的滑順還是衣袍的順滑,都不帶一絲牽連,風過無痕。

  不知何時一道紫色人影出現在她身後一手攬住她腰肢一手輕輕抵在她肩頸,像是手捧易碎的琉璃製品帶著珍重的力度卻萬分輕柔,彌足珍惜。

  女子在他懷裡艱難露出笑意,即使神色疲憊也無法阻擋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純真而明媚,男子緊抿雙唇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懊悔和心痛,卻不忍苛責的複雜眼神,別開視線。

  女子笑得無奈一回頭看了回來,看見眼中玄衣男子神情呆滯手抬起做欲扶起的姿態卻僵在半空來不及收回,指尖顫抖不可自抑像風中瑟瑟發抖的殘花,臉色蒼白更勝玉石了無生氣,眼中痛苦糾結難以掩飾的悔意散發出來,眼中卻慢慢都是她的影子再容不下其他。

  望著眼前兩人姿態溫存自然仿佛多年的默契不帶情慾的隨和而珍重,心裡頓頓的痛,只見女子悽然一笑於盛開的花叢中悄然綻放有幾分悽然之美,更像盛極之花隨時會隨風飄落乘風歸去再找不見蹤影。

  女子唇邊殷紅乍現,身軀無力的靠在紫衣男子懷中閉上雙眼以拒絕的姿態拒絕我此時在這個人角度上他關切的眼神,散發出拒絕關於他的一切的決然姿態。

  突然心痛像驚雷劈遍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惶然的像失去人間唯一溫暖的孩子在寒風中飄搖,零落,眼中仿佛黑暗中燭光一點漸漸淹沒在黑暗之中再無生機沉淪黑暗。此時才幡然醒悟,她看的不是我,而是這個玄衣男子,但是又有誰知道曉夢迷蝶,究竟此身是局中人還是夢中蝶呢?而這種切身體會般的感受卻讓我一時抽離不了的直把自己帶入了這個角色中去。

  對面紫衣男子橫抱起她深深往這邊像是看見一切又像是眼中空無一物的眼神一掃收回,微翹的眼角可以看出若是神情溫柔帶笑一掃是多麼風情萬種,奈何此時全化森然冰涼像細碎的浮冰在水中緩緩流動帶著遠方山頂的雪意徹骨寒涼。

  心臟像是在這浮冰尖銳稜角中擠壓破碎冰涼帶著遲來的痛感席捲而來一時竟不能言語不能動作,紫衣男子抱起佳人轉身,一步步向遠方堅定而守護的姿態踏過,以腳下踏過的土地為中心妖異的紅暈染開來,意識中伸手欲挽留這一刻眼中越發遙遠的身影卻在心痛的席捲中不能行動,痛苦而僵硬。

  只見觸目的紅迅速蔓延到我能看到的視線的邊緣,在漸行漸遠的身影與半明半滅的天光中掀起一陣狂風吹來滿地妖紅,像繁華落幕蒼涼言盡其中。再眨眼,一切都遠去消失不見。低頭看腳下僅剩一朵白花欲伸手彎腰將其拈起,白花卻在頃刻之間似風沙化去變作一地塵埃融入其中遍尋不得,強光映眼周遭泛起刺目的白,恍惚聽見清麗女聲含怨帶怒又無奈至極的聲色化作悠悠輕嘆在風中輕不可聞的散開化作風中漣漪……

  「若來生,與君絕。」

  心中浮現出女子最後一刻複雜無奈的神色,離去的背影似乎烙印心間也化作幽幽長嘆卻再抹不去直到成為夢魘再在某個不經意間突然鮮明刺眼躍然心間。

  半夢半醒之間男子聲音清越語氣決絕,意識中感覺便是將才的紫袍男子,來源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

  「早知如此我便不該放手,若來生來世,叫她擦亮眼眸再識清明辨明心中歸屬,再做定奪。」

  聽語聲似乎可以想到男子憤怒冰冷的神態,想到她依偎於他的身影,驚醒!

  猛地坐起,司馬玄抬手扶額驚覺冷汗涔涔,隨手抹去。

  一方深青色錦帕伸來擦去額間冷汗,「主子,做惡夢了?」耳邊是從小伴讀的扶風的聲音。

  驚然扭頭只見扶風坐在床前眼神關切,仿佛此刻才在現實中找到了重合點拉回神智,眼中一片片曼珠沙華淡去,似風吹雪般不著痕跡。再回想,已經記不起夢境。直覺夢境真切心痛之感似乎揮之不去此刻卻覺得奇怪,怎麼平白無故做這種怪夢。

  突然想起自己來的時候明明沒帶扶風,此刻他又怎麼在此處?四下打望,是在雁園玉容苑的房間,心下疑惑開口:「扶風?父王讓你來的?來了多久了?」

  才見扶風一拍額頭神情誇張開始狼嚎:「我的好主子啊,我三天前就到了,我到的時候聽下人說你在我來之前醒過一次,在東方小姐房門口暈倒了就再沒了動靜!前後到現在正好七天,御醫說你驚嚇過度尚未恢復,導致暈厥。若不是你氣息尚在恐怕就要驚動陛下出宮相見了!可苦了忠心侍衛我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啊你可算醒了主子啊啊啊……」

  扶風囉里囉嗦嘴上不停直讓我頭疼,身體疲倦無力阻止只能扶額表示無奈。

  扶風喋喋不休好一陣才終於說到重點:「主子你不知道,你要再不醒東方家丫頭就要沒命啦。司徒先生已經傳書告知陛下你無大礙,但娘娘還是急得想連夜趕來奈何皇后出宮禮儀繁重才被絆住了腳步,但是揚言你有個三長兩短就要全雁園上下幾十條人名陪葬咧!」

  聞言一驚才捋清思緒,連夜出走懸崖相救負傷歷歷在目接踵而來:「她在哪?現在有沒有事?她好點了嗎?她醒了沒有?」一連四個問題,然而聲音分外沙啞開口艱難。

  扶風轉身倒水回答道:「嘖嘖,他可比主子你慘多了,聽御醫說她失血過多。聽說在懸崖邊看到你們的時候好驚險啊,當時我爹他們再來晚點一多半命都快沒了,從回來到現在還沒醒,御醫說如果再不醒來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突然腦中像驚電劈過,嗡的一聲。御林軍統領劉 奇恰在此時進了門,神色惶急開口:「殿下你終於醒了,皇后娘娘出宮鸞車都備好了,你前幾天醒的那次她就得到消息召你回宮,奈何你後來又昏迷不醒沒法動身,你可快回去一趟吧!」

  動了動嘴,沒有說話,好半響才找回聲音,接過扶風遞過來的水猛喝一大口才勉強開口:「她傷的那麼重嗎?怎麼還沒醒?我怎麼能丟下她獨自回宮?」

  劉叔正要開口,忽聞門外一陣啼哭隱隱傳來,急忙翻身而下卻是一個踉蹌腳步虛浮險些摔下床去,劉叔一把托住虛軟的身子,往門外走去。走出房門天光朦朧太久沒接觸光線的雙眼一時適應不了抬手遮了遮眼,晃眼看到隔壁一門之隔屬於她的房門微微熙開一條縫隙其中一個嬌俏身影推開門扯著嗓子帶著哭腔大喊:「老爺!小姐醒了,你快來啊!~」

  那廂司徒烈帶著御醫過來,快步進入房門根本無暇顧及門口還有些什麼人一臉急切地奔走,御醫卻不是宮裡那些老人,反而是個略顯稚嫩的青年匆匆跟隨,抬眼略過我臉上微微點頭致禮便也急切切的跟隨司徒烈進去了。

  大門敞開,兩人站在床前遮擋了視線,司馬玄被攙扶著走到門邊,從門外見到兩人匆匆交談把藥方遞給司徒烈後躬身退出,再走過我身邊時躬身行禮,未等吩咐便起身交代劉 奇:皇子身體虛弱仍需靜養,飲食切忌大補大膩清淡為主,說完便起身揚長而去。司徒烈也疾風似得拿起方子火急火燎的往外跑,路過我身旁草草行禮也直奔廚房去了。

  晨光朦朧打進室內,映照廚房中點點塵埃朦朧氤氳在空氣中懸浮輕盪。只見床上白衣女子身形消瘦弱不勝衣,身後靠著軟墊一手扶額,衣袖落下自皓腕至肘間裹著厚厚的紗布,動作間似乎扯動了傷口點點血跡綻開,被鸝兒快步壓下她動作遞上溫水。

  只見東方雁唇色臉色蒼白之極竟不比身上白衣多一分顏色,眸中帶著沉夢剛醒的茫然身體姿態間帶著臥床太久的倦意,相比初見時清減了不少直讓人擔心一陣風便能將她刮跑了去。她在鸝兒的攙扶下手拄床邊欲起,剛要起身身子太過虛弱如同盛開在宮闈里不勝吹拂的嬌花翩然落地,情急之下想伸手接住那片嬌弱卻看到鸝兒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托住,又隱隱強勢的按回了床邊。

  此情此景似乎像極了那個隱約的記不起內容的夢,白衣女子身影仿佛於東方雁身影漸漸重合。而此時僵在空中的雙手似乎也與那個說不上來的夢裡驚人的相似,恍惚間似乎午夜夢回又是滿眼白浪純潔而妖異的曼珠沙華隨風搖曳。

  床上女子至始至終沒有抬頭只是低低笑了一聲:「鸝兒,你最近似乎越來越強硬了。」說完眼光自凌亂未束的發間輕輕瞟出來,才似乎看見了我一瞬的驚愕掩在眼底便要起身行禮,被旁邊鸝兒一把摁住只來得及向我福了福身。

  鸝兒卻一個大禮到底,「奴婢代小姐向殿下行禮,還請殿下體諒我家小姐身子不便。」語氣不卑不亢細聽還能聽出一絲怨怪和不甘之意,卻是與幾天前醒來那晚相同的。

  誒,我也沒想到不過一時衝動差點害了她,她本就處境艱難是否為因為這個意外更加難過?思及此手上做出免禮的姿態來不及開口便被那伶俐丫頭開口堵住:「我家小姐身子虛弱需要靜養請殿下移駕。」

  「鸝兒!」虛弱到沙啞有些不成調的聲音從東方雁口中發出,後繼不力語氣懨懨又帶著一絲嚴厲的一喝便看見鸝兒身子一震低頭退到一旁不再言語咬著唇似乎不甘的暗暗斜飛一眼。袖底可以看見絞得泛白的手指隱隱顫抖著似乎帶著點點憤怒的氣息圍繞周身,卻不是針對低喝她的東方雁而是對眼前地位高貴卻無可奈何的我,這下可真是被人厭惡了啊……想起在京都哪有過如此待遇,不過初到此地便感受到了許多卻自知理虧無可奈何的自嘲一笑。

  「咳咳。」聽床上人兒虛弱的低咳半喘兩聲,肩頭聳動姿態像是風中滌盪的柳條,頓時心生憐惜開口:「嗯,雁兒妹妹好生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劉叔對鸝兒丫頭略有不敬的反應視若無睹大概內心也是覺得理所應當的,聽我說完便攙扶著我轉身離去。

  剛回身就聽身後虛弱聲音響起:「只怕雁兒無緣做殿下雁兒妹妹了,還感謝殿下百忙之中探望民女。」聲音沙啞的不行語氣中也是堅定的拒人千里的客氣,餘光瞥得到身後人倔強的強撐著微微福身一禮不容置疑的唱出:「恭送殿下。」

  偏頭看那倔強強撐行禮的身影心中萬般無奈無處可解,悶悶的難受。頭頂**也輕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終於踏出了房門。

  東方雁此時卻不是心生怨怪才出此言,抿唇沉思恐怕此時宮中風雨欲來前路難卜,潭水千尺,此時是萬萬不可再與二皇子保持一絲親近免得落了個待罪求情的話柄,思及此輕輕嘆息一聲,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對這個第一次見到的年齡相仿的精緻孩子即使司馬玄的小脾氣讓人哭笑不得不過內心中的歡喜確實難以掩飾的……來這異世多年雖然吃穿不愁也許是前生的孤寂使得心裡還是渴求著同齡人的玩耍和歡樂的,可惜古代不論何時應該都是規矩森嚴不容逾越的,這樣一來就算回到了原點。

  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定然以為自己在生氣?暗暗低笑一聲,這種小事且盡不用放在心上的,且不說殿下,說不得此時鸝兒都以為自己是這個想法。自嘲一笑,哪有什麼可氣的?,不過是孩子第一次離家鬧脾氣而已不過因為身份和地位家中寵溺不加約束放縱任性更加嚴重而已,坐了一會還是微微有些眩暈,看鸝兒不知從哪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一伸手才瞥見手上厚厚紗布不禁乍舌,嗯?有傷這麼重???

  鸝兒怯怯眼中含淚,試著開口:「小姐,御醫說說不得要留下疤痕了。你可千萬保重身體不要生氣啊,老爺說會儘量給你找來最好的祛疤傷藥的。」說完一邊悄悄覷東方雁臉色……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心下漸漸無名火起唇角揚起一絲獰笑,,鸝兒看這廂笑得森然不禁過電似得起了一陣冷戰,手中粥碗輕輕顫了一下。東方雁不知這廂細節只在心裡默默盤算看來這小子還是得收拾收拾,啐!玩得忒過分!

  風吹雪般的把剛才不跟小孩計較的想法跑到了九霄雲外,任憑唇角笑意森森一旁丫頭不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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