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誰是兇手
2025-04-06 00:37:01
作者: 奈之淺
「她們殺的是宮裡的人,而在外面接應的人卻還在。」崔雲帆嘴角的弧度甚是完美,原本泛著淡淡粉色的唇色因為染上了融化的雪花後,顯得有些嬌艷欲滴,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薔薇,「那邊的事,段卿安會處理好的,我們首先要處理的便是究竟是誰想要陷害我。」
含著笑意的話語就像是一支奪命箭,直接深入到你的骨髓,令你痛苦不堪又欲罷不能。
「行,我知道了。」身後的崔以南點頭應道,藍衫與褐色的樹幹融為一體,潔白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卻不自知,三種各異的顏色勾勒出了一抹絢麗的畫卷。
那邊負手而立的崔雲帆白衣勝雪,然而衣擺上卻盛開了幾朵色彩鮮艷,璀璨奪目的梅花。紅色與白色交相輝映,給他整個人都增添了一抹生氣,白淨如玉的臉龐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在隆冬二月下,顯得既溫暖又和煦。
混戰又持續了半個多時辰,那些暗影都被誅殺的一乾二淨,除了魍死裡逃生,他們給他留了一口氣。
「今日你們留我一命,他日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魍看著身首異處的三位兄弟,眸光里閃過一絲狠戾的殺戮,然後執劍而起,踉踉蹌蹌地轉身離去。
只是臨走前,眸光閃過一點晶瑩的淚花,不舍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了無生氣的其他三人,最終還是狠心離去。他們沒有完成好主子交給他們的重任,回去也是免不了一頓責罰。相比較之下,或許死才是一種解脫吧。
崔以南看著一身黑衣踉踉蹌蹌走在雪地上,每走一步就是一個血腳印,留下一長條鮮紅的血跡的暗影,眸子一暗,有些說不清楚的情緒一閃而過。他有些不忍,但他同樣也知道,一旦金洛宸心思不純,那他日死的便是阿帆。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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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崔以南目送著那人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后,對崔雲帆輕聲道。
「嗯。」崔雲帆轉身,風華如故,一掃之前的陰霾,一如泉水一般清朗,笑意盈盈地看著崔以南,然後衝著那些受了不同程度傷的暗影們道,「今日之戰,可否看清楚了自己與別人的差距?」
「是,屬下們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了。」為首的暗影立馬知道崔雲帆此舉是何意了,連忙應道,「回去之後,屬下們一定加緊練習速度,努力追趕上他們的步伐。」
肩膀處的血源源不斷的從那個大窟窿里湧出來,然而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硬生生扛住了。
「先回去治療吧,這裡等會兒會有人來收拾的。」崔雲帆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沖他們揮了揮手,不過臨走前再次囑咐道,「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的,我希望到時候你們都可以活著跟我一起回來。」
「是,屬下們遵命。」一切皆在不言中,男兒郎們個個都熱血沸騰,等待著真正的惡戰來臨,與他們所崇拜、仰慕的主子一起並肩奮戰。
待那些暗影們離去後,崔雲帆慢慢踱步到崔以南的身邊,「這次要讓你幫我了。」他的聲音有著幾許無奈,也有著幾絲淒涼。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倆還需要如此見外?」崔以南斜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走咯,回家幫她們把後顧之憂解決掉吧。」
「好。」崔雲帆也不惱他如此沒大沒小的舉動,笑意攀爬上了他的嘴角。
是時候替子汐剷除一些異己,免得讓她陷於危難之際。
四日後,蕭筱一行人終於邁過了北雲國,進入了聖天國的境地。如果不是帶著夏家姐妹,這個時候她們已經回到了殿下那邊復命了。但考慮到那兩位姑娘身份特殊,又沒有深厚的內力,這一路便走走停停,也樂得悠閒。
一行人分批住在客棧里,蕭筱則與夏家姐妹同住一屋,為了確保她們的安全。
屋外月光皎潔,白如銀光,繁星點綴著夜空,那如絲綢般順滑的夜空就像是一簾帷幔般,泛著淡淡的幽藍,煞是好看。
「連累你們了。」夏子汐對蕭筱抱歉一笑。
「你又何須跟我們客氣呢,再說了我們的任務便是確保你的安全,無論是早一天回去還是晚一天回去都無礙。」蕭筱嘴角的梨渦淺顯,那張小巧又清秀的臉蛋噙著一絲笑意。
惹得夏子汐春心萌動,誰讓她對美好的事物都喜歡呢,毫無抵抗力。而且她也知道當初是蕭筱眼尖看到有人往自己房裡闖,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蕭筱他們也沖了進來,就和那些人發生了衝突,從而拿到了那封陷害的信。
「你覺得是誰的人?」夏子汐撐著腦袋,怎麼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要把雲帆陷入絕境。
「肯定是雲帆的情敵啊。」那邊躺在榻椅上的夏子煙耳尖的聽到了她的問話,一下子便知道了她在說哪件事,便脫口而出道,「雲帆之前最大的敵人只有崔貞元了吧,現在他和崔貞元都已經握手言和了,肯定不會是他了。而且就算他之前找瞭望月閣的人來調查這件事,和他們串通一氣,做好了手腳也不會如此迅速,畢竟他要防的人已經在他面前了,他不會捨近求遠拿你來遏制住他,而且你不是也相信這件事和崔貞元無關嘛。這麼思來想去,也只有雲帆的情敵了。」
夏子煙翹著二郎腿,好不悠閒地躺在榻椅上。
「如果不是那些人不願和我們多糾纏,我們也不會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而且他們的功夫在我們之上。」蕭筱坐在夏子汐的身側,抿著嘴道。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那究竟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不是金家的人,但他們背後的那人心思夠縝密的,這麼一計要是成功的話,定王可就……」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明白。
「讓我想想,我們出了北雲國後認識的也就是這些人,西夏國的可以直接排除了。」夏子汐一個個子汐算過去,「御風那裡更加不會,白家沒有這個心思,第一莊現在正忙著呢,魔教那裡我們救過他一命,他也不會恩將仇報,也不是金家的人,難道是他?」
夏子汐腦海里浮現出一張神似朴辰寒清秀但又蒼白的臉蛋,莫非是這個病嬌男?
「是誰?」蕭筱見夏子汐臉色一凝,便開口詢問道。
「不不不,不是他。」夏子汐想都沒想直接否認了,她從心底里相信不會是那個面色蒼白,有一種透明感的男子,因為他實在是太虛弱了,感覺像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黃土裡了,這樣的男人沒道理對雲帆下黑手,而且看他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夏子煙見狀便開口道:「子汐你別這麼快否認嘛,說說看他是誰,我們來分析一下。」
「你們不認識他,我也就見過兩三面而已。」夏子汐尷尬一笑,心裡嘀咕道,而且還是每次都被他看到自己在做壞事,哪能告訴你們啊。
「子汐!你居然背著我們還有其他的男人,你良心何在!」夏子煙一聽這話立馬炸了,『騰』的一下子從榻椅上蹦了起來,一下子撲到夏子汐的跟前,手指都要戳到她的腦門了。
「坐下,聽我說!」夏子汐淡淡斜視了她一眼,然後只見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夏子煙,後一刻就蔫掉了,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委屈巴巴地坐在她的另一側。
「誒,會不會辰寒那邊的人?」夏子煙消停了一會兒後又活躍了起來,「當初辰寒的母親可對御風有著超強的敵意,然而得知你沒和御風成親,而是跑回北雲國了,會不會就心生怨氣,就想置雲帆於死地,而且還是通過你的手。」
夏子煙這番猜測也不無道理,畢竟當初辰寒的離開對朴母造成了不少的打擊,還恨上了赫連御風,會有這樣的怨念也是說不定的。
夏子汐抿著小嘴不說話了,低垂著眸子,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夏子煙也沉默了,她知道朴辰寒的死對子汐來說依舊是個邁不過去的坎,所以她也後悔自己為何要逞一時口舌之快,惹得子汐又陷入了回憶中。
蕭筱見屋內氣氛有些壓抑,便知道這個話題應該是踩中了夏子汐的尾巴,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輕巧地避開了這件事,「我們現在要確定的一件事是害死相爺府的和陷害定王的究竟是不是同一波人。」
「沒錯,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只有搞清楚了這個,我們才能順藤摸瓜下去,不然都是徒勞。」夏子煙也是重重一點頭,很明顯蕭筱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何況蕭筱還替她解了圍,自然要好好應承了。
看不清神色的夏子汐緩緩抬起頭,露出了那雙清澈見底的杏眼,眼白純淨如雪,黑色的瞳仁仿佛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泉水,泛著淡淡的幽光。
「這是自然,我們得先把所有有這個嫌疑的人都列下來,一一排除。」她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只是那抹笑意有些滲人,只是動了動皮扯出來的笑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