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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鄰居

2025-03-30 02:28:34 作者: 兜兜搬小海星

  凌俐倒吸一口涼氣。說到錢,她挺直的脊樑貌似就只能壓縮性骨折了。

  好一會,她惴惴不安開口:「我怕是賠不起的。南教授,能分期付款麼?」

  他皺著眉頭環視一周,指尖摩挲著光滑的下巴,突然問:「這是你家?你就住這裡?」

  凌俐歪著頭,眼裡有些戒備,有些不明白他這個問題有什麼企圖。不過,終究還是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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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之易眉頭似舒展了一些,眼裡冒著精光:「老榆木凳子你掄得溜圓,還有剛才打我那下,似乎你力氣不小吧?」

  這個問題更是不知道從何而來,難道真生氣了要和她好好說一說責任的問題?或者,南之易要打回來?

  可看他眼裡早沒了怒意,臉上也是渾不在意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模樣啊?

  凌俐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勇敢承擔責任,老老實實回答了這個問題:「有些瘦點的男孩子掰腕子都掰不過我。」

  南之易喜笑顏開的表情,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這不就解決了!你只要幫我做件事,你打我還有弄髒衣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凌俐揉著泛疼的肩,聽著南之易自說自話,開始有些一頭霧水,後來終於搞清楚來龍去脈。

  南之易的家,就在這附近,在離她住的這個筒子樓不到一公里以外的一個高檔公寓裡。

  南之易一個人住,不過,他養了兩隻狗。一條金毛,一條哈士奇。

  說起家裡的狗,南之易撓撓頭,很有些無奈:「本來只有一隻二哈的,但是它實在太調皮,我想著再養只金毛帶帶二哈,讓他乖一些。誰知道,我收穫了兩隻二哈。」

  凌俐畢業後曾在寵物店打過一段時間的工,照顧過很多寵物,也算對一些常見的犬種有些了解。

  她想起號稱「雪地三傻」之一的哈士奇那歡脫的性子,又腦補起來一條金毛跟著二哈學壞的場景,實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南之易瞥她一眼,支起二郎腿慢悠悠說:「你住得近,腦瓜子不好使不過貌似四肢挺發達,那麼重的凳子掄得跟流星錘似的,想必遛狗會是一把好手。」

  凌俐張大嘴巴看著他,半天沒回過神。

  南之易摸著乾淨的下巴,笑得賊兮兮:「下個月我必須得去帝都,賴是賴不掉的了。」

  又斜睨著她補充:「我走的一個月,你幫我照顧狗,早晚各遛一次,每天一頓狗糧,你要做得好,那我們的帳就一筆勾銷。」

  逼著凌俐答應幫他照顧狗以後,南之易心情似乎很好,走之前還非要再補一碗牛肉麵。

  舅舅煮好了給他端上來,他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吃著,又因為嘴角的傷,一邊吸溜麵條一邊痛得直吸氣,讓凌俐既覺得內疚又覺得好笑。

  離開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二點,南之易穿著舅舅衣服的模樣很滑稽,然而他本人卻一點都不在意,哼著亂七八糟的歌走掉。

  看著路燈下竹竿一樣的背影,舅舅還有些不敢相信:「你說這客人,是教授?」

  見凌俐點頭表示肯定,舅舅「嘶」的一聲:「他說他是老師,我還以為是附近中學的老師,沒想到是教授。我以為教授都是跟我差不多大的老頭子,居然這麼年輕?不會是騙子吧?」

  凌俐有些好笑起來:「騙子?騙您什麼,一碗牛肉麵嗎?貨真價實的大教授,要不是他,我的官司怕是要二十五連敗了。」

  突然又反應過來,懊惱地一拍額頭。

  剛才她被南之易訓得找不著北,又忘記把他出庭的勞務費給他了。

  舅舅卻緊盯著她,眼裡全是疑惑:「二十五連敗?你是說你輸了二十五個官司?」

  凌俐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忙打著哈哈心驚膽戰糊弄過去。好在舅舅沒有再深究,讓她矇混過關。

  第二天是周末,凌俐在舅舅的小飯館裡幫忙時,她曾在阜南大學兩次遇到的臉圓圓的姑娘找上門來。

  「粉妹二號?」姑娘看了看手中的地址,確定了自己找對了地方,對著正在搬著板凳的凌俐問。

  凌俐先是一愣,又肯定地點著頭,明白這大概是南之易讓她遛狗的任務到了。

  圓臉姑娘一臉嚴肅對她說:「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之後,姑娘帶著她走了一公里來到一棟公寓樓下,跟她說起南之易的囑咐。

  「南老師住在十八層的頂樓1801,他說米粒和古麗交給你照顧一個月,狗糧在廚房陽台上,量杯放在袋子裡,一天一杯不許多了。明天開始,每天早晚各遛一次。屋頂花園的植物不能動,澆水也不行,會有人管的。」

  凌俐把姑娘說的話清清楚楚記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上,又抬起頭:「我明白了。還有我得去先見見兩隻狗吧,要不把我當小偷怎麼辦?」

  圓臉姑娘卻搖搖頭:「南老師今天在收拾行李怕你礙事說不用你上去,他家門的鑰匙在對門鄰居田老師手裡,你明天直接敲門,鄰居會把鑰匙給你,還會帶你認識狗。」

  說完,又掏了張紙給她,補充道:「南老師說你眼神迷糊人也笨,雖然路不遠也怕你走丟了,這張地圖給你。」

  姑娘又指著地圖左上的四個數字:「這是樓下門禁的密碼,南老師說你記性太差,特意叮囑我寫下來給你的,你可拿好了。」

  凌俐看著手裡標示得一清二楚的地圖和密碼,心裡有些抓狂。

  就南之易那臉盲屬性,還好意思吐槽她記性差?苦笑一陣,她說:「你們南老師說話可真不給人留面子。」

  姑娘依舊波瀾不驚:「我們南老師一向實事求是,他說你笨,你就一定是真笨,他本來還說讓我少和你說話免得沾上你的笨氣,我都沒告訴你。」

  凌俐啞然失笑,南之易這朵奇葩身邊,果然都是些腦迴路有些異常的孩子。

  揣好紙條,她有些無奈地說:「好了我都知道了。見面三次了,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姑娘愣了愣,臉上終於有了點尷尬的表情。

  好一會兒,她才說:「他們都叫我桃杏,你也這樣叫吧。」

  凌俐有些納悶,這又俗又艷的名字,跟狗血古裝劇里小丫鬟一樣的畫風,是怎麼回事?

  桃杏看明白她的疑惑,眼裡竟似有了幾分滄桑:「和你的粉妹二號一樣,我吃了老師圖新鮮弄出來的桃和杏雜交的果子,從此大家就忘記我的真名了。」

  同病相憐的情緒油然而生,凌俐同情地看了桃杏兩眼,暗暗想著比起她的名字,自己的粉妹二號真是可愛清新又脫俗了。

  之後,桃杏交給她一張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說是南之易在帝都的聯繫方式,如果兩隻狗有什麼情況記得及時聯繫。

  姑娘完成任務,滿意地拍了拍手,也不和凌俐說再見,自顧自騎著停在樓下的單車離開。

  周日不上班,凌俐記得南之易交代的任務,早早起床,簡單梳洗後不到七點就出門遛狗去。

  已經是十一月初,清晨的空氣里寒意漸濃。凌俐穿得有些少,抱著膀子走了一公里,到了南之易家樓下已經凍得牙齒打架。

  她照著紙條上的門禁密碼,哆哆嗦嗦開了門進到樓梯間,又乘電梯上到最高的十八層。

  這樓是一梯兩戶,看起來採光和通風都不錯。凌俐看了眼緊閉著的1801大門,再三確認自己確實沒有弄錯,轉身按響對面1802室的門鈴。

  一通門鈴按下去,門內靜悄悄一點反應都沒,倒是1801里傳來了狗叫聲。

  周末的早晨,剛剛七點,鄰居大概都還沒起床吧。

  凌俐耐心地等著,看著表過了三分鐘,又再次按下門鈴。

  這次終於有了反應,有個模模糊糊的聲音應答:「等會,馬上來。」

  起碼過了五分鐘,門才終於打開。

  門後是個瘦高的男人,眉目清爽乾淨,頭髮一絲不亂,雖然穿戴整齊,不過他身上明顯的薄荷混著檸檬的氣息,還有他發尖上的水漬,顯示他剛剛起床。

  男人倚著門環臂看她,目光裡帶著審視。

  「您、您好,我是……」

  南之易的鄰居竟然是個清俊型的帥哥,這讓凌俐有片刻的錯愕,一時間有些緊張舌頭開始打結。

  她還沒說完,男人就開口打斷她的話:「你是來遛狗的?」

  凌俐吞下說了半截的話,輕輕「嗯」了聲。

  男人也不說話,回過頭從自家玄關的掛鉤上取了串鑰匙。

  他還沒來得及掩門,屋內一個女人的聲音飄了出來:「誰啊?」

  很普通兩個字,可這嗓子又軟又糯,音質很年輕卻又帶著一絲撩人的尾音,光是聽著就惹人遐思。

  凌俐有些不自在起來,男人顯然也覺得這聲音不合時宜,眉峰微攏往前走了一步擋住凌俐的視線,不動聲色地關上門,聲音平緩:「走。」

  隨著他們的靠近,1801門內的狗兒更加興奮,時不時幾聲響亮的汪汪聲,夾著嚶嚶嚶的撒嬌聲,還有爪子撓門的聲音。

  男人將鑰匙捅進鎖孔,原本應該一扭就開門的,他的動作卻慢了下來,眉頭緊皺下巴也繃得緊緊,說:「我建議你最好屏住呼吸。」

  凌俐看他如臨大敵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妙。隨著鎖芯咔噠一聲響,男人抓住門把手將門翕開一條縫,又迅速側過身撇過臉,避免被生化武器波及。

  沒有經驗的凌俐被門裡飄來的古怪氣味熏得差點閉氣,恍恍惚惚之間看到一黑一黃兩團影子從小小的門縫裡躥了出來。等看清楚眼前的影子是兩隻狗時,她吃驚到合不攏嘴。

  看著在樓梯間裡亂躥的狗,男人短促有力地喝了一聲:「定!」

  黃色影子一聽口令屁股不由自主往地上栽,幾番掙扎後終於坐下,那黑的裝作完全沒聽見的樣子,依然晃頭晃腦愉快地撒著歡。

  凌俐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明顯比預想中大了一圈的狗,嘴角抽了抽:「這是金毛和哈士奇?」

  黑色的長毛阿拉斯加雪橇犬朝著凌俐「嗷嗚」一聲,立著尾巴趾高氣揚地跑到她跟前聞了聞,鼻子裡嗤嗤噴著熱氣,又轉頭跑到男人跟前,蹭著他的褲腿撒嬌。

  男人微彎著腰,一隻手搭在阿拉斯加的頭上,慢悠悠說:「我就知道南之易告訴你的是金毛和哈士奇。看到了吧,這只是阿拉斯加,名字叫米粒。」

  又指著另一條放大版金毛:「這是霍夫瓦爾特犬,屬於牧羊犬,比金毛脾氣倔體格壯,名字叫古麗。」

  最後把手裡的鑰匙遞給她,唇角微彎笑得很是好看:「龍潭虎穴我就不去闖了,祝你好運。」

  凌俐接過鑰匙,只覺得腦子還跟一團漿糊似的攪都攪不動。不過,可以肯定的,她又被南之易坑了。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捏著鼻子,一番手忙腳亂把兩隻汪星人趕進了屋。都掩上了門,忽然想起她因為剛才的侷促,給鄰居添了麻煩卻沒跟他道謝,實在有些不禮貌。

  她拉開房門,正好看到男人的背影離去,剛想喊住他,又不知道該稱呼什麼,總不能一聲「餵」吧?

  凌俐側著頭冥思苦想起來,仿佛昨天桃杏說過鄰居姓什麼來著?可這緊要關頭,她這一顆不爭氣的腦子,就是拼命打結什麼都想不起來。

  眼看著男人已經拉開門,凌俐終於靈光一現,想起他似乎姓田。

  張了張嘴剛要喊出聲,卻見隨著男人開門的動作,一雙手臂伸了出來,交纏在男人頸項上。

  半開的門阻擋住了凌俐的視線,不過那手臂線條柔和,肌膚瑩潤白皙,交握在男人頸後的手指纖長柔美,指尖也染著淡淡的紅。

  而門後又傳來含糊不清的女聲:「老師……」

  這少兒不宜的畫面讓凌俐下意識縮回了頭,卻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

  只聽到男人輕輕笑了聲:「小妖精,你不是說金屋藏嬌見不得光嗎,怎麼跑出來了?」

  女人的聲音則嬌嗲到膩人:「人家想你了嘛。」

  再之後,兩人聲音漸漸地下去,接著是咔噠一聲關門的聲音,樓里又恢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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