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于德海

  老鴇可知道滿香春陪的是什麼人，聽到她的聲音自然是火急火燎地走出來一探究竟。

  讓人更為吃驚的是，滿香春直接跪在了老鴇的身下。

  「鴇母，天……天字號房出事了，胭脂正在對於大人拳打腳踢，你要是再不去就要死人了。」

  老鴇差點倒在地上，這可是大事，比起天塌下來沒有兩樣！

  「你說於大人被打？那你還不上去阻止，還不快帶我去看看。」老鴇怒聲道。

  滿香春嚇得話都說不出口，斜躺在地一動不動。

  老鴇也著急，火急火燎往樓上趕去。

  等老鴇到天字號房的時候，宋梅瑤和沈清竹已經把於大人放在了靠椅上，於大人正在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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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梅瑤眼巴巴看著老鴇，一臉無辜，至於沈清竹，則是在旁邊站著，也不說話，跟平常沒有兩樣。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老鴇心裏面鬆了口氣。

  「啊？鴇母，你這話是何意？」宋梅瑤問。

  老鴇也一時沒想那麼多，兩邊又都不想得罪，「就是過來看看於大人，剛才春火急火燎地走下來說於大人挨打了。」

  「哪有的事，你不要聽她胡說。」宋梅瑤笑著辯解，她有些疑惑，為什麼滿香春沒有在這時候出現。

  「小姑娘真是滿口謊言，你當真以為老夫醉了？老鴇，你最好要給我個解釋。」

  這時候，滿香春也小跑了進來，直接到了於大人的身旁，「老爺，您沒事吧。」

  「沒事。」於大人一手把滿香春攬入懷中，肆意捏揉。

  情況突然的改變，老鴇都不敢轉過身跟於大人對視。

  沈清竹下意識走到了宋梅瑤的身邊，隨時準備動手。

  屋內的氣氛十分尷尬，差不多陷入了僵局。

  「老鴇，你跟老夫出來下，既然我在這說不開，那我就等個結果就好了。」

  老鴇和於大人很快就離開了屋子，滿香春隨之走到宋梅瑤的身前，「胭脂，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今天的情況出現嗎？」

  「我認，為了利益嘛，狼狽為奸未嘗不可，你和滿香蘭贏了，請吧，這裡還是我的一畝三分地，你就不要在這裡了，免得等下我打你。」宋梅瑤已經很努力在克制。

  滿香春已經達到了目的，自然不可能繼續再在這兒呆著，嘴角帶著笑意就離開了天字號房。

  老鴇也很快回到了屋內，她的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顯然是被那什麼於大人給臭罵了一頓。

  「姑奶奶，你們倆知道那於大人是什麼人物嗎？這件事若是不能處理得好，咱們小命不保，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說，看看咱們有沒有補救的方法。」老鴇氣得坐在了桌子旁，大口喘著粗氣。

  宋梅瑤慢條斯理地走上前給老鴇倒了杯茶，「鴇母，我看這事八成就是滿香春和滿香樓演的一齣戲，暫且先不提於大人是什麼人物，你覺得他為什麼會在你來的時候就轉起身，這其中分明有隱情。」

  「嗯？照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滿香春和滿香蘭肯定和於大人商量好了，可能因為於大人太過於喜歡她們的緣故，答應她們演這齣戲，又算準你忌憚於大人，故此才有了這麼一出。」宋梅瑤毫不猶豫說出了口。

  「你這麼說也沒錯，但是……他畢竟是於大人，縱然是在撒謊，可對你我來說，還是得受著。」老鴇攤了攤手。

  宋梅瑤心裏面咯噔了下，現在看來，這老鴇怎麼也是他們那邊的呢。對了！剛才出去說得那番話。

  「鴇母，你就直說吧，都到了這時候，應該要把話說清楚，犯了錯總要補救。」宋梅瑤試探性問了問。

  老鴇隨即站起身，拍了拍宋梅瑤的肩膀，語重心長而道：「唉，我果然是沒看錯人，你和寒煙都是好樣的，不瞞你說，如果你肯服侍於大人一晚，沒有什麼不能處理的事。」

  果然，於大人也跟其他的男人一樣，也對，來青樓還能有什麼其他目的。

  老鴇這麼一說，也就解釋了剛才於大人為何要繞過滿香春了，他是想兩邊通吃。真是想不明白，明明老鴇口口聲聲說那於大人在落水城的地位很高，按道理他直接說就是了，幹嘛要繞個圈子，估計也是個虛偽的人吧。

  宋梅瑤還在想辦法，便問了老鴇關于于大人的身份，也算是可以拖延些時間。

  也不知老鴇內心是怎麼想的，反正開始就跟宋梅瑤說起了於大人在落水城的身份地位。

  於大人，本名于德海，是落水城的前任知府，但是那知府的身份到現在也沒有落下，一直被人冠以落水王的稱呼。在他任職期間，滿香樓得以興起，故而知道很多滿香樓的把柄。

  老鴇當然忌憚。

  宋梅瑤聽後，便問：「那你可以叫掌柜的去說說看呀。」

  「這事怎麼能驚動掌柜的，再者說，你去服侍於大人誰都不會透露，一點都不影響你的身價，今晚過後，你還是那些男人心目中冰清玉潔的玉女。」老鴇又是說道。

  「不行，反正我不去。」宋梅瑤說理不成，只好說了個明白，對於她來說，這就是她的強勢之處，誰都不能逼迫她。

  老鴇眉頭一皺，「你確定？」她的話音剛落，從外面就跑進來不少人。

  沈清竹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把宋梅瑤拉到了身後，隨後說道：「鴇母，胭脂的意思是我們倆一起去伺候。」

  「嗯？」宋梅瑤驀地轉頭看向了沈清竹，很是不可思議，這沈清竹是怎麼了，但是看到沈清竹的目光後，宋梅瑤也沒多說。

  聽到這話，老鴇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大手一揮，讓後面進來的人全都退下。

  「你們這麼聽話就好，我也懶得說那麼多，去好好打扮，等下我親自帶你們前去。」

  沈清竹立刻拉著宋梅瑤的手往裡邊而去，都沒有跟老鴇打招呼。

  到了裡邊之後，沈清竹又趕忙開口，「瑤瑤，我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看這於大人還怕不怕朝廷。」

  「你是說和于德海說明咱們的身份？這……」宋梅瑤還是有點擔心，「于德海和甄貴門的關係可很好，要是他把咱們的事跟甄貴門說了，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是受不了在這裡的生活了。」沈清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好，我支持你，清竹。」宋梅瑤點點頭，她是想要再穩一點，看沈清竹這麼堅決的態度，也就妥協。

  沈清竹嘴巴動了動，終究沒有開聲。

  她們出去的時候，老鴇已經的帶了好幾個人在那候著，顯然對于德海非常重視。

  老鴇先是出去看了看外邊的情況，發現沒人之後才讓宋梅瑤和沈清竹出來。

  宋梅瑤不明白這老鴇是真的為她們保密還是故意作秀，就是感覺老鴇今天有點不對勁。

  于德海在一處很偏僻的地方候著，看裝飾估計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個房。

  倒是那滿香春已經不在其身邊。

  老鴇上前去和于德海交待了幾句，于德海有些不耐煩地把她趕走，然後讓宋梅瑤和沈清竹趕緊進去。這小老頭別看年紀大了，色心還不小。

  很快，屋內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於大人，不知滿香春知不知道，我們可是在同一個屋檐下，要是讓她知道我搶了她的生意，怕是要跟我拼命，哦，對了，還有滿香蘭，我可害怕。」宋梅瑤沒等于德海說話，就先開口。

  「哈哈哈，一個女人而已，還是風塵女子，她可管不了老夫那麼多。」比起在天字號房的時候，態度好了許多，好像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宋梅瑤轉了轉眼珠子，又道：「於大人，我們倆可打了你，你這是在報復？」

  「問題不要問到那麼多，像你們這樣的尤物，只要是個男人看到就會心動，我也就嘗試嘗試，聽說有人十萬紋銀買了你們一夜，老夫到時要看看你們是什麼樣的人物。」

  「原來是這樣。」宋梅瑤點點頭，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沈清竹在後面扯了扯她。

  「你們倆這是？」于德海的目光從她們進來就沒移開過。

  「於大人，我們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問問你，你還對邯鄲城那邊有聯繫嗎？」宋梅瑤一字一頓，至於沈清竹，則是非常謹慎地看著門口。

  于德海微怔，沒有說話。

  「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楚國人，但是現在告訴你，我們的身份不是一般，至於是誰不能明說，不知於大人能否幫我們捎個信去邯鄲城，日後必有重謝。」宋梅瑤滿懷期待，她不能確定能不能讓于德海點頭。

  「你們還想讓鎮守將軍府的人幫忙？恐怕老夫無能為力。」于德海猶豫了一下，又道，「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放過你們，誰都愛命，我不相信在這樣的地方軟禁你們我還能活著離開。」

  說罷，于德海就站起身，「你們倆先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于德海離開了房間之後，宋梅瑤和沈清竹對視了一眼，看于德海的態度，分明是已經開始懷疑她們。

  「清竹，于德海是不是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