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勢已定

  宋梅瑤並不知道宋以南已經回到了京城，她還在順天王府中翹首等待。

  

  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天時間，林秉都沒有派人說到底怎麼處理，她同樣也擔心林溢。

  除了等待還是等待，著急根本沒有作用。

  皇宮。

  宋以南剛進京城就噴到了林秉的人，他來不及會侯府看一眼。

  現在他對京城的局勢一無所知，誰死誰活著都不知曉，所以的一切事情都得放緩，倘若太過著急，得不償失。

  在金鑾殿上，宋以南見到林秉。

  所有的大臣都在列，有不少的新面孔，宋以南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宋騁暮和沈戰，他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面對林秉，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兩者對望，金鑾殿的氣氛很壓抑。

  「宋將軍，見到朕為何不行禮？莫不是路途太過遙遠？」林秉笑問的，言語之中透著些寒意。

  「承乾王爺，這樣不妥吧。」宋以南朗聲回了句，他現在還不能屈服，身後有五十萬大軍在那看著，用不著怕林秉。

  不少大臣都佩服宋以南的勇氣，就是不敢站出來風雨與共。

  過了好一會，林秉才又開聲，「早聞宋將軍渾身是膽，沙場一馬當先、銳不可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宋以南並沒有把林秉的話當一回事，他看了看周圍的人一眼，「皇上，臣有事啟奏，不過事關重大，還望能移步另說。」

  林秉聽宋以南的話，有些吃驚。

  這轉變的確有些的大。

  「朕在御書房等你，退朝。」

  林秉先一步離開，他很期待宋以南會跟他說什麼。

  宋以南看林秉離開，他便想問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全部都躲著他。

  無奈，他只好去了御書房。

  只有兩個人的場合，話直白了很多。

  宋以南先開口問了侯府和將軍府的狀況，後面才順帶提了順天王府。

  他是想知道宋梅瑤的情況，畢竟是他的妹妹，至於林溢，他倒是沒有多少在意。

  成王敗寇，很正常的一件事。

  林秉也跟宋以南說明白了，只要他不叛變，侯府和將軍府都會沒事，而且宋以南還是能保持原來的職務，否則，侯府滿門抄斬，將軍府滿門抄斬。

  宋以南突然發現，林秉對他似乎非常的了解，不然不可能把他的命脈抓得這麼准。

  他暗暗吃驚，倘若如此，此行也就毫無意義。

  林秉看宋以南的模樣，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他著重講了林溢的情況，他，必須死。

  宋梅瑤若是想要活命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進宮為妃。

  宋以南更加的不可思議，驚訝的後半句，讓宋梅瑤入宮這是什麼邏輯。

  可任由宋以南怎麼商量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縱觀整個事情，除了那些罪以致死的人之外，最受傷的就是宋梅瑤。

  宋以南沉默，他沒有辦法幫宋梅瑤做這個決定，他能坐上大將軍這個位置都是宋梅瑤的功勞，同樣，宋梅瑤也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御書房再次陷入了沉寂，林秉也不著急，他不慌不忙地在一邊飲茶的。

  「皇上就不怕五十萬大軍攻城？」宋以南驀地抬頭。

  林秉的表情頃刻間凝固，愣了一下，而即朗聲大笑。

  「宋將軍這是在說笑話？你當真以為朕怕你那五十萬大軍？大不了魚死網破。」林秉怒道，目光直視宋以南，聲音漸漸低了許多，「朕巴不得你起兵，這樣我上位就理所當然。」

  宋以南臉色大變。

  「好自為之，我在宮裡面等你的消息，宋梅瑤目前在順天王府，去好好商量吧。」

  宋以南看了看林秉，四目對視，誰都沒有開口。

  原來林秉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宋以南已經沒有回頭路，一意孤行，強行起兵，後果十分嚴重。

  不管是侯府還是將軍府，都會成為歷史中一縷青煙。

  宋以南轉身離去，他現在還沒有辦法屈服，更沒有辦法跪下去叫林秉皇上。

  林秉並沒有在意，等的是時間，結局已定。

  這幾天宋墨嵐和李潔蘭都在宮中，林秉沒有讓讓她們出宮去找宋梅瑤的麻煩。

  所以，宋梅瑤才有那麼地安穩。

  宋以南出宮之後徑直去了順天王府，宋梅瑤見到他的時候，突然感覺心中得到擔心盡數消失得無影無蹤，眼淚不受控制，瞬間布滿整張臉。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娘失蹤了。」

  「什麼？！」宋以南沒想到的從宋梅瑤的口聽到的是另外的重磅消息，「怎麼回事？」

  宋梅瑤擦了擦眼淚，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監視才緩緩啟口，「大哥，我懷疑這件事是宋墨嵐做的，但是我沒有證據，現在發生這樣的事，父親那邊的應該也停了。」

  宋以南沒有說話，現在才反應過來林秉為什麼敢那樣說話，甚至無所畏懼。

  他還有這一招，那恐怕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侯府跟順天王府一樣被封鎖了，父親暫時沒事。」宋以南緩緩道，「我剛剛從宮中出來。」

  「林秉找你了？」宋梅瑤心中咯噔了下，她是擔心宋以南妥協。

  「瑤瑤，對不起，我沒有其他辦法，林秉把侯府和將軍府的命運強加在我的頭上，我怕你們出事。」宋以南並沒有隱瞞。

  當然，他也是在為後面的話做鋪墊，要宋梅瑤進宮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梅瑤沉默。

  宋以南在猶豫。

  「王爺怎麼樣了？」宋梅瑤鼓起勇氣問道，以林秉的脾氣定不可能放過林溢，可她還是想得到個準確的消息。

  兩人已經有十多天時間還沒有相見，說不擔心是假的。

  「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宋以南長舒了口氣，伸手為宋梅瑤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順天王爺這一次恐怕在劫難逃，林秉已經很明確跟我說了，順天王爺必須……死。」

  宋梅瑤墓地捂住嘴巴，淚流不止，失聲痛哭。

  不應該這樣的！

  宋梅瑤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是她太自信了嗎？

  萬事都在變，會有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想看到。

  宋梅瑤深深地自責，很無力地跪在地上。

  「王爺，為什麼會這樣，我對不起你。」

  宋以南趕緊上前將其扶起。

  「瑤瑤，這是也不是絕對的，我還會去找林秉，希望有作用。」

  宋梅瑤眼前一亮，「大哥，這次你絕對要幫我，我要劫獄！」

  宋以南嚇了一跳。

  「噓——」宋以南看了看外面，好在沒有人偷聽，「瑤瑤，這話不能亂說，要是讓人聽到，後果可十分嚴重。」

  「那我也去死吧，一個人活在世上有什麼意思，我生是林溢的人，死是林溢的鬼。」宋梅瑤脫口而出，面無表情，眼眶中的淚水緩緩流出。

  宋以南很不是滋味。

  「瑤瑤，林秉要你進宮。」

  「你說什麼？」宋梅瑤抬頭而問，目光之中是濃濃的責問之意，「大哥，這不會是你來的目的吧。」

  「是。」宋以南也很乾脆，「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你確定不是為了你的前途！」宋梅瑤吼道，她非常失望，就說嘛，即便宋以南回來了，那也沒有這麼簡單到王府的。

  「瑤瑤，你怎麼不聽勸呢，不是跟你說了嘛，醒醒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順天王爺已經成為了歷史！我不想你侯府的任何一個人出事……」

  「你給我閉嘴！」宋梅瑤怒聲打斷，一把宋以南的身體推開，「我不要你管，死不死也不關你的事。」

  兩兄妹在梅苑大吵。

  宋以南心裡很不是滋味，可他也沒有辦法。

  倆人開始冷戰，各坐一邊，誰也不理誰。

  宋梅瑤的思緒都放在了林溢的身上，這幾個月一來，她做得了不少事，但是到頭來為什麼都沒有派上用場，而且她也即將要面臨生死的問題。

  半個時辰，或者更久。

  宋以南緩緩起身，「瑤瑤，大哥真的為你好，算我求你了，這一次咱們就低頭，整個楚國都是林秉的，我真的很無力，我也想……」

  「大哥，你不要說那些了，這次怎麼沒有看到清竹。」

  宋以南一愣，嘆了口氣，「清竹還在紮營的地方，等京城的局勢穩定了之後再把她接回來吧。」

  「如果清竹同樣面臨這樣的選擇，她肯定也會不擇手段地救你的命。」宋梅瑤也起來，她看了看梅苑的各個角落，該是離開這兒的時候了，「要我進宮可以，但是你必須要把林溢弄出京城，即便不能相見我也不想看他身首異處。」

  宋以南看著宋梅瑤，雙眸深處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他能看得出來，宋梅瑤算是低頭很深，她很在意林溢，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態度。

  「我答應你。」宋以南微微點頭，有補充了句，「不過我要你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

  「我當然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很精彩，不就進宮嘛，那我也要像孫猴子大鬧天宮，讓整個後宮雞飛狗跳，宋墨嵐不是我的妹妹！」

  宋梅瑤的笑容有些猙獰，她已經做好了一些決定。

  宋以南沒有再去潑冷水，宋梅瑤開心就好。

  「大哥，我寫一封書信，等林溢絕對安全的時候交給他，看到內容，他就會明白我的苦衷的，不希望帶著對我的怨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