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暴雨，毒蛾21

  暴雨二十五天，收音機斷斷續續收到了一些聲音。

  【全球性特大暴雨愈加嚴重，所有公民保護自身安全，各地出現有毒蟲類，水位持續上漲，山體滑坡……】

  因為信號很差，只能斷斷續續聽清楚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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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棟又有一個老人被凍死了，失溫而死的人有一個特點，面帶微笑，仿佛在做一個美好的夢，他的家人悲慟欲絕，老人今年八十歲，天災到來前一個月才過了壽辰。

  附近的綠化樹已經被倖存者們砍完，宋警官隔著一天就會出去一次，他也不是每次都有收穫，有時候還會帶一身傷回來。

  後來，D棟好幾個人找上他，大家也看清形勢了，這世道如果沒有本事根本活不下去，而一個人再有本事，也勢單力薄，大家組成一個小隊，開始結伴外出尋找柴禾和物資，人多勢眾，遇到劫匪也不用害怕。

  大病初癒的葉扶把家裡打掃了一遍，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這是斷水斷電後葉扶第一次做飯，她坐在廚房裡面，烤盤上面的肉滋滋冒著油花。

  想到了什麼，葉扶回臥室拿了一個平板出來，因為氣溫太低，平板開機十分緩慢，幸好她在裡面下載了幾千部電視電影和無數部小說，葉扶找了個輕鬆愉悅的動畫片看了起來。

  難得有好好享受的時刻，一邊吃烤肉，一邊看電視，就算外面世界末日，此時又與她何干？

  吃飽後洗了個熱水澡，葉扶滿足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上一世在垃圾堆里找食物的自己，葉扶雙腿一蹬，直接嚇醒了。

  ——

  翌日，邱蘭上來找葉扶，她看上去憂心忡忡。

  「葉扶，我爺爺這兩天情況很不好，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不管我怎麼哄，他都不吃飯。」

  跟隨邱蘭來到她家，葉扶看著躺在床上發著呆的老人，老年痴呆是不可治癒的一種病，她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也不知道該怎麼看病。

  「是絕食，還是食欲不振？」

  邱蘭神情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扶，「你這麼一提醒，我才後知後覺，我爺爺的確很像在絕食。」

  葉扶示意她出去說話，兩人來到客廳，葉扶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道，「你爺爺有時候應該是清醒的，他知道你奶奶，你父母都去世了，心裡難受，可能有絕食自殺的想法，另一方面，他可能是心疼你，想把吃的都留給你。」

  邱蘭呆愣地看著那扇門，她突然蹲在地上，抱著頭小聲嗚咽。

  「他什麼都知道，葉扶，他什麼都知道。」

  葉扶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自責了。」

  葉扶離開邱蘭家，心情也有些低沉，這該死的末世，這是要毀天滅地讓人類死絕啊。

  葉扶打算出門，這一趟沒有走遠，她去了三公里外的公園，這邊地勢比較高，積水不是很深，因為暴雨，今天出來的人很少，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砍了幾棵樹，然後收進空間，只留了一小捆在衝鋒舟上面，看到有一隊人馬拿著油鋸裝備過來砍樹，她靜悄悄地溜了。

  拿出保溫壺喝了一口熱茶，葉扶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從公園離開，葉扶去了旁邊的商業街，雖然這裡已經附近的居民搜刮過，但葉扶還是秉持著不放過一針一線的原則，上去撿漏了兩套棉花被。

  時間差不多了，雖然收穫一般，但按照最近這極端天氣的變化節奏，暴雨過後就是十級以上大風，還是快速回家吧。

  水位已經完全淹沒四樓，葉扶回到D棟，把防護服外面的毒蛾拍下去，再將兩套棉花被和柴禾取下來，分兩次把物資和衝鋒舟運回十樓。

  剛回到家，宋太太就急吼吼地跑下來了，看到葉扶，她重重舒了一口氣。

  「小葉，你終於回來了。」

  葉扶看她這樣子，只好先跟著她去了十二樓，原以為是宋警官舊傷發作，沒想到出事的卻是雯雯。

  「小葉，雯雯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有點不對勁，她發高燒了，身上還出現一些紅點，她是不是高燒加過敏了？」

  宋警官和宋父宋母站在旁邊緊張兮兮地看著雯雯，葉扶只好先檢查她身上的紅點。

  「雯雯這個情況，很像出水痘，我記得我小時候出水痘，就是她這個症狀。」

  葉扶話音剛落，宋父拍著大腿嘆了一口氣，「肯定是水痘，出水痘有好幾天潛伏期，前幾天雯雯就有點精神萎靡了，都怪我，要是我早點發現就好了。」

  「爸，您別自責了，出水痘不會出事的。」宋警官雖然安慰著宋父，但是他神情緊繃，也沒有半點放鬆。

  「小葉，出水痘是可以自愈的吧？」

  「會自愈，但是也會傳染，如果沒有出過水痘，你們可能會被傳染。」

  宋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回憶著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出過水痘，幸好，除了宋太太，全部都出過，出過水痘結痂後，就有了抵抗力，不會再被傳染，而且復發的概率很小。

  「自愈需要很長過程吧？而且很難受，要不要吃什麼藥？」

  「可以擦一些藥，比如抗生素軟膏，或者喝雙黃連口服液，小兒豉翹清熱顆粒，黃梔花口服液。」

  宋太太急忙拿出醫藥箱，從裡面開始翻找。

  「有雙黃連口服液，現在就給雯雯喝下去嗎？」

  「嗯，等水痘冒出來，不要讓她用手抓，不然需要擦藥，還會留疤，這種時候，到處都是病菌，也要小心感染。」

  宋警官拿著紙筆記下了，葉扶要走，他又拿出一袋東西給了葉扶，這次葉扶沒全要，只拿了一顆土豆。

  回到家，葉扶趕緊把防護服和護目鏡，口罩取下，打開電烤爐，再喝了一杯熱水，等手腳暖和一些，再收拾今天的戰利品。

  柴禾依舊放在陽台上晾著，棉被是在一個倉庫的麻袋裡找到的，還沒有拆開過，很乾淨。

  空間裡的水果葉扶還沒有拿出來吃過，洗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葉扶拿出平板，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動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