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改命尺回歸

  我見他沒有回答，訕訕一笑，一時間整個雜貨鋪內充滿了尷尬。

  就這樣僵持了良久，巫鬼冷然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計劃是為了什麼。我也很想改變這一切，可是誰都可以，我卻不行。它不會放過我的，我只是他手上的一個工具。」

  「它是誰？」我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它』了，然而我卻對於『它』一無所知。

  巫鬼沒有回答我，他就這樣靜靜的盯著我，潰爛的臉上帶著肅然的殺意。

  可他遲遲不見動手，就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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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警惕的看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巫鬼突然開口：「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發現一道身影猶如憑空出現一般，站在了我和巫鬼身前。

  「你為何要等我前來？」一道充滿了滄桑的聲音響起。

  我看向人影，一時間感到強烈的震驚。

  我萬萬沒想到，眼前突然出現的這道身影，居然是交給了我改命尺，並屢次幫我度過難關的老道士！

  「你殺了我吧，趁它還沒有醒來，我還沒有被它徹底控制。」巫鬼看著老道士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渴望。

  我被巫鬼搞得雲裡霧裡的，完全分不清狀況。

  很顯然，這隻巫鬼想要殺了我，可他明明有機會可以下手，卻一直未曾真正動手過。

  況且他還渴望自己被殺死！

  這都什麼跟什麼？

  老道士望著巫鬼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了吧？」

  巫鬼漠然點頭。

  老道士嘖嘖出聲：「難怪了。」

  老道士的出現讓我內心懸著的巨石也已經落下，我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老道士望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道：「十二巫鬼其實是它所驅使的工具。他們的意識被它鎮壓，成了一具具只懂得遵從命令的行屍走肉。我本認為所有的巫鬼都是這樣，沒想到還是有人能夠打破它的桎梏。」

  我大概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其實眼前的這隻巫鬼並非是真的想要殺了我，而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而逼迫他這樣做的，應該就是老道士口中的那個『它』。

  這樣的話，大部分的事情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巫鬼上一次不殺我，卻拿走了我的改命尺？

  我當即將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老道士則看著巫鬼，眯眼笑著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巫鬼道：「我本意是想要殺了你，可那天發現了那把改命尺暗藏的玄機後，我改變了主意。沒想到，就算擁有了這把改命尺，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一切都沒有改變。」

  「你是想藉助改命尺去恢復其他人的意識吧？」老道士開口說道。

  巫鬼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我頓時恍然，沒想到改命尺的消失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就在我腦海中思索著巫鬼所說的東西時，突然，巫鬼的面容開始詭異的扭曲起來，一股邪惡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

  「快動手，它的力量開始壓制我的意識了！」巫鬼痛苦的神情上帶著一絲清醒，十分困難的朝著老道士一字一句的開口。

  老道士遺憾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手指在半空之中飛速的勾勒出一道道符紋，互相交織在一塊，形成了一道深奧的法陣。

  「去！」待到法陣勾勒成型，老道士屈指一彈，頓時那道法陣飛向巫鬼，直接將他給籠罩住。

  法陣一瞬間開始了運轉，強大的力量照耀在巫鬼身上，開始消融著他的身體。

  巫鬼的雙眼閃過一道光芒，瞬間變得猩紅，殺意開始滋生著。

  他猛地撐開雙臂，想要掙脫法陣的束縛。可這座法陣的力量卻堅不可摧，任憑巫鬼怎麼反抗，都難以撼動。

  巫鬼不甘的嘶吼著，聲音充滿了憤怒，就好像地獄傳來的嚎叫聲一樣，帶著令人窒息的怨念。

  這一陣咆哮聲頓時驚醒了雀兒。

  我發現了雀兒醒來，立即上前抱著她，將她的腦袋埋在了我的胸口。

  「孟孟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聲音？雀兒好怕！」雀兒有些惶恐的抱著我，聲音充滿了害怕。

  「沒事的，我在呢。」我輕撫著雀兒的腦袋輕聲安慰著，眼睛則死死地盯著那被法陣所煉化的巫鬼。

  巫鬼的身體開始逐漸消融，他的神情也不斷的變化著，時而殺意盎然，時而痛苦不堪。

  「那把改命尺，就在落骨之地封印著！」當巫鬼即將被煉化成灰燼時，他的眼裡突然恢復了一絲明智，頓時朝著老道士開口大聲吼道。

  「我知道了。」老道士神情凝重，朝著巫鬼微微點頭。

  巫鬼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他在瀕臨最後的死亡時突然看了我一眼，眼裡帶著一絲釋然，嘴角微微張開，朝著我無聲的說了一句話，最後化成了一堆灰燼。

  我無言的看著地上的那一灘灰燼，內心久久不能平復。

  老道士則吐了一口氣，臉上帶著遺憾。

  此時我抱住雀兒的手也鬆開了，雀兒頓時鑽出腦袋，看著地上的灰燼，臉上還殘存著些許驚疑不定。

  「可惜了，倘若這隻巫鬼沒有死的話，必然能夠幫到我們一些大忙。」老道士惋惜的搖了搖頭，嘴中發出一陣感慨。

  我沒有說話，望著巫鬼，腦海中卻一直迴蕩著他臨死前說出的那一句無聲的話。

  「再見……」

  老道士望向一旁愣神的我，眉宇輕輕一挑，出聲問道：「怎麼，有心事？」

  我迅速的搖了搖腦袋，輕聲道：「沒事。」

  老道士見我不願意開口，也就沒有強迫我說什麼。

  「如今巫鬼已死，想來其他十一隻巫鬼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做。我會安排人調查他們的行蹤，你有什麼想問的或者想說的嗎？我看能否為你解答。」老道士笑吟吟的開口。

  我收起自己內心的複雜，望向老道士，淡然說道：「我的確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

  老道士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等待我的下文。

  「老頭是你派來的吧？」我看著他問道，雖然這個問題在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是。」老道士並不否認。

  「你讓他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保護你。」老道士言簡意賅。

  「那這間雜貨鋪呢？」我問道。

  「這間雜貨鋪有它的作用。至於具體的作用是什麼，目前你知道了也沒用。」

  我也沒有糾結這些問題，又換了一些問題問他。

  其中一些老道士給我解答了，一些問題卻被他給隱瞞了答案。

  直到最後，我將心裡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問出：「落骨之地是什麼意思？」

  老道士沉默的看著我，徐徐開口：「落骨之地是當年數萬將士的葬身之地，那裡異常兇險，非大能者不可涉足。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你完全達不到前往那裡的實力。這樣吧，三天之後，我會讓老陳將改命尺交給你。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時間不多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話可說了。

  老道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如今你的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改命成功。」

  我眼眸閃動，望著老道士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

  老道士說完了這句話便離開了，走得悄無聲息。

  我回過頭看向雀兒，內心的波瀾再度被我掩飾下去，轉而帶上笑容看著雀兒。

  與老道士交談了這麼多，我也知道了一些真相，可越是了解，我的內心越是忐忑。

  根據老道士告訴我的一些答案，我知道了很多秘辛，也終於對這個世界的真相掀開了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