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傳言

  「楚爺爺，您怎麼又回來了？」顧靈之嚇了一跳地回身看著突然發聲的楚江。

  她控制潘文裝成容淵的樣子博取小玉的信任這個計謀，除了他們夫妻兩個，也就林仲遠和楚江知道實情。林仲遠之前那一出，就是為了推進小玉和潘文的關係演的。

  楚江拍了拍她的頭笑道：「這不是城主擔心自己演技太差，露出了破綻，讓我來驗收成果來了嗎？」看小玉那反應，這一齣戲算是沒給顧靈之拖後腿，小玉明顯是信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返回來就看到了這麼精彩的一幕。真真是應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小玉這麼期期艾艾的一陣軟聲安慰，看似在開解容淵，勸他跟顧靈之和好，實則暗示容淵顧靈之向林仲遠告狀，借林仲遠的勢逼他就範。只要是個男人，就聽不得人家說他怕了老婆娘家啊。

  這還只是他今天聽到的，在這之前，還不知道小玉這丫頭在「容淵」面前說了顧靈之多少壞話。

  也虧得這兩夫妻早有懷疑，相互信任，不然再深的感情被這朵解語花「開解」也會反目成仇。

  顧靈之掩嘴輕笑，「放心，外公他老人家演得很好，挑不出一點的毛病。」

  「那就好。」楚江點點頭，看了眼屋內已經抱在一起的兩人，有些辣眼睛地對著顧靈之和容淵招了招手，小聲道：「跟我來，楚爺爺有話要問你們。」

  顧靈之也不想再在這裡看頂著容淵臉的人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就悄聲地跟著楚江出了院落。

  確定已經離得夠遠，楚江看看四周無人，在壓低聲音再顧靈之疑惑的視線中道；「不知你們對樂瑤和樂言兩人的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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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何。」那兩兄妹一個放蕩一個虛偽，倒是絕配。

  楚江接著問，「那小玉跟他們的關係呢？」

  「好像不怎麼樣吧。」顧靈之遲疑，「難道您發現了什麼異常？」

  「異常倒是沒有，就是聽人說前幾天看到小玉去找過樂瑤，兩人相處很好的樣子，來問問。」

  小玉主動去找樂瑤？

  顧靈之咂舌，「小玉去找樂瑤？不會是詢問那方面的事吧？」

  「哪方面？」楚江追問了一句，瞬間反應過來顧靈之的意思，老臉紅了一瞬，瞪了眼顧靈之，「姑娘家家的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羞！」

  小玉跟樂瑤又不相識，兩人的身份更是八竿子打不上的，顧靈之第一時間想到那種事上不是很正常嗎？

  貓腰躲到容淵身後，顧靈之吐了吐舌頭道：「楚爺爺，那您說小玉跟樂瑤見面能說什麼事？」

  「這就要問你們了。」楚江沒好氣道：「樂言那兩兄妹都不是省油的燈，未免他們在小玉這邊出了什麼么蛾子，你們還是多留心留心，免得陰溝里翻了船。」

  楚江又叮囑了幾句，才轉身走了。顧靈之和容淵對視一眼，覺得楚江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小玉這邊完全可以讓潘文來想辦法套話，樂瑤那邊……

  「去陳東那裡看看。」

  陳東等人雖然被顧靈之劃拉到喬曄書的手下，可住的地方依然在城西，離焚城等人住的地方不遠。

  執勤了一天的陳東等人回到住處，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顧靈之和容淵易容成的陌生男子，受寵若驚地連忙將人迎了進去。在得知顧靈之的來意，是詢問樂瑤兩兄妹的時候，陳東的臉上浮現怪異的神情。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發現？」

  陳東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一旁的戚夢佳等幾個女子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羞惱的神情。顧靈之不解地追問，「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有發現還是沒有？」

  「有，也可以說沒有吧。」陳東撓了撓頭，看著顧靈之和她身後的陌生男子，總覺得對上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對自己的發現有些說不出口，在顧靈之的再三催促下才道：「也不算是什麼發現啦，就是前幾日早晨的時候，班悅看到樂瑤衣衫不整地從樂言的房中出來。」

  「樂瑤衣衫不整地從房中出來？」顧靈之嘴角抽了抽，「她有衣衫整齊過的時候嗎？」不論是什麼樣的天氣，處在什麼樣的地方，樂瑤身上衣服的布料，永遠不會包住除了重點部位以外的地方。

  見顧靈之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用詞，陳東不得不重複一邊道：「小城主，我的意思是說，她是從樂言的房中走出的。邊走……邊整理衣服那種。」

  顧靈之足足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才理解了陳東的意思。

  以樂瑤身上那點布料還需要整理，定是經過了一番激烈運動才需要。他的意思不會是說……

  顧靈之不敢置信地瞪著陳東，陳東見她明白，難為情地點點頭，「從前我一直認為我們那位城主妹妹為人放蕩了一些，好歹不會糾纏不休，頂多就算是私生活混亂，沒想到她跟城主居然也……」

  說到這裡，陳東實在是有些說不下去了，滿臉尷尬地看著地面。兄妹悖論，這種奇恥的事，他連說都出來都替那兩人羞愧。

  沒想到自己的打探竟然問出了這麼隱私的事，顧靈之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再次詢問他們有沒有除了這以外的事，得到否定的答案，顧靈之拒絕了陳東邀她留下用午膳的事，直接從那裡離開。

  還沒等走出城西的範圍，迎面就撞上了樂瑤和樂言這兩兄妹。

  因為才聽了他們的謠言，顧靈之面對兩人的目光有些閃躲，匆匆說了幾句就拉著容淵離開。都忘了容淵現在的身份，只是林仲遠送給她的貼身侍衛，拉著對方的行為明顯的於禮不合。

  樂瑤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意味不明地笑了。

  住處裡面「容淵」和小玉正在培養感情，明顯是不適合回去的。顧靈之乾脆拉著人進了傳承空間。一進入裡面，顧靈之就拍著胸口喘氣。「太難以置信了，沒想到他們竟是那種關係！他們這可是亂……」後面那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

  「那可未必。」容淵撥了一下她的秀髮輕笑。

  「若是兩人都不是原來那人，就也不算是亂、倫了。」

  「咦，不是原來那人？」顧靈之猛地看向容淵。

  容淵也不想在顧靈之面前賣關子，捧起顧靈之的臉蛋，討了個結結實實的吻，喘息道：「之前偶遇的時候，我發現樂言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怎麼不對？」顧靈之眨著眼睛追問。她剛才因為看到兩人就想到陳東告訴她的話，連看一眼他們都不想，跟別說觀察兩人了。也就沒發覺樂言的不妥。

  容淵則恰恰相反，對這兩人居然做出那種背德的事，除去剛開始的驚愕以外，就沒什麼特別的情緒了。本來嘛，以那兄妹兩的為人，做出再出格的事，也不稀奇。

  懷著看熱鬧的心態，容淵在那兩人跟顧靈之打招呼的時候，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就看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你說那樂言似乎隱隱以樂瑤為主？」

  「也不盡然。」容淵道：「具體怎樣，還要再多觀察觀察才知道。」

  原來，容淵之前觀察樂言和樂瑤的時候，發現樂言在每次開口說話之前，都會無意識地看樂瑤一眼。這是只有對另一人有所忌憚才會擁有的反應。

  可樂瑤是樂言的妹妹，樂言的實力又遠高於樂瑤，為何會忌憚對方？

  再聯想到之前陳東所說，他才會懷疑，這樂瑤很可能不是從前的樂瑤了。

  而這樣一個充滿不確定因素的樂瑤，竟然跟小玉有所聯繫，就值得人耐人尋味了。也許他們對小玉的懷疑，不是撲風捉影！

  為了進一步確認容淵的猜測，兩人決定多找點名頭來跟樂言接觸。這樣的想法還沒有付諸行動，凶獸就再一次來襲。

  這一回，容淵如往常一樣衝進凶獸群廝殺了一會兒，確定子體不會被自己引出來，就換了身份由潘文假扮他回到城頭，自己則跟在顧靈之身後光明正大地「偷懶」。

  很快，眾人就發現，那每次凶獸攻城都會沖在最前線的小姑爺這一回竟然不沖了。從凶獸群中繞了一圈兒回來，就站在城牆上看著別人拼命。

  見狀，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句話，「這小兩口真的鬧不合了！」

  伴隨著這個猜測，林仲遠對「容淵」站在城牆上不聞不問冷態度處理的方式，更是坐實了這個實情。

  許是眾人的目光太過炙熱，「容淵」在城牆上站了沒多久，就受不了地冷著一張臉回了住處。

  小玉這個自稱身子不好，從未鍛體的弱女子，自然是沒有參加守城這種力氣活了。見到「容淵」回來，眼中驀地放出萬千光彩，情意綿綿地迎了上來，又是好一番地軟語寬慰。

  等顧靈之聽聞「容淵」竟然離開了戰場，回家休息了，帶著正牌容淵匆匆趕來質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郎情妾意，溫柔正好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