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責問

  如果顧靈之沒有腦中的傳承空間，還真就會被他給帶歪了。這時候，她無比慶幸為了拉攏她，顧承澤他們並沒有將自己已經成功煉製出靈藥的事情傳出去。不然林月娥這齣戲，也就不好唱了啊。

  心知肚明林月娥的詭計，顧靈之並不拆穿，而是等著最好的時機。

  每天照樣上午去演武場鍛鍊，下午花一個時辰在院子裡煉藥。剩下的時間都用來修煉。

  畢竟目前最緊要的，是把修為提升上去。只有修為提升了，才能做更多的事。

  幾天後，當顧靈之再一次到丹方去領取煉藥的藥材的時候，負責掌管藥材的管事吊著眼睛，很不屑地表明，他不會再給顧靈之藥材了。因為顧靈之煉藥將近半個月，沒有拿過一顆成品的丹藥來換取藥材。

  

  換句話說，顧靈之連一顆靈丹都沒有煉製成功過。

  心知管事這樣做，一定是受了林月娥的暗示，顧靈之臉上做出窘迫的神情，黯然地離開。

  回到院子，卻對翠蓮吩咐，讓她今天晚上向林月娥匯報自己情況的時候，就告訴對方，自己煉藥的藥材已經全部用完，並且一顆都沒有煉製成功。

  翠蓮身子顫了一下，還是應諾了下來，沒辦法，她的小命現在掌握在顧靈之的手中。就算是明知道這樣做了，林月娥又會怎樣地懲罰她，她也不得不去做。

  頓時，心中隊醫林月娥的不滿就又多了一層。

  在顧靈之有意無意地暗示之下，翠蓮已經很習慣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林月娥頭上，顧靈之做什麼動作，都是被逼之下的反擊。畢竟如果林月娥不總是針對她，她也不會動用翠蓮這個林月娥送來的棋子去反間她。

  翠蓮這時候已經完全能夠預想到當林月娥得到消息後，會怎樣繪聲繪色地向顧榮報告顧靈之這邊的情況。而顧榮知道後，又該對顧靈之怎樣的失望。

  但顧榮越是失望，林月娥越是得意，等真正了解到顧靈之有著怎樣的煉藥天賦時，造成的反差才會越大。

  至此，翠蓮已經無比佩服顧靈之的沉穩了。能夠這樣不動聲色地一步步反擊，還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當晚，當林月娥找翠蓮過去日常「敘敘舊」的時候，翠蓮順著林月娥的詢問，就將她想知道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翠蓮的回話，林月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不錯，你做的很好，等顧靈之徹底被放棄之後，我就把你調回來。」

  翠蓮當即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心中卻不以為意，以她體內中的毒，和顧靈之的手段，說不定她還沒回到林月娥身邊呢，林月娥就先倒台了。

  一切就如顧靈之所料，得知顧靈之這個「廢物」竟然連一顆靈藥都沒有煉製成功，林月娥當即就坐不住了。當天晚上就狀似憂愁地跟顧榮說明了顧靈之的事情，一臉愁容道：「本來那兩個煉藥師說靈之愚笨，沒有煉藥的天賦，我還以為是他們誇大其詞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夫君，我們要不要明天過去看看靈之，了解一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也好趁早糾正。」

  聞言，顧榮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也好，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確實要看看了。」

  於是等到第二天的下午，林月娥就跟顧榮雙雙出現在了顧靈之的院子，就連顧玲瓏，都特意趕來看熱鬧。

  「翠蓮，靈之怎麼沒出來？在煉藥麼？」沒有看到顧靈之出來迎接，林月娥假意看向煉丹房的方向道。

  「回夫人的話，大小姐並沒有煉藥。」

  「喔？那她在做什麼？」

  聞言，翠蓮做出有些為難地樣子，怯怯地看了眼顧榮才道：「大小姐昨日修煉的有些晚，現下正在房內補覺呢。

  補覺？一聽這個詞，林月娥就樂了。

  還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她還怕這一下不能完全將顧靈之給打壓下去，沒想到顧靈之竟然自暴自棄到這種程度，大白天的不抓緊時間修煉，竟然賴在床上。看來即便是不用她動手，顧靈之遲早也會被顧榮放棄，這種受不得一點打擊的軟弱性子，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果然，一聽完翠蓮的話，顧榮就狠狠皺了下眉。

  顧玲瓏也一臉看好好戲的神情，陰陽怪氣道：「姐姐可真是好福氣，這麼好的天氣竟然用來睡覺，看來昨天晚上真是修煉到很晚啊。」

  靈武者的修煉本就辛苦，如果只是因為頭一天修煉的時間長了點，就放棄了第二天的訓練。這麼吃不得苦，也無法成為一名強者。

  當即顧榮就冷聲吩咐翠蓮將顧靈之給叫起來。言語之中不難聽出其中的怒意。

  林月娥見狀好生安撫顧榮，慈母形象盡顯道：「夫君莫氣，靈之才修煉不久，受不得一點苦也是正常的。想當初玲瓏剛開始修煉的時候，還不是三天兩頭的吵著不去了。」

  一聽她說這句，顧榮就更氣了。

  「這怎麼能一樣呢？玲瓏當初雖然總是說不去了，可也每天都堅持訓練。哪像她這樣？竟然大白天的賴在床上！」

  顧玲瓏立刻附和道：「就是，想當初我剛修煉那會兒，每天腰酸背痛的，也沒有真的落下過一天的修煉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很自然地就忽略了她當初的訓練量，可跟顧靈之完全沒法比。

  林月娥眼中閃過幸災樂禍，嘴裡還是不斷地安撫著顧榮。

  「夫君說的是，等靈之待會兒出來了，好好說道一番也就是了，犯不著生這麼大的火啊。」

  「爹爹，母親，您們怎麼來了？」

  這時候，顧靈之一副未睡飽的樣子，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兩人。臉上滿是做錯了事情，被大人抓個正著的無措。

  「哼，怎麼我就不能來麼？」顧榮冷哼一聲，才眼神凌厲地教訓道：「靈之，習武之人最先要學習的，就是吃苦。若是連這一點都無法承受，那未來的成就也不會高到哪去。你母親為了讓你專心煉藥，特意在你院中建造煉丹房，可不是讓你有藉口偷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