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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哪兒也不許去

2025-05-07 19:20:56 作者: 潔白的翅

  明葉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並不害怕,反而鬆了口氣一樣,「其實這樣的結果也好,我根本不想回宗門裡去,但是不回去我又能去哪兒呢?」

  「跟在王爺身邊的那段日子,其實是我最安心的一段時光,與宗門相比,回到京城後的小院更像是家,那裡有好相處又關心我的崔大哥,還有王爺,雖然你不常來,可總有個盼頭,有時候,有個能等的人,也是件幸福的事。」

  「只可惜……」她眸光逐漸黯淡,「只可惜再也回不去,或許那段日子本不該屬於我吧,現在好了,死了就乾淨了,不用再想這些問題,什麼都不用想。」

  她看向楚楓,「哥,我死了以後,你就把我埋在娘的墓旁,我想她了。」

  明葉說出這些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便大口的喘著氣。

  「你別說了,明葉,別說了,你還有哥哥,你還有哥哥啊,哥不想你死……」楚楓從不知道宗門對於妹妹來說竟然還不如一個臥底的地方,或許是爹對她的關愛太少太少,才讓她生無可戀。

  

  「哥,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了,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一定一定!」明葉緊緊的抓著楚楓的手,眼睛又緩緩轉向鶴泰,「我不否認,我在你身邊是有目的,可是……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害你,從來也沒有。」

  「只是我太,太貪心了。竟然奢望能得到你,我怎麼配呢?我太傻了!一直活在奢望的夢裡,夢想著有一天王爺能喜歡我。」

  「可現在,我想明白了,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他,也並非一定要對方也喜歡自己,只要能為他做一些事又何嘗不是一種愛的形式呢?」

  「能替王爺死,我感到很值得,很幸福,不算……不算白愛了一場。」

  「請你念在曾經的主僕情分上,求你網開一面,放我哥哥一條生路,不要殺他,不要殺他。」費力的說完,她的眸便緩緩的閉上,緊抓著楚楓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這個叫湘裙又叫明葉的女子,閉上雙眸前,唇角是含著笑的。

  或許她真的發自內心的覺得,即便生時得不到這個男人,能為他死,也是另一種幸福吧。

  「明葉,明葉……」楚楓哭的撕心裂肺,隨著明葉的離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

  他自己從沒想過要脫離宗門,背叛爹爹,可他卻一心希望妹妹能脫離,能尋找到自由美好的生活,妹妹就像他的一個希望,可是這個希望已然破滅。

  明葉的死將他寄託的希望一同帶走,只留下空洞絕望的未來,將由他一個人面對。

  鶴泰帶來的官兵此刻已經趕到了岸邊,楚楓知道想走脫是多麼不易。

  雖然明葉向鶴泰求情,可鶴泰並未開口答應,她是救了鶴泰,可同樣是他們的人劫了魚蝶兒,也是他們將鶴泰陷入到危險中。

  楚楓覺得鶴泰不答應也是正常,官匪是天敵,鶴泰執掌刑部怎麼會心軟放過他們呢?

  既然躲不過,大不了是一戰,也沒什麼可怕的。

  楚楓將明葉放下,緩緩起身,「動手吧,今日你我就痛快的戰一場。」他覺得即便是輸,輸在晉陽王手中倒也不丟人,何況他自認還有幾分勝算。

  「你走吧。」鶴泰一雙深眸淡漠的盯著他,「本王今日不想打。」

  說完彎腰背起平璉川,跳上了大船。

  「是因為明葉嗎?」楚楓在他身後喊道。

  鶴泰腳步一頓,「本王最不願欠人,今日放你一次就當還了她的恩情,若有下次,本王絕不留情,你好自為之!」

  岸邊的官兵漸漸遠去,水域又恢復了寧靜,那隻小船載著楚楓與明葉也駛遠了……

  魚蝶兒知道無論如何是躲不過鶴泰的質問了,一路上她都刻意保持著默不作聲,許是因為有人旁人在,鶴泰倒是沒難為她,什麼都沒問。

  直到回了皓月齋,鶴泰將她往殿中一拖,哐當關上了殿門,魚蝶兒覺得心都被震的一顫。

  「說吧,你這鬧的是哪一出?」他雖然極力遏制,可聲音還是隱隱透著怒火。

  魚蝶兒強裝鎮靜,「什麼哪一出?就是突然想見朋友了而已。」

  「是嗎?」鶴泰聲音陡然便冷,「見朋友本王會不允嗎?用得著對奴才用迷香?」

  「我……」魚蝶兒一下急起來,「你沒對她們說吧?」若是喜鵲和霜兒知道她用藥迷昏她們,肯定要恨死她了。

  「你倒是在意她們。」鶴泰莫名的火氣更大。

  魚蝶兒尷尬的乾笑了兩聲,「這不還指望著她們伺候呢嗎,把人得罪光了怎麼行。」

  「你別避重就輕,」鶴泰一點不上當,一撩袍擺往椅子上穩穩一坐,「說實話,出去幹什麼?若敢騙本王,本王就把你關在皓月齋,再也不讓你出去半步。」

  魚蝶兒不禁皺眉,用不著這麼狠吧?

  可又怕他真的這樣做,真被關起來,她還怎麼走啊。

  這一次沒成功,可還有下次啊,連機會都沒有了怎麼行?

  她揚眸,盯著鶴泰漆黑的瞳孔,「說就說,那我可就真說了。」

  鶴泰抬了抬了下巴,示意她開始,他倒要看看,她能編出些什麼來。

  「我出去其實是逃命的,我不想在宮裡了,宮裡太危險了。」魚蝶兒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我去找平璉川只是想讓他幫我找一個地方,一個安全的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她接著嘆了口氣,「誰知道這麼倒霉,剛喝了幾口茶,話還沒說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綁了。」

  「逃命?有人要殺你?」鶴泰輕斥道,「宮裡有這麼危險?還是本王身邊這麼不安全?」

  魚蝶兒煞有介事的解釋,「三個皇子都莫名奇妙的死了,還不危險?」

  「他們的死不過是意外。」鶴泰明顯鬆了口氣,原來小蝶說的是這事,害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若是意外,那意外未免多了些,若是意外皇上怎會讓人秘密調查?」

  鶴泰搖頭,「看來本王不該跟你說公事。」其實他也沒刻意說,順嘴跟她解釋忙的原因而已,沒想到她想這麼多。

  「不是。」魚蝶兒神色凝重,「我不是胡亂猜疑,而是……」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就今次的事先說起,「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我不清楚,但是絕不簡單,他們就連平原侯身邊都早安插了眼線。我覺得皇宮之中說不定也有。」

  鶴泰一驚,「平原侯身邊?誰?」

  「平原侯的三夫人啊。」魚蝶兒毫不隱瞞,「劫持我的那個蒙面女人就是她。」

  「你沒開玩笑?」鶴泰不敢置信,平原侯這個姨太太十幾年前就進了侯府,侯爺竟一點沒察覺出來?還是這位三夫人是後來才為別人效命的?

  「我有心思開玩笑嗎?她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魚蝶兒刻意誇張了語氣。

  不過也的確如此,她可是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魚蝶兒斬釘截鐵的態度不容得鶴泰不信。

  「你可知三夫人受命於誰?」他急切的問道。

  「一個叫做血宗的組織。」魚蝶兒說過之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了一下,「她將我關在一間破屋裡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

  血宗?鶴泰霍然起身,「本王要出宮一趟。」沒走幾步,他突然又停下,警惕的看向魚蝶兒,一副命令的口吻,「你就在殿裡等著本王回來,哪兒也不許去,聽到沒有?」

  「即便是我想上哪兒也得出的去啊,你一定會派人在外面看著的。」魚蝶兒垂頭喪氣的坐下。

  「哼!知道就好。」鶴泰轉身出了大殿,幾乎將整個皓月齋的奴才都派到了這殿前守著,他才離開。

  血宗是個什麼組織,他一無所知,要火速派人去查,且平原侯府他也要去一趟。

  三夫人竟然是劫走魚蝶兒與平璉川的人,是鶴泰萬萬沒想到的,恐怕平原侯也沒想到。

  怪不得二人消失的那般詭秘,聯想起那日侯府的丫鬟所說的話,原來一切都是三夫人安排的。是她在茶中下了藥,又是她唆使小柳去支開落畫齋門口的丫鬟,好給她翻牆帶出平璉川和魚蝶兒兩個人爭取時間。

  船上的那些屍首都被官兵帶來回來,只是那些人未必認得蒙面女人是侯府的三夫人,或許平原侯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因為若侯爺與三夫人是同謀,便不可能將平璉川牽扯進去。

  平原侯對三公子的寵愛鶴泰是知道的,在得知平璉川失蹤的時候,平原侯焦急的神色,還有交換人質之時得緊張,衝到船上救人時的不顧一切,這一切的表現都不可能作假。

  所以平原侯極有可能也是不知道三夫人的來歷底細,就像他當初不知道湘裙的底細一樣。

  而且侯府之中是不是只有三夫人一個被安插進來的人尚不可知,所以要及早告知侯爺,讓他早做防範,別再出什麼別的事。

  鶴泰離開後,魚蝶兒倒是鬆了一口氣。

  哪兒也不許去!不去就不去,好在他走了,免得一直追問她為何要走。

  趁著這個機會還是好好想想說辭,說不準等他回來,又要沒完沒了的問。

  魚蝶兒頭疼又頹唐,明明她計劃的很好,可卻被三夫人給攪合了,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雖然方才鶴泰對她並沒怎麼嚴厲,可是魚蝶兒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一次是打草驚蛇了,不知道要多久鶴泰才會對她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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