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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傷懷的誤會

2025-04-06 12:44:28 作者: 潔白的翅

  事兒這麼一鬧騰,人盡皆知了。私下裡說什麼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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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殺雞儆猴吧?」

  「一個女官又搶不了誰的風頭,也有人嫉恨?」

  「誰說搶不了風頭?你沒看死個宮女,太子爺忙前忙後的跟什麼似的。人家紅著呢!」

  「噓,小點聲,別被聽了去。」

  「皇上都過問了,也夠有面子了。」

  「可不是,雖然沒根基,可人家能通天。」說話者手往上指了指。

  後來這些人不止背後說,甚至在『路過』魚蝶兒面前時,還刻意說著這些話,讓人聽了頗有些滋味。

  「也算是有情有義了,為了個婢女不惜告到皇上那了。」

  「我看這麼大張旗鼓的,也未必是多看重那婢女,為了顯示自己呢。」

  魚蝶兒對於這些流言無動於衷,比起秋鶯的死,一切都顯得不那麼重要,雖然有時候這些議論讓她覺得有一種不安,總覺得這些話是有人刻意在散布,仿佛自己是一隻正被溫水煮著的青蛙,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看似平和的環境就會突然的沸騰,會熾熱,會如火焰一般將她吞沒。而她卻對燃火的人一無所知。

  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兒,皓月齋里,伺候鶴泰的小太監也是聽說了,不過看著王爺這幾天臉黑的,像是一洗能洗出一盆墨水的樣子,提也沒敢提起。

  鶴泰自那天看到不想看到的景象,便每日早出晚歸的去刑部處理公事,逃避似的不想回宮。關於素貴妃與鶴璧的事情倒是聽說了,很是訝異他們的做法,也太蠢了!

  詛咒皇上?私藏龍袍?不是作死嗎?

  不過想到鶴璧曾對小蝶的做法,他就對他們這般下場一點同情也沒有,也懶得去深究什麼,只覺得這樣也不錯,倒是解了自己心裡對他的怒,否則整日挨邊住著,每次見了就要控制著痛揍他一頓的想法,也是難受。

  刑部的事情很是多,大案小案不斷,千奇百怪的殺人動機,那些個案宗看的他都有點懷疑人生。或是因為他破了刺客案,錢侍郎對他生出了敬佩,一些不需要尚書做主的事兒也拿來讓他定奪。而且這次接觸了皇上的秘密暗衛後,他倒是慶幸那日風池、風徹的行動被刺客搶了先。

  據他觀察,那些暗衛的武功皆不在二人之下,行蹤又很詭秘,若真是他們下的手,說不得也是被查出來。只是奇怪,這些暗衛平日裡都在宮裡的什麼地方容身?是分散隱於奴才之中,等待皇上的召喚行動,還是集體藏在某一院子?都不得而知,此次行動中,自己的人有不少都參與了進來,不知道皇上是否會覺得自己羽翼過豐而堤防自己。

  所以行動一過,他便讓自己的人消失遠離一段時間,也間接的主動向皇上說起這次有一些私交情誼的朋友參與,已經謝過遣散了。但願皇上不會過於關注。只是君王向來疑心大,心眼小,自己不得不防。甚至連崔離都沒讓他留在皓月齋,趕去宮外的暫居之所去製藥去了。

  這一點崔離倒是沒意見,宮裡他也呆煩了,哪有宮外熱鬧好玩。

  所以這幾日,人沒閒著,腦子也沒閒著,做的多,想的也多。氣倒是少了。

  而且也已經氣了幾日,他自己反而覺得沒必要了,又想著,難道小蝶毒又發了?前些日子一直好好的,許是藥效到了,一時毒發,要昏倒,鶴炎才抱的?

  這麼一想,心裡就緩過點勁兒來了,看小太監在旁站著,他便隨口問道:「你說一個女子跟一個男人抱在一起,說明什麼?」

  像是在尋求一個藉口。

  小太監有點懵,王爺這幾日一聲不吭的,今日突然主動跟自己說話了。可他不知道王爺問這是什麼意思。想了想,謹慎的說:「奴才對這些也不懂,不敢亂說。」

  「怎麼想就怎麼說,說錯了本王也不怪你。」鶴泰催促道。

  「奴才覺得,既然抱在一起,應該是相好的。」小太監聽話的,怎麼想就怎麼說了。

  然後眼見著王爺的臉更黑了。不過倒是沒發火。

  又聽王爺問:「如果是大庭廣眾之下就抱著呢?」

  鶴泰無法接受的是,要抱你偷摸著點成不?大庭廣眾的,自己能看見,旁人自然也有看到的,讓他覺得以後沒法見人啊!沒法見人啊!

  因為在他心裡,小蝶是他的。怎麼就能跟旁人抱上了?更窩氣的是,他居然還走掉了,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大庭廣眾之下抱著?這次小太監倒是沒有猶豫,脫口而出:「那是不要臉。」

  「胡說!」鶴泰沉聲喝道。嚇得小太監一哆嗦。

  不是說不怪自己嗎?還是發火了,看來主子的話也不能全信,自己是太嫩了。

  小太監悶悶的想,本來嘛,摟摟抱抱的應該在屋子裡啊,大庭廣眾之下,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不過隨即他又不那麼想了,王爺說的對,自己就是胡說的。因為他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在花園偷看到皇上與一個妃子就摟摟抱抱的。自己能說皇上不要臉嗎?不是要株連九族的罪嗎?

  瞬間嚇出一腦門子汗來,只覺得果真是王爺說的對,可再不敢胡說了。

  鶴泰可不知道小太監心裡想的,看他臉色突然的煞白,便趕了他出去。也好讓他透透氣去。

  他雖然表面淡漠,對奴才倒是體恤的。

  自己翻著本書冊想靜靜心,可是紙上躍然出現的都是魚蝶兒的影子。那個沒良心的,自己這麼些天沒出現,她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也沒說來皓月齋看自己一趟。或者人家正跟太子你儂我儂呢?

  不行,不能便宜了他們!

  像是找到個正當的理由,他赫然起身,去了喜棉宮。

  魚蝶兒正守著藥爐發呆,小太監來稟,說晉陽王來了,魚蝶兒想說不見,可那個人就跟在小太監後邊,自己抬腳就進來了,揮揮手便將小太監哄走了。他著一襲玄色錦袍,長發用銀冠扣住,丰神俊朗。他坐在魚蝶兒旁邊,也不多話,陪著她發呆。

  魚蝶兒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輕輕道:「王爺來此,可有事麼?」

  鶴泰不悅,賭了氣道:「沒事就不可以來嗎?本王只是想來了,沒有事,不行嗎?」言語間孩童般的不講道理,一時間令魚蝶兒也錯愕。

  此時正面看她,發覺她有些變化,剪水般的眸瞳里沒有笑,沒有戲虐,沒有活潑,有的只是漫漫的憂思,眼下濃重的青影,顯然的沒睡好。

  他以為她會是春風得意的,不曾想竟是這般。心中猜測難道是柔貴妃又對她找茬刁難了?

  「這些日子,過的好嗎?」鶴泰有些沒話找話。

  「好?怎會好的了呢?」她有些寂寥的反問。

  「過不幾日,便是太子的大婚了,宮裡要喜慶起來了,你倒是特別,反而傷心起來。」他試探的說。

  她垂下眼瞼,沒有答話。

  鶴泰見狀,又胡亂猜測以為她就是因為太子即將大婚,傷心所致,才這麼不好的。心內便蘊了寒冷的怒氣,慢慢道:「有這麼傷心麼?值得嗎?」

  神色間是試探,是躊躇。

  可這話落在魚蝶兒耳中,便是一愣,因為在她聽來卻是另一番意思,以為是在說秋鶯的死。

  她以為鶴泰是已知道的,雖然只是死個小宮女,可是畢竟皇上插手了,量刑司大張旗鼓的再查,宮裡流言蜚語又這麼的猛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只覺得目中似被什麼東西重重刺了一下,瞬間酸得難受,眼前白蒙蒙地一片模糊,為他的態度,她以為他是不同的,雖然看起來比誰都冷漠,可她覺得,他卻比誰都帶著人情味的。可是現在看來,錯了,一切都看錯了,他竟說自己的傷心的不值得,他的言語這麼奚落,像一把刀子割她的心。

  她有些惱怒,赫然站起,「我不該傷心嗎?我的確很傷心,而且我覺得很值得,她對我來說的意義,她在我心裡的位置,你不會知道。」魚蝶兒眼中含著滿滿的淚,腦中閃現出秋鶯圍繞在自己身邊時的歡顏,面對琳琅時保護自己的不顧一切,那一幕幕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可是也無法再重現。

  傷心極了,可她卻不想在他面前流淚了,從前會,因為在她心裡,他是不同的,可以任自己卸下所有的偽裝,什麼都不用掩飾,什麼都不用裝,可現在,他和別人並無區別。於是她揚一揚頭,再揚一揚,生生把淚水逼回眼眶中去,不讓它落下,努力維持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在臉上。只是那笑看起來如此淒婉。

  「你覺得不值得?你覺得不該傷心?是因為你沒有心,你沒有情,你沒有體會過這種失去的滋味,是永遠的失去,永遠的失去。」她開始說的幽幽,後邊卻不受控的聲嘶力竭,傷心之至。「永遠的失去!」她喃喃著,跌坐下去。

  鶴泰的心便在她一頓言語的發泄中沉寂了下來。來時的那一點思念與期盼之心也隨之消亡,以為她會掩飾,以為她會辯解,以為……可是卻相見真不如不見,還不如就停留在那個擁抱的癔想里,還可以自己找些藉口,找些理由,為那個擁抱做解釋。

  總比親耳聽到她說這些話,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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