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侍妾?誰愛當誰當去!
2025-03-22 12:19:06
作者: 潔白的翅
等回到了宣儀殿已夜深,魚蝶兒還沒進屋就聞到了飯食飄香,可見她還在路上的時候,膳房就已經把飯菜送過來了。剛好她正飢腸轆轆,當然是大飽口福一頓,吃完就爬到床上打算睡了,真是又累又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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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被傷口的疼擾的睡不安寧,便又坐起來,查看傷口,這一晚上的奔波折騰讓剛癒合結痂的傷口又有些破潰出血,連內衫上都沾染上了一些血污,之前因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倒分不出心來感覺,現在靜下來真是錐心的疼。
連在旁的小宮女看到那傷口都心驚肉跳的。只帶著哭腔一樣道:「姑娘,奴婢去叫太醫吧?」
魚蝶兒制止了她,一叫太醫再折騰幾個時辰,更沒得休息了,而且現在她一看太醫頭就疼,今兒晚上見太多太醫了,唉!
小宮女去給她取衣服來換,她突然想起當日在山谷中腿腳上的磕傷抹的那藥粉甚是有效,還有大半瓶呢,就打開首飾盒找出那瓶藥粉,在傷口上撒了一些,往回放藥瓶的時候瞄見那些個丹丸的瓶子,便伸手拿了黃色的瓶子打開取了一粒藥,這黃色瓶子的丸子對受刀劍之傷的人大有裨益,不但能止疼,還能加速肌肉組織的生長恢復,快速促進創傷癒合。
去榮祥殿前她本來想吃一顆,猶豫著沒吃,畢竟從那山谷主人的便箋上看,這些全是珍貴無比的藥丸,千金難買,魚蝶兒想著吃一顆少一顆,便沒捨得,畢竟以後可能會有大用處,但是現在看著自己的傷都潰爛了,又疼的鑽心,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全好,還是吃吧,不然小命嗚呼了,省下的藥便宜了誰去?
不對自己好,不對自己大方的人,才真是傻子,想到這兒,她也不肉疼了,眼睛不眨的吞了一粒。
宮女取來了衣服,伺候著她換下了沾染了血跡的內衫。便把她扶著躺下,蓋上錦被,拉好帳幔,小宮女一邊站一個在帳子外守夜。
還別說,這藥真不是吹的,吃下不到一會兒功夫,還真覺不到疼了,魚蝶兒反而不相信的想,會不會因為太累太倦了,所以痛感也遲鈍了呢?
第二日醒來,只覺神清氣爽,傷口竟也不覺得疼了,不知道是那藥粉的效果,還是那丹丸的效果,毒解了以後力氣也恢復的跟以往差不多了。
魚蝶兒便搬回了儲青宮,老在人家皇上殿裡住著也不是回事,還是自覺點麻溜的搬吧。
她前腳剛回到幽蘭軒,床還沒躺熱,皇上的賞賜就跟著來了,光是賞賜的禮單小太監都念了半柱香的時間。皇上真是大手筆,不過跟他無比尊貴的龍體相比,倒算不得什麼了。
魚蝶兒聽了一耳朵禮單內容,綾羅綢緞、珠寶玉石自不用說,什麼玉如意,玉果盤的也是不少,而且居然還有字畫,還有一些供賞玩的小玩意兒。
雜七雜八的堆滿了小半個屋子,魚蝶兒嫌亂的慌,讓鶴炎差人都挪去儲青宮的庫房去。
「這是皇上賞給你的,入的什麼庫?就放在幽蘭軒吧!」鶴炎不允。
「你看我這放了這些東西還有地方下腳嗎?」魚蝶兒找著藉口,鶴炎送她的那些珠寶價值不菲,她還送出去了一些,現在自當給他充充庫房也好,反正她對這些其實也沒多大興趣。
「你是嫌這屋子小了?那給你安排大的你又不肯!」鶴炎好笑的看著她,顧左右而言他。
魚蝶兒淡淡的白他一眼:「殿下明知我不是這意思。」
最終,她選了一些小件的和看著有趣的留下,其餘的都入了庫。
可能皇上也念在她有傷,倒是也沒召見她,也沒催問她後續醫治的事情,讓她得以安安靜靜的修養了幾天。
每天好吃好喝,吃飽就睡,養的她就像一尾鮮嫩肥美的魚兒,活蹦亂跳了起來。一大早的就在園子裡賞花看蝶的。
「姑娘,你慢著些,你身上有傷,殿下交代了讓奴婢看著你多躺躺。」
「姑娘,該喝補湯了,膳房剛送來,要趁熱喝!」
牡丹和秋鶯在她後邊喋喋不休。小錢子和兩個嬤嬤在廊下和屋裡做著清掃的工作,沉悶了一些日子的幽蘭軒,因為她的歸來又熱鬧非凡起來。奴才們干起活來也有使不完的勁兒,眉眼上也全是笑。
那幾日魚蝶兒生死未卜,他們可是擔心壞了,連多嘴多舌的秋鶯都皺著眉頭一天說不了兩句話。現在姑娘好好的回來了,還立了功,得了賞賜,他們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鶴炎也似乎很閒,每日都會到幽蘭軒里坐上一會,陪她說會話,喝杯茶,一起用上一頓膳什麼的。
這一日魚蝶兒在裡間正睡著午覺,朦朦朧朧中被外殿的說話聲吵醒了,雖然那說話聲不大,但只隔著一堵牆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就跟我走,琳琅還在摘星殿等候著呢。」一個極力壓低卻蘊含著焦急與慍怒的女聲。
「她怎麼來了?」是鶴炎的聲音,語氣像是有點吃驚。
鶴炎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睡著都不知道。魚蝶兒聽到鶴炎的聲音有點奇怪,怎麼也沒人叫醒自己。
「她是你未來的太子妃,你說她怎麼來了?當然是來看你!若不是她母親去世,她為母守孝三年,你們早就大婚了,你說說你,這麼好一門親事,你也不主動點,還讓人家一個女孩子進宮來看你!惠親王寵她如命,你收服了她就等於收服了惠親王!懂嗎?」那女聲道。
「當年惠親王說女兒要守孝,父皇同意了,我也等了琳琅三年,還不夠給他面子嗎!還要怎麼主動?」鶴炎惱怒道。
「你啊就不如四皇子會哄人,琳琅今日一進宮就說要找四皇子帶她逛園子呢?你可不能讓老四占了先,我會託辭留琳琅在我宮裡幾日,你趁機好好表現表現,多陪陪她,她為母親的守孝期也滿了,我找機會跟你父皇提一下,早日大婚吧。」女聲叮囑道。
「要幾日?母妃那你先去陪她,我跟蝶兒說一下再來。」鶴炎想著可能幾天都沒時間來幽蘭軒,便想先知會一聲。
聽他喊母妃,魚蝶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太子的母親,柔貴妃來了。
「說什麼說!你要幹什麼用的著向她報備嗎?她算個什麼東西?」柔妃聲音陡的變大,似乎很是生氣。「蝶兒,蝶兒,她能幫的了你什麼?真是鬼迷心竅!多少名門貴胄的女兒你不花心思,整天窩在這陪一個一無是處的民間丫頭。我告訴你,這幾日在琳琅面前可千萬別提這丫頭,女兒心,海底針,若是琳琅誤會了什麼,可是會毀了這大好的親事。」
「誤會?我本來就是喜歡蝶兒,沒什麼不能承認的,本來我就打算過段時間跟父皇提的。」鶴炎道。
「提什麼?就算是喜歡,收個侍妾倒也罷了!我倒也不反對。這點事還用驚動你父皇?」柔妃退讓道。
「侍妾?母妃,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就是想讓她有個正經的名分,才會打算向父皇提,起碼賜婚做個側妃。」鶴炎仍然執拗道。
「側妃?你瘋了?側妃的名分規制只能有兩個,你已經娶了一個,這麼關鍵的位子給她?她有什麼資本?側妃的人選我會好好斟酌,為你選個好的!皇兒,你貴為太子,你的正妃側妃一定要出身名門,家族顯赫,娘家的背景能撐起半邊天,這樣你的地位才穩固,那些覬覦太子之位的人才會消停,你懂嗎?」
「母妃,為什麼感情的事情一定要扯上資本,出身,家族,為什麼我的親事都只能和利益關聯,而不能依著自己的心,我喜歡她,怎麼就不能給她一個名分?尊貴,尊貴,披著尊貴的皮囊卻連最不容欺騙的感情都無法守護,這個太子不當也罷!」
啪的一聲脆響,魚蝶兒都能想到是柔妃揮了一巴掌在太子臉上,那一巴掌也打在她的心上,身份就像一道鴻溝,逾越在中間,而他們,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你胡說些什麼?若傳到你父皇耳朵里,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你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你犯錯嗎?」柔妃又驚又怒。「喜歡,喜歡,你是儲君!將來是要執掌天下的,整日的兒女情長,喪了志氣,以後你稱了帝,要多少女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鶴炎沉默不語!
「我能允她做個侍妾算是不錯了,那也是她高攀,能伺候太子是天大的榮耀,還有資格挑揀嗎?到時入住後宮你也大可賜她個妃嬪貴人的做做。那是她祖墳冒了青煙的福分了。」柔貴妃打了那一巴掌,語氣倒是弱了下來,循循善誘道。
魚蝶兒真想衝出去扇她兩巴掌去,那晚榮祥殿對自己表現的和善都是虛假,原來背地裡是這樣的看不起自己。
侍妾?那是什麼東西?說到底就是個伺候人的奴婢,只是不用幹活,但是不幹活的代價就是要伺候男人,說白了就是個玩意兒,男人床上的玩物,沒有地位沒有前途。
不生孩子吧,若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就是個淒涼悲慘,生孩子吧,也好不到哪去,侍妾生的孩子是沒有資格自己養的,要交給正妃養,叫正妃母親,保不准自己見了孩子還要行禮請安。侍妾生的孩子出身就是庶,一輩子也高貴不了,而正妃又怎麼會對旁人的孩子真心好,總歸是不會有什麼好前程,無論怎麼想,侍妾都不是人幹的活。
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天大的榮耀,這狗p的榮耀你自己摟著樂吧,侍妾,誰愛當誰當去!或許有人當香餑餑,可本姑娘才不稀罕,莫說是侍妾,就是側妃,她也未必有興趣。
她哪有功夫跟一群女人爭寵搶男人,她可是有正事的!
雖然她並未想過要嫁給鶴炎,但聽到柔妃口口聲聲說她一無是處,高攀,算什麼東西?如此貶低污辱,真是難以接受。蝶兒只顧著生氣,竟連那母子倆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都什麼啊,好好的一天鬧這個么蛾子,氣的她晚膳也沒心情,就吃了兩口便擱了筷子。
惠親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嫡系多,在朝野一呼百應嗎?魚蝶兒恨恨的想。
不過跟自己賣包子的老爹比起來,人家還就是了不起。架不住會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