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我說話的態度怎麼了

  客廳里，蕭筱拿著手中的書本走到沙發前坐下，安安靜靜地等著侯可晴從樓梯上下來。

  侯可晴不緊不慢地走著，在蕭筱的面前坐了下來。她端著傭人剛給她煮好的茶，杯身帶著熱度，不算燙手剛好能夠入口。

  她的眼睛瞄了一眼蕭筱手中的書本，腦子飛快地想出了一個辦法。

  「你真要考研，媽媽其實是贊成的。」

  侯可晴說的這話蕭筱忍不住腹誹了一番：說不贊成的是你，說贊成的又是你，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蕭筱儘管內心對侯可晴說的話很不屑一顧，但臉上依舊保持著一個笑容，說：「謝謝你的支持。」儘管你的支持與否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深怕說出來後會被侯可晴給打一頓。

  「當然，我贊成是建立在你學法律並不是為了墨少航，而是為了這個家。」侯可晴深思熟慮了一下，最終說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的蕭筱只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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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開始學法律就是為了離墨少航更近一些，如今讓她改變內心的初衷，說學法律並不是為了墨少航，而是為了這個家，說出去誰會相信，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之極。

  「你爸爸顯得工作很大程度上是離不開法律顧問，你若是考研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但要是為了墨少航，很抱歉，媽媽估計沒有辦法支持你，因為我還是原來的那句話，我不支持你和少航在一起。」

  蕭筱只覺得她的話是越來越可笑，而她差一點就笑出聲音。

  「媽，你說那麼多只會讓我覺得心累，乾脆直接說要我做什麼好了。」蕭筱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侯可晴聽後沉默了一下，好一會才抬起頭看向蕭筱，說：「早在一開始你跟我說要考研的時候，我就開始為你做過打算。」

  蕭筱忍不住腹誹，是一開始就打算還是剛剛才做打算的？

  「媽媽記得在國外認識一個好友，正好是法律專業的，她所在的學校也很不錯，你考那邊的研究生應該比在國內好很多。」

  原本蕭筱臉上還有點笑容，這會兒已經笑容全僵，看向侯可晴的眼神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她的雙眼有些微紅，有生氣和憋屈。她的鼻子微微反酸，到最後卻沒有了任何的激動的情緒，甚至有些想笑。

  她看向侯可晴，用著無比平淡的語氣，問：「媽，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把我送到國外去，好讓我跟六哥離得遠遠嗎？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挺好的。」

  蕭筱的話讓侯可晴心裡很不高興，厲聲問蕭筱：「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我說話的態度怎麼了？我一沒有向你大吼大叫，二沒有用不文明的詞語，所以我的說話態度有什麼不妥的嗎？」蕭筱一臉平靜地反問。

  侯可晴放下手中的茶杯，挺直腰杆看向她，說：「我的如意算盤打得再好，還不是建立在為你好的基礎上？總之，你出國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好，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享受在國內的日子。」

  她說這話的語氣絲毫沒有給蕭筱的選擇的機會，仿佛就是在單純地通知蕭筱，你出國的事情是已經敲定的，別想著做出改變。

  她如此強勢的樣子讓蕭筱很反感。

  蕭筱站起身，看著在她面前坐得優雅卻又強勢的侯可晴，一句一字地說：「媽，你應該知道，我學法律就是為了離六哥更近一下，所以考研我自然是會考安大的研究生，如果可以我還想考六哥門下。像你所說的，把學法律的初衷改成為了爸爸和家裡，不是有可能，我是百分之百的沒有辦法去堅持。」

  「蕭筱，難道我養一個女兒就那麼白眼狼，捨不得為家裡做點事情嗎？非要我說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侯可晴因為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有些不經過大腦了。

  蕭筱一臉詫異地看著她，根本就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此重男輕女的思想怎麼會出現在他們家？

  然而蕭筱想到更多的卻只有一句話。

  她震驚地看著侯可晴，說：「媽，你也是女的！你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以為我們家都是受過那麼多教育的人，這種封建思想不應該存在在我們家。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對著你的親生女兒說出那樣的話來！」

  蕭筱激動的樣子完全落入侯可晴的眼中，蕭筱說的每一句話都聽進耳中。這些話讓她動容，但她腦海中更多的是蕭筱就是在跟她對著幹。

  他們蕭家就只有蕭筱一個孩子，所有人的寄託都放在她的身上。蕭筱一切都好好的，她自然開心。但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她此時沒有點作為，以後誰信服她？蕭家總該要垮掉的。

  許是她們一開始交談的聲音過於大聲，原本在書房裡看書的蕭老爺子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把剛才她們兩個人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蕭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書房門前，看著不遠處已經爭吵開的兩人，厲聲問：「你們是不是當我這個老頭子不存在了？」

  儘管老爺子歲數大，但說話的聲音卻無比的洪亮，極具穿透力，把原本還在對峙的兩人給嚇了一跳。

  蕭筱和侯可晴連忙轉過身看向蕭老爺子，一臉歉意。

  「對不起，爸。」

  「對不起，爺爺。」

  兩人異口同聲，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蕭老爺子一邊拄著拐杖走上前一邊說：「現在蕭家是蕭霖當家沒有錯，但在外面，大家買的還是我的帳。」

  「爸，您說的是。」侯可晴微微點頭，但語氣中卻絲毫沒有一絲服軟。

  蕭老爺子沒好臉色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是文人常有的傲氣，沒有多加在意，但心中的怒火卻沒有因此而平息。

  「可晴，剛才你說筱筱的話，我可不愛聽。你也是女的，那麼應該能夠感受你剛才那些話的殺傷力。」說到這裡的蕭老爺子停了一下，「如果真要論起關係，筱筱才是我們蕭家人，而你只是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