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斬靈曲> 第二十五章玄圃幻境

第二十五章玄圃幻境

2025-03-22 11:46:57 作者: 虎崽到到

  聽聞九州有一處幻境,名曰「玄圃」,世人只知其有,卻不知入口在哪,如何進入,但是青鳥知道。所以這青鳥,便成了凡間唯一能進入玄圃幻境的生物。

  然而傳聞也不盡然。安寧還聽長略提起過,那玄圃幻境,玉采也能進,不僅能進去,他還將之當作倉庫。

  把東西放在這樣大白於天下的隱秘之所,的確很有玉采的風格。

  俗話說得好,一事不求二主,所以,第二日,安寧睡醒覺來吃飽喝足了,又找到了子車騰。

  「騰叔,許久未見啊。」 有求於人,套近乎是必須的,安寧笑意盈盈,直把子車騰看得渾身不自在。

  「昨日才見你從石室上摔下來。」

  明明是跳下來,雖是狼狽了些……看見了不扶一把嗎?安寧苦笑:「騰叔,實不相瞞,小侄仍有一事相求。」

  

  「怪不得長略那小子一見到你,隔著老遠就繞道走。」

  「騰叔可是與公子瑱並稱雙璧的曠世奇才,拔山蓋世,勇冠三軍,豈是一個長老二比得了的?」安寧怕馬屁的功夫,並非三兩日練就的。

  「有話直說。」

  「懇請騰叔為小侄捕一隻鳥。」

  早就聽說安寧怪誕,這一交涉,才知其中真味,他問道:「什麼鳥?」

  「青鳥。」

  「你要去玄圃幻境?」

  安寧點點頭。

  也不知子車騰是抹不開面子,還是本就是有心幫安寧。安寧覺得是後者。女人的直覺,總是莫名的准,安寧隱約覺得,子車騰不僅特意幫忙,而且有求於自己。

  就像長略說的:「如果你覺得子車騰是老實人,那你便大錯特錯。然而兩軍交戰時,敵人總會犯同一個錯誤,就是忽視子車騰。結果就是,敵人還沒搞明白自己是怎麼敗的,就看到子車將凱旋而歸。」

  不管子車騰有什麼目的,他最終還是幫安寧捉那青鳥去了。

  說來也巧,第二日,雖然玉采仍不在門中,青鳥卻一如既往地來了。

  只見子車騰翻手捲起一陣狂風,攻向紅眼藍喙那隻青鳥,另一隻黃眼青喙的見狀,立即上前協助,安寧拔劍佯攻其背後,劍勢凌厲,看來是下了死手。紅眼藍喙的見同伴被偷襲,急急擋在劍尖三寸之處。

  就在紅顏藍喙的青鳥轉身回護同伴之際,子車騰對付另一隻綽綽有餘,幾招便將其束縛住。

  安寧見子車騰得手,收了劍,任憑紅眼藍喙的一道光束朝自己劈過來。

  沒辦法,自己那一招,是子車騰臨時教的,徒有其表,靈力不夠,尚不足以對青鳥造成傷害。眼前這道光,自己擋也擋不住,所以收了劍,等著子車騰發話。

  「別動!」子車騰扼住黃眼青喙那隻青鳥,怒道,「不想它死就不要傷害安寧。」

  紅眼藍喙的見狀,電光火石之際,生生將劈出一半的光束轉了個彎,轟地一聲,在地上砸出個深坑來。

  安寧眨巴了兩下眼睛,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長略說敵人還沒搞明白自己是怎麼敗的,就看到子車將凱旋而歸。若不是青鳥改變了光束的方向,自己已經一命嗚呼了。

  騰叔起初只說青鳥難以捕捉,只能用險招,出其不意,這險招,未免太損了些。

  安寧驚魂未定,只聽子車騰說:「青鳥狡詐,如果放走了,只怕咱倆都會被困在幻境裡。你隨藍嘴的這隻進去,我在外面守著。」

  說著,扼住青鳥那隻手還不知有意無意地緊了一下,痛得那青鳥嗷了一聲。

  於是,子車騰對紅眼藍喙那隻囑咐道:「我下手沒個輕重,所以你最好把安寧給我活著帶出來。」

  安寧笑了。原來子車騰這種又老實又耿直又不風趣的人,也會威脅別人,而且連鳥都不放過。如果換作師父,定然只會說兩個字:帶路。

  很多時候,不說比說了,更加讓人浮想聯翩,心潮澎湃。

  也不知師父知道自己去了石室,眼下又要進這幻境,會是怎樣一番熱鬧光景。安寧搖了搖頭,覺得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只見青鳥畫了個靈符,眼前出現一個一人高的青藍色旋渦,安寧想著速去速回,也不問問那幻境有何兇險,便進去了。

  所以,當玉採回到司幽門時,安寧前腳已經走了。

  玉採去過安寧住所,發現安寧去了石室,只當她還要在裡面呆上個十天八天,並未多管,只吩咐長略去看一眼,便找景虔議事去了。

  倘若他看到了自己後院地上那個大坑,估計也不會這般氣定神閒。

  話說那日,中容聽聞安寧心中並無他人,只覺春風得意,一騎絕塵而去。他就那般,大大方方地,讓安寧將心收著。雖然安寧的心不在自己這裡,但也沒有別處安放,說好過幾日再來取,那便多等上幾日,又有何妨。

  中容本是一派神清氣爽,回了宮中,卻被巢後拽著,一會兒看看禮服的樣式,一會兒看看殿中的布置,絮絮叨叨,沒完沒了。他那心思根本就不在大婚上,管他什麼禮服布置的,想來與自己何干。只覺得被巢後這麼一攪合一念叨,心裡像長了草一樣,一時半會兒也不想再呆在宮中。

  只聽巢後喜道:「中容啊,成了親就長大了,以後再不可任性。」

  「兒臣原本就安分得很。」

  「你那點小心思,還瞞著母后呢。你派出去那二百個細作,你父皇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你平平穩穩地把婚完了,外面的事情,只要不捅出簍子來,你父皇也不會多管。」

  「兒臣都說了多少次,不會娶那個什麼和親公主。」

  「中容呀,從小到大,母后哪一次不是依著你?這回就當給母后給面子,跟公主完了婚。」巢後勸到,「母后知道,你喜歡司幽門裡面那個小丫頭嘛。上回你搞出個圍獵,母后也著人去看了看那丫頭,確實不錯。母后跟你保證,日後一定想辦法,給她套個名號,幫你把她娶到宮裡來。」

  「母后明明知道那個和親公主是冒牌的,還讓兒臣娶,這哪裡是依著兒臣,分明是依著父皇。」

  「知生皇說她是公主,她就是公主。我的傻孩子,你父皇要你要娶的,是她的身份,你管她打哪兒來的呢。何況她這般無依無靠的,不是也好嗎?倘若有莘氏一族沒有落魄,你又真的娶了那知生安寧,那你以後,事事還得給她留個三分面子,結果不是更糟?」

  倘若真的娶了安寧,別說三分面子,就是七八十來分面子,中容覺得自己也是要給的。如果真的娶了安寧,自己如今也不用這麼折騰,白白便宜了司幽門,便宜了那個玉采。如果真的娶了安寧,還有這和親公主什麼事啊?想來自己與安寧,天生一對,這完婚,還不是巴望不得的?如果真是那般,只盼日子過得再快些,自己也好早些,與安寧歡歡喜喜地入了洞房,將生米煮成熟飯。

  眼前這一切,還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然而這一些,巢後不懂。中容也不指望父皇母后能懂,只說道:「既然這樣,兒臣給父皇母后出個主意,不如讓父皇,把那公主娶了去吧,如此一來,更為省事。」

  「你這孩子……」

  「兒臣還有事,先行一步。」 中容打個口哨,喚來坐騎。

  「有巢中容,你給本宮站住!」巢後正色,企圖攔住中容,誰知他翻身上馬,龍藻鞭一揮,揚長而去。

  平日管教無方,今日咎由自取。

  巢後悠悠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其實不止巢後,巢皇對他這個獨子,也是寵得厲害。巢皇見中容倔強,軟硬兼施,這才派了巢後來當說客,還借巢後的嘴,許諾了中容與安寧的婚事。這一切,中容心知肚明。

  人但凡越得寵,便越容易不知好歹。中容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自然覺得父皇母后這般不通情理,苦苦相逼,著實過分。父皇念著家國天下,逼著自己娶長思也就罷了,可是一貫寵著自己的母后,身為女人,居然還在這種時候替父皇說話,當真是冥頑不化。

  中容與巢後置氣,卻也不能找巢皇理論,只能找司幽門的晦氣去了。

  司幽門也不是好惹的,說是閒雜人等不接待,就是不接待,管他中容皇子什麼的,一旦被列入閒雜人等之列,就進不去門了。

  說來也奇怪,司幽門這規矩,明擺著衝著中容立的,久而久之,中容居然也就接受了這麼個設定。

  有政策便有對策,自從第一次吃了啞巴虧,中容學得越發聰明,每次都能找到不同的理由,登堂入室。

  中容這次來,說是來談生意的。談的還是,一般人做不了主的,大生意。

  玉采與景虔在商議要事,子車騰在後院養鳥,所以,門中上下,能做得了主的大人物,只剩下長略了。

  長略衣冠楚楚,言笑晏晏,款款而來。手中未名羽扇輕搖,溫潤如三月之春風,端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敢問公子,今日來談的,是哪門子生意?」

  「本公子談的是大生意,你做不了主,叫你們宗主出來。」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