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章:分蛋糕(上)

  中午，蜀香園。

  桌上涼菜以上，正中擺著個12寸的大蛋糕，江一鳴把手機扔在桌上，右手端著杯茶，熱氣繚繞的，看起來極具逼格。

  12點剛過，在門口迎客的韓偉，領著附近五家拳館的老闆，一起走進了包間。

  江一鳴放下茶杯滿臉堆笑，好似個笑彌勒一樣迎了上去，「各位師傅好啊，快請坐快請坐。」

  正所謂敵強我弱，敵弱我強。

  五家拳館的老闆一看江一鳴這副德行，胸膛都不由自主的挺高了一些，好說話的直接落座，不好說話的的就冷哼了一聲。

  見場面有些尷尬，韓偉也不懂江一鳴為何放低姿態，趕緊給雙方都介紹了一下。

  「各位，這是八極門的江一鳴，江師傅。」韓偉雖然拜了師，但並沒當回事，所以到現在喊江一鳴也沒改口。

  「江師傅，這位是鴻泰拳館的李師傅，這位是泰達拳館的陳師傅，這位是……大家都是同行，這次坐下來談合作，和氣生財嘛。」

  

  李師傅:「能和氣生財當然最好。」

  陳師傅:「但你提出的條件也太苛刻了。」

  「就是，保證金就要一百萬，違約金更是天價，你這分明就不是誠心想談。」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嘛。」江一鳴笑呵呵的說道:「自從八極門開館以來，給各位的生意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這，我先給各位陪個不是，並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正說著，電話響了。

  江一鳴看了眼手機，直接掛斷，伸手把蛋糕的包裝打開，「各位，咱們開館授徒，一來是為了賺錢餬口，二來也是為了發揚武術……」

  電話又響。

  陳師傅不爽道:「談合作你就不能把電話關了？」

  就坐在江一鳴旁邊的李師傅也微微皺眉，下意識瞄了手機一眼，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啊。

  「抱歉啊各位，連打兩通，肯定是急事。」江一鳴見有人看到了來電顯示，這就拿起手機，走到旁邊接聽道:「鼎爺，啥事這麼火急火燎的？」

  鼎爺！那個鼎爺？

  都是在東海混飯吃的，做正經生意的或許還不知道，但開武館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陳師傅聞言雙目圓瞪，看看坐在左右的同行也都是一個表情，他們眼神里都在相互詢問。

  「鼎爺？」

  看見來電顯示的李師傅趕忙示意，「是鼎爺，我看見來電顯示了。」

  陳師傅抽了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用眼神問:「那個鼎爺？」

  李師傅等著眼睛示意，「東海還能有第二鼎爺？」

  「嘶~」

  眾師傅一起抽了口涼氣，尼瑪……鴻門宴啊！

  「不好意思啊各位。」江一鳴掛了電話回到桌上，又抱了個歉。

  「沒事沒事，江師傅您要有事，咱們再約也是一樣的。」眾師傅趕忙表示不存在，顯得謙虛的不得了。

  江一鳴板臉道:「那怎麼行？拖一天各位就虧一天，那我可罪過大了。」

  「沒事，真沒……」

  江一鳴:「我剛才說到哪了？」

  「師叔。」韓偉咽口唾沫，「說道預祝合作愉快了。」

  「哦對。」江一鳴一副恍然的神色，拿起塑料刀片，把刀尖堆著眾人繞了一圈，最後停在韓偉跟前。

  嘿，知道喊師叔了？

  韓偉盯著刀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脖子微微往後縮。

  江一鳴也沒僵持太久，刷刷八刀，把蛋糕切成了不均勻的十六塊。然後把刀尖杵在桌上，笑眯眯的問韓偉。

  「要那塊？」

  「這，這塊？」韓偉這會腿肚子都有點哆嗦，抬手指著自己跟前較小的一塊，徵求江一鳴的意見。

  江一鳴偏不選那塊，用塑料刀片把另一塊鏟起來，遞到韓偉跟前道:「這塊吧，這塊奶油多，甜。」

  「……好……不是謝謝師叔。」韓偉都沒敢去拿筷子，雙手接過蛋糕，小小的咬了一口，扯了個比哭好難看的笑容，「甜，真甜。」

  「各位師傅，來，別客氣。」

  借勢成功了，下馬威也有了，江一鳴笑眯眯招呼的同時，塑料刀片卻在蛋糕上划來划去。

  眾師傅一看這架勢，哪敢伸手去拿？全都跟小學生似的，端端正正的，排排坐吃果果。

  當然，果果得江一鳴來分。

  江一鳴看效果差不多了，就一人一塊蛋糕分出去，「來，大家別客氣。關於合作，我有幾個不成熟的建議。大家邊吃邊聽，好吧？」

  眾師傅點頭，吃蛋糕。

  「既然是合作，那就是要做大做強嘛，但咱們每家的招牌都沒統一，給外人看起來就很沒有說服力，對吧？」

  眾師傅噎著了，統一招牌……果然是鴻門宴啊，這他喵的比吞併還無恥，直接強買強賣啊？

  李師傅拍著心口，一個沒坐穩就摔到了地上。另外幾個見狀也沒好到哪去。

  這人的名樹的影，鼎爺啊，東海的地下皇帝……

  「李師傅沒事吧？」江一鳴過去把李師傅扶起來，感覺李師傅全身都在哆嗦，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送上茶水一杯，江一鳴趕緊往後說，不然真逼得狗急跳牆，這狐假虎威就玩不下去了。

  「我是這麼想的，大家統一打八極門的招牌，到時候賣藥浴，也有個說頭嘛，畢竟這藥浴的名字，叫九九歸真八極純陽重生浴。」

  江一鳴說著，走到陳師傅和劉師傅中間，攀著兩位師傅的肩膀說:「各位可以放心，咱們一切都向錢看，一百萬的保證金，其實不多。」

  「韓偉。」江一鳴沖韓偉揚了揚下巴，「告訴各位師傅，咱們拳館每天能賣多少份藥浴。」

  剛才韓偉確實嚇著了，但之後仔細一想，自己已經拜師啦，是自己人啦，怕個毛線？

  剛才江一鳴之所以那麼做，只是想敲打自己，讓自己知道，想吃蛋糕，可以，但必須由他來分。

  所以現在韓偉擺正了姿態，站起來很驕傲的說:「最少3000份。」

  「吶。」江一鳴攤手道:「每天3000份，每份198塊。各位剛剛加盟，我給各位百分之十的提成，那一天就是59400塊，一個月就把保證金賺回來了。」

  眾師傅一聽對啊，這玩意這麼賺……等等，你不是要強行收購我們的拳館嗎？

  眾師傅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陳師傅開口問道:「江師傅，那除了這個保證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