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置氣

  次日清晨，天不見亮。

  唐虎歸心似箭，昨兒比賽完了，要不是話題太轟動被媒體拉著做採訪，他昨兒就飛回來了。

  他對記者知無不言，也不斷提著八極門，算是大家各取所需。

  然後，他就火急火燎的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連夜趕回了東海。

  等他從機場回到祥峰小區，剛過凌晨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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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掛記著閨女，唐虎步履輕快，上樓後站在門口套摸著鑰匙開門，就聽門裡傳來一男一女兩個聲音。

  「別摸了，你不說怕被欣兒看見麼？」

  「還早呢，她睡著跟小豬似的，打雷都不會醒……你不覺得在門口，很刺激嗎？」

  刺……江一鳴你個王八蛋！

  唐虎心頭無名火起，掏鑰匙捅門鎖扭鑰匙拉門把一氣呵成，然後就看著兩個三腿站立的人愣了。

  「梁……梁醫生？」

  江一鳴莫名興奮道:「你還是醫生？」

  「那什麼……我先走了。」梁倩推開江一鳴，側身從唐虎旁邊鑽了出去，噔噔噔的踩著高跟鞋走了。

  唐虎質問道:「你搞什麼？」

  江一鳴兩手一攤，「當然是搞女……慶祝你凱旋而歸啊。」

  唐虎一副你當我瞎啊的表情，「你們不是不聯繫麼？」

  「隨便說說你還當真啊？」

  唐虎只覺一陣眩暈，「你有病啊，你們倆個都有病啊。」

  「是啊，你有藥啊？」

  「我……我打死你！」

  唐虎一個大鵬展翅撲進屋裡，江一鳴一縮脖子扭頭就跑，兩人在屋裡攆得個雞飛狗跳，然後就把欣兒給吵醒了。

  欣兒揉著眼鏡走出來，一把抱住唐虎的大腿，「爸爸。」

  「欣兒乖，先放開爸爸。」

  「不放，爸爸不要打蜀黍嘛。」

  江一鳴:「就是，你說你打我幹什麼？」

  「我打不死你！」唐虎暴怒，但礙於大腿還被欣兒抱著，只能憤憤不平的說:「你居然把……欣兒看見了怎麼辦？她還是個孩子！」

  欣兒:「看見什麼？」

  江一鳴:「你看你，又喊。上次就是你瞎嚷嚷，鬧得整個拳館都知道，還跑人家上班的地方去問，搞得所有人都下不來台。現在要不是你喊，欣兒還在做夢呢。」

  欣兒:「看見什麼？」

  唐虎:「你還有理了？」

  「我沒說我有理啊，可有理也不再聲高嘛，你在喊，再喊整個小區都聽見了。擾人清夢等於殺人父母……」

  「深更半夜不睡覺，吵你妹啊吵！」

  江一鳴話沒說完，外面果然就有人罵娘了。

  江一鳴一副你看吧的表情，「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欣兒:「看見什麼？」

  唐虎鬱悶的只能在喉嚨里呼嚕，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這就對了嘛，你看我既沒阻著地球轉，又沒影響安定團結，不就是……切磋了一下，不至於把你氣成這樣吧？」

  唐虎抬眼看了下江一鳴，然後又鄙視的哼了一聲。

  江一鳴撇撇嘴道:「你有病啊？」

  「你才有……」唐虎怒道:「是啊，你有藥啊？」

  哎喲，學得挺快。

  不過在鬥嘴這方面，唐虎和江一鳴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江一鳴賤兮兮的說:「有啊，一會我就掰兩顆耗子藥，看你敢不敢吃。」

  「我……」

  欣兒:「看見什麼？」

  「看見一個老和尚，老和尚他說，從前有座山……這故事你爸沒聽過，你講給你爸聽啊？」江一鳴隨口敷衍過去，順帶完成任務。

  欣兒馬上道:「好啊好啊，爸爸我跟你講個故事……」

  江一鳴比劃兩下，扭頭閃人，折騰了一宿，得回去睡了，兩三個小時後還得上班呢。

  ……

  上午八點，江一鳴迷迷糊糊的起來，放上藥浴泡了個澡。

  別說，這藥浴還真是提神醒腦。

  本以為唐虎要下午或晚上才能回來，江一鳴還準備一覺睡到大中午的，不過凌晨被唐虎撞見……怎麼著也得去拳館掙掙表現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都八點了，欣兒怎麼沒來叫我起床呢？

  江一鳴洗漱完畢，出門後敲了敲對門唐虎的防盜門……

  果然，還在氣頭上，送欣兒去上學都不叫我。

  江一鳴無奈搖頭，下樓找了個早餐店把早飯解決了，然後才去拳館。

  「鳴哥早啊。」前台李娜笑眯眯的喊了聲，然後神秘兮兮的說:「虎哥今天好像不太對勁。」

  「呵呵……那你挨罵了沒？」

  「我又沒得罪他。」

  「呃……」

  進了八極門，就聽見密集的打沙包聲，江一鳴遠遠站著咽了口唾沫……要不要過去？會不會被打？這是個問題。

  「鳴哥。」侯曉峰看見了江一鳴，大聲招呼了一聲。

  唐虎瞥了一眼，繼續埋頭打沙包。

  嗯，看來危機已過，只要不刺激他，沒事。

  江一鳴這才走過去，滿臉堆著謙卑的笑容，「虎哥，早啊？」

  「哼！」

  「還生氣呢？」

  「哼！」

  「複讀機啊你？」

  「哼……哼！」

  好吧，等你發泄完了再說。

  江一鳴自找沒趣，聳聳肩又回到前台這邊，把李娜攆開，用電腦查看者今天的新聞。

  「華山論劍綜合格鬥冠軍賽第一位傳統武術選手，八極之虎獲勝感言，像男人一樣去戰鬥。」

  ……虎哥你個裝逼犯，不過裝得不到位。

  「華山論劍綜合格鬥冠軍賽，八極之虎戰勝火炮張顧泉，疑似作假。」

  靠！要不要這麼直白？鼎爺你家的軟文寫手都是豬啊？

  江一鳴正翻著新聞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在前台前問:「請問這裡是八極門嗎？」

  李娜笑道:「對，請問您學拳還是健身？」

  「請問八極之虎，唐虎在嗎？我想拜他為師。」

  「嗯？」江一鳴聽見這話抬頭，只見一名看起來很是靦腆的白白淨淨的男生，他也不敢和江一鳴有視線接觸，目光飄散的不知道在看哪裡。

  李娜道:「那就是學拳嘍，請在這裡登記，我們這裡正好要新開一個八極入門班。」

  「不，我要學真功夫，要像個男人一樣。」

  李娜愕然，這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江一鳴看著他道:「怎麼，你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

  男生低頭扭捏，還真他喵的不像個男人。

  江一鳴看著倒感覺有趣，便問:「你叫什麼？」

  「葉知秋。」

  「嚯~你父母肯定是高知識份子吧？」江一鳴道:「看你……文質彬彬的，不好好搞文化，幹嘛想來學武啊？」

  「我想像個男人一樣。」

  ……好吧，貌似咱們這天又聊回原點了。

  江一鳴撇嘴道:「那也得先登記，從入門班開始，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的學。」

  「我就想跟唐虎學，我要拜他為師。」

  「……你還挺固執哈？」

  江一鳴心想跟誰學不是學？反正唐虎的強化訓練也快結束了，先收進來再說，到時候誰來教，還能由他說了算不成？

  「要跟唐虎學也行，不過學費……」江一鳴拖著長調，正好可以漲價了，畢竟現在有唐虎這塊招牌，不一樣了嘛。

  葉知秋聲若蚊蠅道:「我……沒錢。」

  ……你特麼在逗我？江一鳴懵了，對於這種沒搞頭的事，他向來是懶得理會，於是直接退位讓賢，交給李娜去處理。

  但沒想回到裡面沒多久的功夫，葉知秋居然直接吆喝起來了。

  「唐虎師傅，我想拜你為師，你收下我吧！」

  靠，這貨才是真的有病啊。

  江一鳴直接示意，讓侯曉峰他們出去把葉知秋趕走，但這時唐虎出來制止道:「等等，我出去看看。」

  「別看了虎哥，那貨肯定這裡有問題。」

  「哼！」

  「我了個擦，跟你說正事呢？生活上的情緒能不能不要帶到工作上來？這樣顯得你很不專業你知道吧？」

  「哼！」

  「我……」

  唐虎直接出去，葉知秋看見唐虎後，撲通一聲直接就跪了，說什麼如果唐虎不收他，他就長跪不起。

  江一鳴:「小朋友，武俠片看多吧你？」

  唐虎:「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我收你。」

  「你……」江一鳴無語道:「你搞清楚，拳館經營方面，我說了算。」

  「哼！」

  尼瑪隔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