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技巧與力量

  「小師叔出手了。」

  「小師叔每次都能冒出這麼有逼格的台詞。」

  「看著吧，我們小師叔真的很厲害，絕對是有真功夫的。」

  「就是，你看他比武前的說話方式就看得出，不一樣的。」

  「王俊，咋不吭聲了？不會是怕了吧？」

  「我會怕？」王俊被八極學員一激，脫去上衣往地上一甩，助跑兩步翻身上台，「來啊！」

  「讓我來！」唐虎在旁邊聽著早不耐煩了，現在有機會自然想上去表現一下，教訓小屁孩的同時，也好展現下八極拳的威力，這樣又能鎮住大學生，讓他們交錢學武嘛。

  「師兄，用不著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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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鳴自然明白唐虎的心思，但正因如此，他更要制止。

  王俊聽見這話也鬆了口氣，就唐虎那虎背熊腰滿臉橫肉的光頭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更何況有這副身材，體重起碼是一百公斤往上飄的主。王俊作為一個競技武術的愛好者，自然要相信科學，不會傻傻的去雞蛋碰石頭。

  所以他乘勢喊道:「你們不會車輪戰吧？」

  「放心，我就足夠讓你領會傳武的魅力了。」江一鳴說罷，也站上拳台，「要不要規則限制？」

  「插眼踢襠當然不行了。」

  「好，隨你。」江一鳴右手前伸，「八極，江一鳴。」

  「呃……空手道，王俊。」

  「來吧。」

  江一鳴很清楚自身實力，在系統那不講道理的八極拳經驗下，他從剛才開始也看透了王俊的斤兩，所以現在輕鬆得很。

  而王俊敢上台，雖然主要原因是因為衝動，但面對瘦弱的江一鳴，他也有著必勝的信心。

  科學告訴他，體重的差距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好比遊戲裡輸出幹不過純肉一樣，更何況就江一鳴那小體格。

  嗯，隻能說江一鳴的小體格，極具欺騙性質。

  「呀嗨！」

  隻見王俊怪叫一聲，中規中矩的打了個沖拳。

  這拳看起來勢大力沉，但威力卻全在腰馬，以江一鳴目前不講道理得來的實戰經驗，可以用句毫不謙虛的話來形容。

  那就是起碼看出了一百個破綻，不過搞定他隻需要一個就行了，而且還讓他無可奈何。

  所以江一鳴也向前一步，側身避拳擠進王俊懷裡。

  王俊見狀還想變抱投抓取，但江一鳴直接一個掛臂頂肘，正中王俊心口。

  這一下江一鳴可沒有收力，王俊中招後連退三步坐倒在地，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得想死。

  「都看見了吧？掛臂頂肘是不是你們天天在練的？最重要活學活用。八極拳，講究的就是出手不回，打一不打二。」

  江一鳴還有閒情逸緻給台下的人講解，八極學員們都在點頭，看起來若有所悟，但究竟領會了多少，就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而王俊回過勁來很不服氣，自當是自己大意，哇哇怪叫著又撲了上去。

  但結果顯而易見，依然被江一鳴一招就放倒在地。

  台下，唐虎的擔心煙消雲散，單從實戰經驗來講，江一鳴恐怕比他還要豐富。

  所謂百鍊精兵不見血，終究還是新兵蛋子。

  而江一鳴所表現出來的，確是百戰精兵，哪怕身負內傷不能用盡全力，收拾王俊這種半吊子，也就跟耍猴似的。

  唐虎放心了，關注點就沒有全放在拳台上，這才發現拳台四周的人又多了不少。

  不光是大學生，還有小學生，以及陪同小學生過來的家長朋友們。

  他們都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隱約能聽見他們對江一鳴，對八極拳，對八極拳館的認可。

  好啊，很好。

  唐虎老懷欣慰，看來讓江一鳴來管理拳館的發展，還真是明智的選擇。

  正想著，唐虎看見一個背影向外走去，不由心生疑惑，正想追上去問問，卻見門口又進來一人，手裡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正是王朔。

  「虎哥。」王朔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鶴立雞群似的魁梧大光頭，招呼一聲上前問道:「什麼情況？」

  「小江在上面和人切磋呢。」

  「是嗎？我看看。」王朔放下包裹往人群裏擠。

  唐虎在往門口看去，正好那個背影也回頭過來，臉上帶著落寞，眼裡閃著無奈，「是他。」

  沒錯，落寞離場的人正是韓偉，剛才王俊過來時咋咋呼呼的，韓偉氣不過就跑下來，想看看究竟是誰那麼囂張跋扈。

  要知道，前天和江一鳴的切磋，明眼人都知道未分勝負呢！

  可韓偉下來後，看見拳台上江一鳴耍猴似的收拾著王俊，他就明白了，他和江一鳴的差距，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都說同行是冤家，兩家拳館樓上樓下，這生意還怎麼搞？

  韓偉耷拉著腦袋，思考著以後的人生……

  拳台上，切磋完全變成了表演。

  王俊也是年輕氣盛，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來。完美的詮釋了如何做好一名陪練的工作。

  江一鳴又一次把王俊放倒，「還打嗎？」

  「不打了不打了。」王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擺手說道。

  「你是練空手道的，那你不可能不知道空手道，是從唐手演變而來的。唐手是什麼？就是你口中的傳統武學。為何會演變成空手道呢？因為需要去適應新環境。」

  江一鳴上前把王俊拉起來，「針對不同的情況，會有不同的應對方式。沒有什麼功夫是絕對無敵的，如果有，八極拳。」

  「哈？」王俊懵了。

  台下的人卻聽出了江一鳴的玩笑，起鬨道:「籲~」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江一鳴壓手道:「剛才我用的都是套路招式，對吧？」

  「對。」

  「所以，我應該算練套路招式裏，少數可以打得過練競技的人，對吧？」

  「對！」

  「不對！」王俊擡槓道:「我充其量算是空手道的業餘愛好者，你打得過我不算本事，你學員就打不過我。傳統武學要真那麼厲害，幹嘛不上擂台呢？為什麼國際上的比賽裡面，一個傳統武學的身影都看不見呢？」

  「對啊，好像還真沒聽說過。」

  「這麼一說還真是，印象中龍國功夫，好像就在電影電視裡打得火熱。」

  「我老公愛看拳賽，我好像連東方面孔都沒怎麼看見過。」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江一鳴壓住拳台下的議論，「剛才我展示了八極拳的技巧，下面，有請我的師兄，八極門的掌門人，給大家展示一下八極拳的威力，正好也驗證一下，剛才我為什麼說功夫是殺人技的原因。師兄？虎哥？」

  「他換衣服去了。」

  「那正好。」江一鳴看見王朔，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黃鶴，去那邊把石闆拿過來。」

  黃鶴叫上兩人，過去牆角把石闆擡上拳台。

  江一鳴拍著石闆道:「各位可以都來試試，看這有沒有作假，是不是真材實料。這幾位錄像的同學，試試？」

  同學躍躍欲試，王俊卻又冒出一句酸話。

  「切，劈磚頭什麼的網上早有揭秘，掌握技巧後是個人都行。」

  「你不擡槓會死啊？」

  「生不如死。」

  「……」

  這麼一說，江一鳴倒是想起來了，好像劈磚頭還真是有技巧的，記得當時哪位教授，還在網上爆紅過一段時間。

  嘶~虎哥所謂的開碑裂石，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王俊見江一鳴不吭聲，陰陽怪氣的說:「傳統武術就這麼點花架子，根本就沒有真功夫。剛才你說的沒錯，因為要去適應新環境，所以空手道從唐手裡脫穎而出。而偏偏有些人就喜歡抓著過時的東西不放，也不知道與時俱……」

  話沒說完，唐虎換好練功服出來了，聽見王俊的質疑朗聲道:「小子，不懂不要亂說話。」

  「哎呀呀都看見了吧，說不過就惱羞成怒了。大家都拿穩手機，這就是證據。」

  唐虎急得橫眉怒眼，一把扯去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好，就讓你見識一下傳統武術的厲害，大家也都做個見證。」

  「好！」圍觀馬上呼應，永遠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江一鳴仍舊擔心，上前假裝幫唐虎推拿肌肉時問:「真沒問題？」

  「嗯。」唐虎認真點頭。

  不管有沒有問題，現在都是騎虎難下了，江一鳴咬牙道:「好，有興趣或者還有懷疑的朋友，可以上來檢查石闆。」

  台下上來了幾人，對著石闆敲敲打打過後，都確定沒有問題。

  王俊兩手抱胸，皮笑肉不笑的說:「石闆當然沒問題，隻不過一會他表演的時候會有問題而已。」

  「那就讓你心服口服！」

  唐虎哼了一聲，抱起石闆走到門口，把石闆放在了同樣是石質的前台平面上。「你不說有技巧是人都能行麼？試試？」

  王俊臉色難看，嘴硬道:「一會你表演的時候，敢不動手腳？」

  「當然！就這麼放著。」唐虎心裡也是憋著怒火，「各位有誰想試試？」

  看熱鬧的都不吭聲，就等一辨真偽了。

  江一鳴沖王朔一仰頭，王朔拿出專業的拍攝工具，示意唐虎可以開始了。

  「各位請配合一下，這也是宣傳片……」

  「喲，這就要我們配合了？」不等江一鳴說完，王俊馬上擡槓。

  江一鳴好笑道:「我的意思是讓大家不要喧譁，尤其是你，看著就行。」

  王俊扯了扯嘴角，不屑的翻著白眼。

  唐虎站到石闆前面，心無旁騖，雙手隨著呼吸擡起放下，運氣準備完畢後，雙目猛然暴睜，右腳向前一跺，扭腰發力一掌拍下！

  「殺！」

  八極~猛虎硬爬山！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三指厚的石闆，貼平了放在前台上的石闆，應聲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