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女鬼」現身

  林九：「6月6號凌晨的報導，看看吧。」

  「6月6日凌晨一點前後，我市警方接到報案，稱一位男子倒在城鄉交界處的新城街道，警察趕到現場，發現一位七十左右歲的老人車禍身亡，事故路段無監控錄像，目前已將事故定性為交通肇事逃逸，並展開調查，事故發生在墳塋地附近，夜間幾乎無人通行。」

  許慕深吸一口氣。

  許慕：「時間、地點都對的上，所以，錢美當天是拍到了肇事者逃逸的照片，在向肇事者敲詐勒索，才會一口氣還上那麼多的債務，那麼這個被錢美拍到的肇事司機就是給錢美轉帳的孫芳芳！」

  林九：「照片找到了嗎？」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沒有照片，一切都只是推斷，不能作為指認孫芳芳肇事逃逸以及作為李肖幫凶的證據。

  許慕：「錢美家裡都找了，沒有，八成是讓李肖拿走了。」

  林九：「走吧，一起去見一見這個孫芳芳，或許就能解開你一直以來的迷惑了。」

  剛到下營村公立小學的時候，學校正在上課，許慕和許慕也便先到校長辦公室了解情況，果然不出所料，根據校長的證詞，孫芳芳在案發的第二天請了一天的假。

  當孫芳芳下課出來，得知許慕和許慕也來找她的時候，孫芳芳肉眼可見的慌張。

  林九：「孫芳芳，你認識李肖嗎？」

  聽到李肖的名字，孫芳芳緊張的扣手，小動作都被林九和許慕盡收眼底。

  孫芳芳心中緊張，可她現在一定要堅持住，否則所有的計劃都將功虧一簣，前面已經出現了失誤，現在不能再繼續失誤了。

  孫芳芳：「認識，前幾年他來我們學校做紀實寫作，待過一段時間，但是不熟。」

  林九：「他殺人了，殺的人你也認識，叫錢美，案發時間是7月10號凌晨，當時你在什麼地方？還有7月11號，你也請假了，去哪了？」

  孫芳芳的汗不自覺地往下流，心跳的像打鼓一般，可為了能讓李肖從輕處罰，她還是選擇繼續隱瞞。

  孫芳芳：「我的確認識錢美，不過不熟，7月10號我身體不舒服，所以在家休息了。」

  許慕迅速發現孫芳芳話中的破綻。

  許慕：「作為一名老師，記星期應該比記日期更容易吧，我問7月10號，你隨口就能答出那天在哪兒，還有，你說跟錢美，不熟就能直接給她一百萬？我勸你老實交待！」

  本就緊張的孫芳芳嚇得差點哭了出來，可孫芳芳還是嘴硬的不願說出真相。

  孫芳芳：「日期我記得清楚是因為...因為很久之前學校就訂好了那天會有活動，我沒身體不舒服沒參加，才記得清楚，錢美她...她碰瓷，勒索我，說我要是不給她錢，她就到學校來鬧，說我撞了她，我是老師，不能有任何污點，我為了給自己減少麻煩，才給錢的。」

  林九拿出肇事逃逸的新聞報導，擺在孫芳芳的面前。

  林九：「你撞的不是錢美，而是這個七十歲的老人吧，老人當場死亡，你現在看見這篇報導，就不覺得愧疚嗎？」

  孫芳芳已經渾身顫抖，可嘴裡還是細細碎碎的念叨著。

  孫芳芳：「這不是我乾的，你們沒有證據，你們不能污衊我。」

  許慕：「誰說我們沒有證據，錢美不是拍到了你肇事的照片了嗎？而且有目擊者稱，在7月10號凌晨，曾經在李肖家門口看見過你，根據屍檢，我們已經可以確定李肖是有預謀的故意殺人，即便你再怎麼堅持，也改變不了他的結局，而你，肇事逃逸致人死亡，再加上還是李肖殺人的幫凶，現在還隱瞞警方、拒不配合，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現在問你，就是給你一個為李肖爭取立功減刑的機會，你確定還要堅持嗎？」

  孫芳芳終於破防，她不想連累李肖，可終究還是連累了，如果現在還有為李肖減刑的機會，她願意嘗試。

  孫芳芳：「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說完，孫芳芳掩面而泣，肩膀抽動，悔恨不已。

  孫芳芳：「我和李肖是在兩年前他來紀實的時候認識的，他人老實，我很喜歡，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我們約定好了，等我在村里三年的服務期滿了，我就辭職，回城裡找他，6月6號是我們的兩周年紀念日，白天我們一起慶祝，因為第二天還要上課，晚上我就一個人開車準備回學校宿舍，沒想到，在路上，撞上了那個老人...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個老人會直接從路邊衝出來！」

  孫芳芳一邊說著，一邊抽泣，講話也開始不順暢，許慕接著孫芳芳的話繼續。

  林九：「當時錢美剛好在旁邊，剛好在抓拍所謂的幽靈照片，卻沒想到拍到了你肇事，於是拿著照片，開始威脅你，她欠下了很多債務，想藉此全部還清...」

  林九說一半，就被孫芳芳情緒激動的打斷。

  孫芳芳：「她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她拿著那照片找我，竟然跟我說，先要一千萬，以後要是缺錢了，再來找我！她準備一輩子賴上我，準備用那張照片拉我入地獄！我沒辦法，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手裡就只有我和李肖家裡人準備給我們倆結婚買房的錢，我都給她了！可她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林九：「所以你就跟李肖計劃殺了她？」

  孫芳芳顫抖著身體，深吸一口氣。

  孫芳芳：「我說我去自首，李肖不讓，他說他有辦法能拿回照片，我相信他！可是他這樣的老實人怎麼可能被錢美那樣的女人所喜歡呢，他想接近錢美趁機偷回照片的計劃失敗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選擇殺了她。」

  許慕：「殺人過程，敘述一下！」

  說著，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放在了桌子上，孫芳芳供認不諱。

  孫芳芳：「他將日子定在出版社讓他出差採風的那天，提前將要出遠門的好友的狗領回自己家幫忙照看，再以出差狗沒人看顧的理由將不怎麼細心的同事田大壯叫來家裡，晚上我穿上和錢美同一個風格的誇張的衣服、化好妝去他家找他，剛好田大壯在家，田大壯又不認識錢美，只會記住錢美身上的衣服，事後有人來調查就知道錢美來找過他，他們倆絕沒有可能在那個時間段在一起，而那個時間，他正在和同事出差，有出版社和同行的同事作證，就有了他的不在場證明。」

  林九：「可是你們的計劃還是出現了意外。」

  孫芳芳點了點頭。

  孫芳芳：「我沒想到他家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竟然認識錢美，看見我以後他就像瘋了一樣叫錢美的名字，竟然還追了出來，我慌張之下就躲在了路邊的樹叢後面，那人看起來像是喝多了，見追不上，打了個電話，就回去了。」

  許慕：「那李肖那邊怎麼回事，你這邊失敗以後有沒有聯繫他？」

  孫芳芳：「失敗以後，我害怕極了，剛想給他打電話，就收到了他的消息，他說他那邊計劃失敗了，原本用乙醚迷暈錢美以後想製造錢美割腕自殺的假象，沒想到錢美沒死，半路還醒了，他實在慌張，就把她掐死了，清理了血跡以後，跑了，他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承認我和這件事有關，他一個人承擔這件事，我心慌的不行，可是給他打電話他卻不接，又找不到他，只能在家等著音訊，直到錢美死亡李肖被抓捕歸案的報導出來，我才敢回學校上班，我現在什麼都說了，求求你們，能不能給他減刑，我自首，我認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你們把我抓走，放了他吧！」

  林九和許慕對視一下，嘆了一口氣，然後拿出了冰冷的手銬，將孫芳芳銬了起來，帶回了警局。

  孫芳芳收回警局以後，原本對李肖激情犯罪的定論改為預謀殺人，即便孫芳芳堅持了那麼久就是想要為李肖減刑，可還是失敗了，法不容情，一切都該依法辦事。

  許慕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塵埃落定，翻開自己的筆記本，將這場披著「靈異」外衣的殺人案全部記下，後面附上一行字。

  「世間從沒有完美的巧合，剛好出現的，未必是福，也許是正凝視著你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