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南有喬木（一）

  三十六南有喬木（一）

  景虞嘆了口氣，她已經被推進試衣間，店員這一番話自然不是對她說的。

  皮膚白，身材好…景虞脫了衣服，站在穿衣鏡前，這倒是不假，也不知道項端年聽見是什麼反應。

  景虞換上紅色的裙子，背部的拉鏈有一點夠不到，她拉的費勁。

  試衣間的門被敲響，景虞以為是店員，便輕聲說道，「進來。」

  門開很快就關上。

  「幫我把……」

  陰影罩過來，景虞片刻之間就察覺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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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進來了。」

  試衣間不小，項端年的進入卻讓景虞覺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似乎整個空間都是他，能留給自己的，唯有面前的三寸之地，空氣稀薄。

  項端年站在她的身後，深沉的目光注視著鏡子中的女人，她背後的鏈子還開著，雙手由於羞怯微微攏著，扶住肩膀上的帶子，不讓它掉下來。

  總是輸。

  一對上他的目光，她那點半路出家的撩人手段，一擊即破。

  而明明，他還什麼也沒做。

  景虞輕咳了聲。

  「幫我把拉鏈拉上。」

  項端年沒有說話，雙手卻抬起來，景虞將長發攏在一邊，微微鬆了口氣。

  他的手指有些涼，像一件沒有溫度的瓷器，觸碰上她光潔的肌膚，帶起細小的顫抖。

  拉鏈從細腰間被緩緩向上合上，紅色的裙子包裹住她，也包裹住她嘭嘭直跳的心臟。

  「很合適。」

  項端年鬆開手，後退一步，從鏡子裡打量著她。

  景虞聞言眨了眨眼睛，掩飾住一瞬間的失神，也看像自己。

  凹凸有致。

  只是……

  景虞皺皺眉頭，她也會穿一些短裙之類的衣服，只是儘量避免大紅這種張揚的顏色，領口也會選擇嚴實一些的。

  這叫看上去未免也…不太良家。

  項端年是這樣的眼光？景虞怪異地撇向他。

  項端年察覺到，心裡不免好笑，都不需要移步，一手將她往懷裡拉。

  「很好看，穿給我看就好。」

  隨你喜歡吧…景虞撇撇嘴。

  出了試衣間，幾個店員將景虞夸的天花亂墜，項端年一件大衣兜頭罩過來，將她從上到下遮了個嚴實。

  白色的某個生物的皮毛……

  價簽在她眼前一晃悠，景虞頓了一下。

  裙子…她勉強負擔的起，至於這件將近六位數的大衣……

  「很合適。」

  項端年又開口。

  景虞點點頭，深表贊同。

  剛要表示一下喜然貴棄，就看見項端年又掏出了中午結帳的那張黑卡。

  「就這兩件吧。」

  店員喜笑顏開的拿了卡，另一個引著她講衣服換下來。

  「我覺得……」

  景虞猶豫著想要拒絕，一抬頭就看見項端年黝黑的瞳孔，他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跟店員結帳去了。

  就是這一眼，讓景虞直覺，他大概是不容許她拒絕的。

  景虞垂下的手握了握。

  一個店員殷勤的幫助她換下了衣服，言語間很是艷羨。

  「小姐，你的男朋友對你真好。」

  景虞笑了笑，沒有搭話。

  坐上車，她將頭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紛紛閃過的景致。

  「怎麼了？」項端年轉頭看她。

  景虞像是一隻小狐狸，雖然狡猾，但是卻逃不過獵人靈敏的直覺。

  她不開心。

  項端年不明白，所以他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