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人性之惡

  下一秒，當邪火閃過，墮神的黑影已經直接撲了過來，那把染血的彎刀上也全都是火焰，直到我及時架起斬邪劍，才勉強擋住了這次攻擊，但是巨大的衝擊力仍舊讓我後退了幾步，差點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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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沙暴......以及這空氣之中瀰漫的力量，我很清楚，沒錯，我當然清楚。」墮神神經質的大笑著，轉而抽過彎刀，再次朝我劈砍了過來，這次我則完全躲閃不及，只能繼續招架。

  巨大的力道幾乎讓我的斬邪劍隨之脫手，而下一秒，墮神則直接一腳踹了過來，而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招數，在我的印象里，墮神可不是憑藉著肉搏或者體術而在我心中留下印象的存在。

  「你在疑惑嗎？」看著我滾了幾圈之後匆忙站起來的模樣，墮神也隨之爆發出了更加神經質的冷笑，而當他緩緩摘下兜帽，我才驚訝的發現那張蒼白的臉上赫然少了很多邪氣，反而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正在逐漸出現人性的跡象。

  「看看我這幅模樣吧！曾幾何時，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為人的時光，為人，為神，為鬼，再到現在的什麼也不是——」

  墮神的彎刀上再度爆發出了灼眼的火焰，連同他的聲音也跟著尖銳起來：「就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女神，那個葉亞的化身，就是因為她，我才會落得這樣的命運！」

  彎刀在地上拖出了一連串的火星，那本不該是正常的事情：「被子嗣背叛承受煎熬，而現在卻還要面對那空虛的指控，你還沒發現嗎？這場沙暴正在逐漸把我變回凡人！她仍舊想要藉此懲罰我，懲罰我當初的不作為，我本來可以救她，救我那個所謂的愛人，但是現在，她卻將復仇的矛頭指向了我！」

  所謂人性正在讓人變得瘋狂，墮神也不例外，下一秒，彎刀再度朝我砸了過來，不過這次的刀法更加凌亂不堪，導致我只能暫避鋒芒，迅速後退。

  「我的刀法的確已經生疏了，可是沒有辦法，不然我為什麼不直接引爆你身上的鎖縛呢？」墮神冷笑著指著我，我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縛鎖正在逐漸消退。

  「這是......」

  「放棄吧，哪怕是在這樣的沙塵之中，你的力量也和我一樣不值一提。」墮神咬牙看著我，臉上已經逐漸猙獰了起來，「就用手中的兵刃說話吧，直到你的靈魂下地獄為止，我都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我冷聲說道，「你已經輸了！」

  我緩緩拿出了最後一塊碎片，而在這塊碎片的注視之下，墮神才終於露出了一絲慌張的神色，此刻，在人性重新爬上他的臉上的同時，人性的情緒和起伏也同樣被他所承受。

  「最後一塊碎片，為什麼會在你手裡？！」墮神驚訝的說道，「不，這不可能......」

  「你的懲罰早就到頭了，墮神。」我緩緩上前，而碎片則在和墮神身上的催魂鈴發生共鳴，「雙方會互相吸引，而催魂鈴一旦完整解開封印，昔日的光景變回再度重現，神話之中的勇者正是被催魂鈴的力量給拉進了地獄，而我很好奇一旦這個場景重現之後，會發生一些什麼有趣的事......」

  「該死，你以為我會受你擺布嗎？！」墮神暴怒的吼道，隨即拿出催魂鈴，直接扔了下去。

  我還真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招，而且共鳴還未完全發生，我也還來不及查看掉落的具體位置，墮神的下一次攻擊便再度撲了過來。

  繚亂的刀法讓我疲於應對，而且彎刀上的火焰也是一大問題，而就在我被逐漸逼退的時候，來自下方的一聲驚恐的大叫才讓我找到了一線生機。

  「二次相撞就要來了！！」

  哪怕是用餘光我也能看見小鎮的廢墟正在再度朝會館撲過來，而在流沙之中，我們已經差不多快被徹底吞噬，現在我們抬頭已經看不到天空，只能看到那些已經到了我們頭上的流沙，在這樣下去，被這片沙漠徹底吞噬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借著撞擊的力道，我直接用斬邪劍推開了墮神的攻擊，並且抓著旁邊的一塊磚頭直接盪了下去，雖然二層仍舊在激戰，但是我卻成功的落到了還算安全的地方，只是膝蓋明顯是被摔傷了，並且在還未完全恢復力量的時候，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催魂鈴，我想了起來，我應該要找催魂鈴，只是在這已經瀕臨崩潰的會館之中，在一片塌陷的瓦礫之中，在槍林彈雨以及無數的喊殺以及痛呼聲之中，我的眼前卻驀然模糊了起來。

  「這是......」

  我艱難的站了起來，扶住旁邊的窗台，看著小鎮之中有更多的人們正在往這邊進攻，然而這大概就是我們全部的有生力量了，我們的人數本來就不足以和茅山這邊相抗衡，哪怕是現在也只能做到勉強相對抗而已。

  而我也沒有多少時間發呆，下一秒，我就直接被某種力量給擊飛到了更遠處，這才讓我稍微清醒一些，而當我再度抬頭之後，看到的則是已經褪去了黑色的外袍，露出了一聲生鏽盔甲，並且留著白色的長髮的墮神，現在的他身上幾乎已經沒有煞氣和來自地獄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已經狂熱到瀕臨瘋狂邊緣的人性。

  「人類終歸是可悲的，做不到的事情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既然如此，我最終選擇了放棄抵抗，有什麼過錯嗎？」

  墮神像是質問一般的顫聲問道，緩緩朝我靠近，而在他身後，其他人還在亂戰，陰影之中隨之出現了更多的惡鬼，在這樣下去，我們的力量遲早也會被徹底吞噬。

  墮神已經在朝我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會伴隨著那把彎刀上的火焰更甚一步，而我也知道他的打算，竭力站了起來，然而剛剛的摔傷卻讓我無疑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境地。

  直到下一刻，阿爾斯楞直接從遠處沖了過來，將墮神攔在了我的身前，事情才有了一絲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