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軟禁

  墮神原本即將觸碰到我的手最終也停在了原地，連同那些即將逼近的煞氣一起凝固在了昏暗的會客廳中，而最終即將摧毀催魂鈴的你那幾道光柱特停留在了半空中，最終也沒能刺下去。

  我的確明白了現狀，看來鍾馗的分析並沒有錯，在催魂鈴已經被蔣卿乃至茅山所掌握的現在，墮神的確只能聽從他們的命令，去為他們充當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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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為轉輪王服務......」墮神緩緩朝著蔣卿走去，同時身上的那些煞氣以及邪火也在逐漸褪去，當陰影被盡數剝離，我所看到的仍舊是那破爛長袍之下的一具修長的身體，甚至讓我忘記了他原本該是什麼樣子。

  我也轉而想起了那個神話，草原上的神話，傳說中的勇者、女神的伴侶，乃至後面被背叛的父神，最終淪為墮落的自然神明，如果需要的話，實際上從墮神身上能挖出很多讓人吃驚的東西也說不定。

  「說起來，有一點我一直都在好奇。」蔣卿把玩著那個催魂鈴，而墮神的身影則倒映在另一邊的角落之中，看的出來蔣卿的確不在乎墮神的威脅，「傳說中這個就是將你打入並且封印到十八層地獄之中的道具，可是現在的你已經完全和厲鬼無異了，告訴我，你對你那些背叛你的孩子到底怎麼看？」

  我驚訝的看著蔣卿若無其事的問出這種問題，然而墮神的表現卻比我想像中的要冷靜很多：「我已經忘記了這些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回答你的問題，那個人的靈魂屬於轉輪王，屬於我，就算現在不是，將來總有一天他也會回歸到地獄之中。」

  「如你所說，這麼久之後的事情我也不在乎了。」蔣卿將催魂鈴收了起來，我這才發現他臉上已經出現了一抹冷笑，「我還聽說了另外一個有趣的說法，當然，說是傳說可能更為恰當一些，傳說中草原的女神，用自己的身體和血肉構築了草原的今天，同時也是被神子們背叛的可憐女神，傳說中她的意志並沒有伴隨著肉體的消散而就此消失，而是會在草原上的某個角落繼續沉睡，直到終有一天，她會和自己的愛人再回，現在想來，這的確是個有趣的傳說，不是嗎？」

  墮神直到現在才有了一絲反應，他身上的火焰瞬間炸裂，連同那些陰影一起擴散開來，仿佛預示著他的情緒正在逐漸激動一般：「那一點也不有趣！所謂的女神......所謂的神明，只不過是這片草原罪孽的具象化而已，至於復活什麼的......無稽之談。」

  墮神轉而緩緩消失在了陰影之中，直到最後的最後，也只有他的回音還飄蕩在會客廳中：「儘管在現在得意吧，區區人類，你不可能一直都將那東西握在手裡，終有一天你們都將面臨審判，而你會比任何人都要率先邁入地獄的門檻。」

  直到墮神的氣息從會客廳之中徹底消失，蔣卿才漫不經心的冷笑了一聲：「說是什麼墮神，實際上也只是一個還未退去人性的惡鬼而已，不過某種意義上這也符合傳說，畢竟那可是由人類邁向神明的先例啊。」

  蔣卿無疑是在和我說話，儘管我倒目前為止都仍舊沒有想明白他的意圖：「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把我抓來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聊天對吧？」

  「當然不是。」蔣卿伸出一根手指，「我的目的由始至終都很簡單，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在想些什麼主意，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加入我們這方，畢竟茅山總是需要人才的，而就我看來，你比你想像中的更加值得挖掘。」

  我果斷搖了搖頭：「我們的計劃想必你心裡也清楚，畢竟孔迪林也和我們在一起，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底細吧？」

  「如果你是說那個很早之前就已經被驅逐出上清派的廢物的話，的確，他了解茅山的底細和內幕，這也是我們這麼多年一直鍥而不捨的追蹤著他的理由，只是沒有想到最後會在這種地方和他碰面，該說這是命運的指引嗎......」

  蔣卿最後再度坐回到了躺椅之上，轉而搖了搖頭：「算了，我想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考慮，說實話，就算不需要你，我們也能清晰的打探到你們那伙人的行蹤，我們所掌握到的情報遠比你想像中的要重要的多——」

  蔣卿輕輕揮了揮手，會客廳的大門隨即打開，而緊接著孔隙卓等人再次將我帶了出去，最後則是直接把我關進了一間昏暗的臥室之中，緊緊鎖上了門，甚至連窗戶之類的也全都封閉了起來。

  看樣子是想要將這裡作為牢籠嗎，我咬緊牙關，在床沿坐了下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茅山大規矩進駐葉亞草原一定有著什麼計劃，而且現階段甚至連墮神也只能選擇臣服於他們，這就意味著單就戰鬥力來說，對方絕對是難以匹敵的存在。

  那麼出路到底在哪......畢竟現在連我自己都只是茅山的階下囚而已，而且之前鍾馗主動讓我出來拖延他們，那麼鍾馗又有什麼計劃呢？

  就在我還在沉思的時候，房門卻伴隨著一陣沉重的響聲隨即打開，而在房門之後站著的赫然是牧雲瀧本人，這倒是讓我沒想到，畢竟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敦亞的那座湖心島上，最後的最後，他留在了那裡，見證了呼延琳和阿爾斯楞的決戰，之後就杳無音訊。

  只是現在......他又一次回到了那種病弱的狀態，甚至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虛弱很多，扶著門沿，臉色蒼白的看著我，直到下一秒，他才緩緩關上了門。

  「陳浩天......」他轉而打開了燈光，輕輕沖我點了點頭，「抱歉，那時候沒有和你們一起走，當然，現在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你，而且如你所見，這裡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