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意

  我嚇了一跳，因為他們把陰森的目光紛紛投向我這邊。

  「完嘍。」鍾馗聳聳肩。

  「喂，鍾馗，我怎麼見他們眼神不太對勁……」我坐會位子上，拉了拉鍾馗的衣角。

  「剛才你這麼大聲吵嚷，他們不注意你才怪。」鍾馗解釋。

  「那個是人類吧？」其中一個鬼魂的聲音傳入我耳膜。

  「是人類絕對沒錯，單純人類的話，除了道士以外能來這黃泉街？他也不像道士啊。」另一個鬼魂疑惑。

  「剛才你們都感受到了吧，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一個鬼魂聲音有些扭曲。

  目光再次齊刷刷投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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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嚇得往後退了退，「我今天也沒洗澡，身上哪兒來的香氣，這群鬼鼻子有問題吧。」

  鍾馗解釋，「他們在討論你的靈魂呢。你半人半鬼，對鬼來說是上等美食，吃了你這種自帶慧根之人的魂修煉事半功倍。」

  我，「……」

  這些你剛才怎麼沒跟我說！

  「也就是說你這種體質，無論在陽間還是陰間，都會吸引鬼魂，把你魂吃了以後你就徹底灰飛煙滅了。」鍾馗笑著跟我解釋。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大家沖啊！」不知道哪個鬼魂喊了這樣一句話，咖啡廳的鬼魂頓時目露凶光，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尖叫著向我撲來。

  「啊啊啊啊！！」

  我嚇得屁滾尿流雙腿發麻，兩腳居然在關鍵時刻抽筋了。

  「走啦！」

  在一雙枯木般的鬼手即將觸碰到我之際，鍾馗突然揪著我的衣領憑空跳起，衝出鬼魂組成的包圍圈跑到街道上，一溜煙往前竄去。

  「啊啊啊！！」

  我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除了尖叫以外別無他法。

  「吵死了你，別叫了。」鍾馗被我吵的煩了，索性把我一下子丟在地上。

  「這些鬼鬼鬼……」我話都說不利索。

  而鍾馗就站在原地想要等我把話說完，可是我話尚未說完，身後又傳來嘈雜聲。

  只見方才在咖啡廳中的鬼魂一股腦全都沖了出來，並且在路上不斷吵嚷，越來越多的鬼魂加入了他們追趕我的隊伍。

  我一臉驚恐的轉過頭，求助的目光看向鍾馗，「帶我走！」

  可是誰知道鍾馗卻一臉不關我事的態度，「我沒有理由帶你逃離這些鬼魂的追趕啊。」

  我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看見他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差跪在地上求他，「剛才不是還說可以救我的嗎？」

  「我剛才是說可以在三天後救你，但是我沒有理由現在就救你呀。」鍾馗眼睛餘光偷偷打量我，口中假裝吹口哨。

  眼見那些鬼魂就要追過來，我心急如焚，但是……哦對了，那個契約！

  「你剛才不是說要我簽一個契約嗎？我簽我簽！」我連忙開口。

  鍾馗眼珠一轉，「你確定？」

  「我確定！」

  這都火燒眉毛了，我再不求助這個大佬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來來來按個手印，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鍾馗不知從哪裡掏出那張紙，又給我一個紅印章，仿佛早已經準備好一般。

  我哪裡有時間怠慢，按了一下紅章就把手印俺在契約上。

  與此同時，鬼魂已經近在咫尺，無數枯爪向我探襲而來。

  完了，還是遲了。

  我閉上眼睛。

  可是幾秒鐘後，預料中的疼痛感卻並沒有襲來。

  我疑惑的睜開眼睛。

  只見鍾馗整個人身上散出一股金色的光芒，這股光芒擋在我身前，硬生生把我和鬼魂阻隔開來。

  「爾等小鬼，怎敢對我的徒弟如此放肆無禮！」

  威嚴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我下意識看去，方才還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鐘馗此刻卻仿佛換了個人一樣，渾身上下散發出不怒而威的氣勢，生生把追過來的小鬼嚇得不斷後退。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眼前這個鐘馗才是我心目中威震四方的捉鬼天師。

  這些小鬼明顯很害怕鍾馗，紛紛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在原地停頓三秒後，居然四散逃開。

  「這些小鬼太弱了。」鍾馗收斂身上的光芒，重新恢復那個笑眯眯的模樣看向我，「時間不早了，走，帶你去做筆大生意。」

  大生意？

  還未等我表達我的疑惑，鍾馗已經拉著我的胳膊就往黃泉街盡頭走去。

  路上較為無聊，四周的鬼魂見到我們唯恐避之不及，躲得遠遠的，生怕惹到鍾馗把他們給收拾了。

  「做什麼生意啊？」我詢問。

  「給一個大戶人家驅鬼做法。」他解釋了一番，在即將走出街道時，拉著我一轉拐進了一家小店鋪。

  店鋪內黑黑的，鍾馗則徑直走到櫃檯前，對著那一個面容看不清楚的黑衣老闆敲了敲桌子，「來兩身捉鬼道士服。」

  老闆沒說什麼，轉身進屋。

  等他再從屋內出來時，手中果然多了兩套道士服。

  隨後鍾馗接過一套遞到我手中，「既然要做法，那就要有模有樣，你們人間那些凡人就相信道士，我平常穿普通的衣服去給他們做法都覺得我是江湖混子。」

  我被迫換上這套衣服，看起來就像路邊裝模作樣的神棍。

  一切準備就緒以後，我們重新回到陽間。

  時值半夜，路上基本看不到車輛，我和鍾馗來到一棟豪宅前。

  「就是這裡了。」鍾馗指了指這棟豪宅。

  「你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聽見鍾馗這樣詢問，我把目光投向這裡。這座別墅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但是仔細凝眸一看，卻能看出隱隱約約有黑霧籠罩。

  我把我看到的一切如實說道。

  「沒錯，這屋子有很重的怨氣，但是我之前來過一次，卻始終找不出怨氣所在。」鍾馗說著，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

  說實話看到老婦人長相時我吃了一驚。

  這個婦人面容醜陋，應該是被火大面積燒過，身上沒有一塊兒完整的皮膚。

  「您來了。」見到鍾馗，老婦人勾起一絲微笑，但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鍾馗點頭，「小梅願意和別人溝通了嗎？」

  那老婦人聽見鍾馗這樣問，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

  「那她……」鍾馗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別墅里突然傳來的一聲尖叫打斷了話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