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邪門歪道
2024-05-10 21:31:01
作者: 血羔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和尚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是說…我已經死了嗎?
這不可能啊,如果我死了的話,為什麼我還能有知覺?
那個和尚見我一臉茫然,他語重心長的開始解釋起來。
「小施主,你可知道你的親朋好友們為何養壽未盡卻突然暴斃?」
我使勁兒搖了搖頭,他問我的問題正是我最想弄清楚的事情。
和尚眼中露出一絲鄙棄道:「因為他們的陽壽,被某個陰險狠毒的人借走了。」
這幾個字一出現,我的腦袋「嗡」的一下。
那個只有一隻眼睛的怪老頭出現在我腦海里。
「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大家!就是他!!!」
我失控的呼喊起來。
和尚伸手安撫著的肩膀,示意我冷靜一下。
「因果循環天理昭彰,這種奪他人陽壽的邪門歪道,定會墮阿鼻地獄受酷刑之苦,小施主請節哀。」
我冷靜下來之後,一臉委屈的看著和尚,回想起他剛剛說的話。
「那我…我早已不在人世是什麼意思?」
和尚聞言指向了躺在路中間的大黃、以及雞圈裡那些死去的雞。
「那使用邪門歪道之人,連畜生之命都不肯放過,他又怎麼會故意放過小施主呢?」
和尚的話點醒了我。
那個獨眼道士奪取了全村人的陽壽,甚至連雞和狗這種畜生都不放過,他怎麼可能會單獨放過我一個大活人呢?
見我陷入沉思,和尚繼續說道:「小施主的陽壽其實早已被奪走,這就是貧僧為何說小施主早已不在人世,陽壽全無,小施主已不在陽間之列。」
「奇怪的是,被奪走全部陽壽,但小施主卻沒有因此命喪黃泉,這其中的玄妙恐怕就連那施法之人都沒有料到。」
說到這裡,和尚用一種無法描述的目光看向我。
「小施主乃百年一遇的四柱純陽之軀,即甲申年、丙寅月、甲申日、丙寅時生人。」
「所謂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小施主這種極陽之命本就逢三難過五,也就是活不過五歲,這一切都因四柱純陽之軀陽大於陰,陰陽失衡、命不久矣。」
「結果那邪門歪道的施法之人,「借」光小施主的陽壽,鬼使神差的平衡了小施主的命格,達到了陰陽平衡的命格,逢三難過五的極陽之命也就不復存在…」
「換句話說,施法之人本想取走小施主的性命,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料到小施主的特殊命格,直接救了小施主一命,福兮、禍兮,一切皆有定數啊。」
聽完和尚的說的話,我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那意思是說我的陽壽已盡,但我能繼續活著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生辰八字是什麼四柱純陽。
但這極陽之命會讓我活不過五歲,結果獨眼道士使用的邪門歪道卻意外破了我的什麼純陽命格,意外將我救了下來。
「不過,小施主莫要高興的太早,陽壽全無、命格空缺,行屍走肉之軀會招殺身之禍,待貧僧用「逆陽術」為小施主填充命格。」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和尚褪下手腕上的珠子,一把按在我的頭頂嘴裡念念有詞。
與此同時,我感覺身體裡湧起一股熱浪,那熱浪從腳下開始朝頭頂聚集。
下一秒,我覺得眼前一黑,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正躺在家裡的炕上。
我以為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但我從炕上爬起來看到那個和尚之後,我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改變。
「小施主醒了?」
我點點頭,感覺肚子非常餓,渾身也沒有一點兒力氣。
「我…我這是睡了多久?」
「兩天。」
我瞪大眼睛,難怪我會感覺肚子餓,原來這一覺竟然睡了整整兩天!
一想到肚子餓,我又想起自己的爸媽,眼淚不知不覺再次掉了下來。
和尚在一旁開口道:「小施主的親朋好友,貧僧已經安葬了他們,接下里幾日貧僧會日夜誦經為他們超度。」
我心裡一陣酸楚,對這和尚十分感激,但我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裡的感激之情,只能對他說出謝謝二字。
和尚為我煮了粥、蒸了饅頭,我在桌前狼吞虎咽。
熟悉的座位永遠不會再有爸媽的身影,我強忍著悲傷啃著饅頭,因為現在的我很清楚,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為爸媽、為村民們報仇雪恨!
和尚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十分冷靜的提起我的命格。
「貧僧用「逆陽術」讓小施主可以借陰壽活於陽世,從此以後小施主便是一個借陰壽之人。」
「借陰壽本是逆天而行,常人若行此法會立即暴斃,小施主的四柱純陽之軀恰巧與之相反,借陰壽添補陽壽空缺,這也是百年一遇的特殊體質。」
說到這裡,和尚臉上露出一陣惆悵:「不過,借陰壽並非長久之計,若干年後,小施主必會遭到「逆陽術」反噬,屆時,小施主需另尋他法。」
我邊吃邊點點頭,明白了現在只不過是解決燃眉之急的臨時辦法。
至於多年以後我該如何繼續活下去,那就是後話了。
填飽肚子、緩和了情緒,我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和尚帶著我在村子後的山上叩拜爸媽和其他村民們,我紅著眼眶跪在他們墓前,發誓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爸、媽、大壯、馮伯伯、張阿姨…
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找到那個獨眼道士,親手為你們討回公道!
……
接下來兩天,和尚按照佛家規矩誦經超度了所有人,他也要背上行囊繼續趕路了。
村子裡只剩下我自己,我一個人也沒有繼續呆在村子的意義。
我在心裡默認眼前這個和尚將是我接下來人生的親人,於是決定收拾行囊跟隨他一起離開村子。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甚至連這個和尚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決定跟隨他一起遠行的前一晚,我們彼此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我叫張全陽。」
「貧僧法號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