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秋宮宴

  「為什麼妙秋能去我就不能去！主子您偏心！」妙嵐扁著嘴泫然欲泣，力爭道。

  「好了好了，這樣吧。要不你們倆猜丁殼吧！贏了的跟我出宮，輸了的就留下來打掩護。這樣總公平了吧。」沒辦法，洛鄢之只能這樣提議。

  「什麼是猜丁殼呀主子？」妙秋問。

  「就是猜手心手背。你們出吧，我給你們做裁判，就一局，輸贏都不許耍賴，願賭服輸。」

  「好！」妙嵐撩起袖子，「出就出，誰怕誰！」

  妙秋也不示弱的做好架勢。

  兩隻手同時伸出。

  「哈，是我贏了！」妙秋高興道。

  「主子……主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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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鄢之手一擺，「不行，說好了願賭服輸的，這次妙秋跟我去，下次出宮就換你去。」

  妙嵐仍然一副被拋棄的委屈樣兒，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洛鄢之。

  「哎呀！行了行了，我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回來行了吧！」

  「嘻嘻！奴婢就知道主子對我最好了！」

  棲鳳宮。

  皇后沈碧君手拿著這次中秋宮宴內務府呈上來的分配清單，低聲的念著，間隙中抬頭見皇上出神地看著她，不知透過她在看著什麼，想著什麼。

  她停下了聲音，將清單放在桌上，淡淡道，「既然皇上乏了，那臣妾就伺候皇上休息吧。」

  「別忙了，碧君，留下陪朕坐會兒吧。」祁顏丘輕聲道。

  沈皇后垂下眼帘，平靜道，「宮宴準備事宜還需臣妾打點，過幾日太后也即將從萬佛山回宮，諸事纏身，臣妾，實在忙得不可開交。」說著她由宮女扶著起身，「皇上既無心思聽這些瑣碎事，便喝杯茶提提神吧。」

  「碧君。」祁顏丘在沈碧君走開的瞬間拉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低沉的聲音透出些許清和，「這些小事讓淑妃和賢妃幫著處理一些，別將自己累著了。十五那晚京中有燈會，你陪我去看看可好？」

  沈皇后冷下了臉色，「皇上這是要架空臣妾執掌六宮的權利嗎？」

  祁顏丘幽邃的眼眸一黯，收回了手，「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皇上不是這個意思，那臣妾便當沒聽過這番話了。」

  祁顏丘神情中的那一絲柔和一點點消失，恢復面無表情，「朕累了，皇后伺候朕入寢吧。」

  沈碧君臉色一僵，卻不得不起身為皇帝寬衣，服侍他入寢榻。

  解下金履帶，脫下錦龍袍。

  四下宮婢見機皆無聲退至外殿。

  寢殿內。

  寬大的鳳榻上，沈碧君雙手捏了身下綢緞床單，十指深陷，四肢僵硬地躺著，盯著上方繡著鸞鳳和鳴的床罩，眼眸中閃過一絲酸楚的恨意。

  祁顏丘感受著身下之人的不情願，卻沒有就此放過她，撥去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白嫩肌膚、起伏的峰巒展現在眼底，手指輕輕一拂，細膩的觸感依舊讓他讚嘆，眸中暗沉之色愈深，他埋下頭在她脖頸間輕啄細吻，種下深深淺淺的痕跡，雙手亦漸漸往下探索而去……

  是誰聽見那低吟起伏中一聲嘆息……

  獨掩畫屏愁不語，斜欹瑤枕髻鬟偏，此時心在阿誰邊？

  蘭麝細香聞喘息，綺羅纖縷見肌膚，此時還恨薄情無。

  ……

  中秋之夜漸漸近了。

  尚衣局像是忘記了宮中還有洛婕妤這麼一號人物，直到宮宴幾天前都沒將新制的宮裝送來。

  還好洛鄢之自己早已有準備。

  她自己畫圖樣，讓妙嵐做女紅，縫製了一套款式低調大方的裙子，穿上既襯托她的氣質，又不會太顯眼。

  三日前，太后從萬佛山禮佛回宮。

  皇帝皇后帶著宮中一干人等在南天門恭迎太后回慈寧宮。

  宮宴在紫宸宮舉行。

  洛鄢之和妙秋計劃好了一切，心思便沒多大放在這宴會上。

  到了時辰，便由下人伺候著換上宮裝，帶著妙秋和妙嵐掐著時辰不緊不慢趕去了紫宸殿。

  紫宸殿裝點一新，錦席羅列，傳菜上酒的宮婢訓練有素，場中已有歌舞宮女做暖場表演，女眷席這邊已陸續有妃子和臣婦到來，三三兩兩搭話說笑，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洛鄢之的目的本來就只是來讓人知道她露了個面兒，是以到了紫宸宮後便在角落的席位坐下，也不與任何人交談，反倒打量起了這金碧輝煌格外氣派的宮殿。

  何況現在洛鄢之的『名聲』糟粕，也沒人願意來惹得一身晦氣，主動找她搭話。

  就連往日間巧笑玲瓏的許美人見了她亦只是遠遠的點頭笑了笑，沒走過來寒暄。

  妙嵐在背後微微嘀咕著，洛鄢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直至酉時，三品以上大臣和內眷皆到得差不多了，只等皇上皇后和太后到來，宮宴便正式開始了。

  「主子，您瞧，洛大人在那邊呢！」妙嵐朝著前殿席間末尾處一個著朝服續著山羊鬍約莫五十開外的老者指道。

  那就是她的父親了，洛鄢之眯著眼眸仔細看上了幾眼。

  嚴肅正經，不苟言笑，像個老學究。

  「不過奴婢沒找見大公子，也不知道大公子今晚進沒進宮來。」妙嵐夠著脖子四處張望。

  洛鄢之老聽妙嵐談起她的這個哥哥，言談間極是仰慕，看來她這個未曾謀面過的哥哥還挺有魅力的，找個機會得認識認識。

  殿外傳來一聲高亢唱喏：「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太后娘娘到！」

  殿中烏鴉鴉一群人起身離席拜見，「叩見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萬福金安，如意康泰！」

  洛鄢之只敷衍了事的單膝半蹲著湊數，壓根沒跪。

  「諸位愛卿平身入席吧！」

  祁顏丘寬袍一揮，攜著皇后跟太后走上高席入座。

  禮樂響起，歌舞裊裊，籌光交錯。

  洛鄢之坐在宮妃內眷這邊最末位兩席，悠閒地吃著面前的佳肴，端著酒杯啄飲，也沒甚人注意到她這邊，是以她格外的放鬆，動作有些隨性。

  只見大殿上，妃嬪們輪番上前獻藝。

  估計著時間還夠，洛鄢之倒也不妨觀賞觀賞這些古代美女們的才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