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回憶不是他的
2024-05-10 21:16:58
作者: 黑心的貓
小皇帝走了。
冷星笙側眼,竟是沒有怪罪師澈。
方才他與蕭易寒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是自稱「臣」,可他的不滿,眾人都能感受到。
「皇帝未經太多世事,有些事,督主還得多幫襯一點。」
「微臣明白。」
師澈頷首。
這邊告了一個段落。
冷星笙看著師澈,意有所指道:「那端王與這女子?」
師澈道:「他們的事,應當會自己解決,太后不用擔心。」
冷星笙聞言,重新返回了自己的主位之上。
初初說過她想自己解決的,就不希望別人插手,不管這人是太后,還是自己。
他們,都只該作為旁觀者。
在師澈與太后的摻和下,這事,只怕會越鬧越大了。
秦正陽見太后回了主位,連忙來到自家女兒面前,關切問道:「薇兒,你怎麼樣了?」
「父親,我沒事。」秦香薇搖搖頭,一臉擔憂的看向鳳頃。
秦正陽低頭,聲音極小道:「這端王,莫不是患了失心瘋不成,大庭廣眾之下,竟如此對你。」
秦香薇輕輕扯了扯自家父親的衣袖,這個時候,她依然不忘為鳳頃辯解。
「父親,那玉玲瓏是太祖皇帝所贈,如今花初公然將其摔碎,王爺動怒,也是人之常情。」
「話是這樣說,可他從來都是個有分寸之人,薇兒,你想想,今天晚上,是王爺第幾次失控了?」
秦香薇瞭然,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失控,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鳳頃哥哥每一次的失控,都是花初這個女人引起的。
她對鳳頃哥哥,真的那麼特別嗎?
「王爺——」
秦香薇再次上前,鳳頃的意識恢復了一些。
回頭對著秦香薇道:「你先回席面,本王有點事情,問清楚了就回來陪你。」
「好!王爺。」
「還有事嗎?」
秦香薇從鳳頃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的不耐煩。
他對自己,沒有耐心了。
秦香薇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只是說道:「臣妾等你。」便回去了。
「嗯。」
回應她的,依舊是不咸不淡的一個字。
其實,她有滿腹的疑問,其實,她想要他對她解釋,哪怕兩句話都可以,不過,都是奢望罷了。
「你就這樣回來了,你沒看到王爺對那女子有些特殊嗎?」
「父親。」
「怎麼了?」
「沒事,父親,你不用擔心我,你知道的,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人能奪走,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秦香薇有相貌也有手段。
小時候一個丫鬟弄折了她喜歡的簪花,隔天,那丫鬟的屍體就出現在大元王朝最大的勾欄院鳳棲樓的客房之中。
死狀悽慘,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口。
而且,臨死之前,還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據懂行的老鴇說,至少是二十個大漢,才會有如此血腥撕裂的傷口。
諸如此類的事件,不勝其數。
秦香薇從來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她更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一旦她纏上某人便會如蛆附骨,絕不罷休。
「怎麼?你竟捨得如此對你那寶貝似的端王妃。」
「本王會殺了你。」
「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再也見不到花初了。」
「那女人,就算是死了本王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本王說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玉玲瓏,那封信,就是你們從她身上奪來的。」
紫琅笑了。
笑里,有些許淒涼。
花初啊花初,你何其愚蠢,竟為了這樣的男子飛蛾撲火,自願放棄這具身體的主導權,放棄自己多年來想要成為第一個女聖醫的夢想。
不值,實在是太不值了。
「難不成大元王朝的攝政王竟有耳疾?先前民女所說的話,就這麼難以理解?」
鳳頃的眼神變得更加寒冷。
「你到底什麼意思?」
紫琅陰陰一笑。
「我的意思,就是花初死了,那女人也死了。」
語罷,在鳳頃愈發冰冷的眼神之中,說出了更為刺痛他內心深處的一句話。
「端王,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花初,她就是三年前救你的那個女子啊。」
紫琅把玩著手中的玉笛。
玉笛之中,隱藏著數十種毒藥。
方才鳳頃所中的毒,就是其中一種。
「你,你胡說!」
鳳頃暴怒,氣血上涌之際,他愈發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眼皮,竟然也有些重了。
「我是不是胡說,王爺應該能感知得到,枉費王爺心機深沉,卻未將這用心用半點在花初身上,想必你之前也已經調查過花初了吧。」
「本王調查過,她早年間,一直養在山野之間,她手無縛雞之力,花初,不會是當年的素素。」
素素。
這是當年鳳頃對花初的稱呼。
因為花初穿的素淨,又從不肯告知自己真實名字,他便喚她為「素素」。
「王爺,花初是三年前來到輔國公府的,而你從那之後,應該回去過當年的那個地方,但是卻從來沒有再見過你所謂的女子素素對嗎?」
紫琅是萬毒宗的宗主,這個消息,也是近些時間,她讓手下去查到的。
原來。
當年鳳頃回了京城,權力穩定了一些之後,也派了不少暗衛前往當年的荒野之地,說是尋一個叫「素素」的姑娘,如今看來,那素素,就是當年的花初無疑了。
鳳頃的心口疼,悶疼,仿佛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咬一般。
他基本已經能猜到一些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紫琅接著道。
「那是因為,三年前,花初就被輔國公接回了京城,成了花家大小姐。」
「王爺,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深情,是對那「素素」,還是對花初?」
「你胡說,胡說。」
紫琅此時卻是突然將手附在了鳳頃的手臂之上,微微用力。
鳳頃本就雜亂的腦袋裡瞬間湧入了許許多多的回憶。
只是,這回憶卻不是他的。
是花初。
「這些——這些都是什麼——」
鳳頃的嘴微微張口,十分愕然。
「你可知我剛剛銀針之上的是什麼?」
「相思醉。」
相似醉,又名相思賦。
它能調動人體內的氣血,使其直達顱頂,而這個時候,紫琅再動用內力,將花初那原本的記憶通過鳳頃手臂之上涌動的氣血,全部傳送給鳳頃。
換言之,現在鳳頃所看到的,就是花初,最原始的記憶。
紫琅答應過花初,不會殺鳳頃。
所以先前的銀針之上,所抹的,也不是劇毒,而是有著幻藥之王著稱的千葉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