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死亡

  而比起聽信余寒澄一個人的話，顧晚更相信自己人調查出來的結果，為此她聯繫了丁臨。

  她並不時常聯繫他，但每一次聯繫都意味著這件事情十分重要，丁臨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十分嚴肅，而當他知道了顧晚差點遇害的事情後，差點當場暴怒。

  「您放心吧，我肯定把這件事情給您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是那個女的，我肯定……」丁臨咬牙切齒的說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晚就打斷了：「如果真的是她，你先不要打草驚蛇，直接來告訴我，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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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她都這樣了！」丁臨不服。

  「怎麼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別管。」顧晚不鬆口，語氣也有些冷。

  丁臨聞言也沒了別的辦法只能同意了。

  ——

  而與此同時，在酒店不遠處的巷子裡，白瑤十分嫌棄地踩著啃啃哇哇的地面，左右張望著往外走。

  一個黑黝黝的監控攝像頭緩緩轉開，正好錯過了她從巷子裡出來的這一幕。

  「媽的，居然沒死！那個該死的傢伙是什麼人，居然敢就那個女的！」她踩著高跟鞋往外走，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不遠處，她覷了兩眼，眯起眼睛走過去。

  車門順勢打開，白瑤看清了裡面的人，她哼了一聲，抬腳坐了上去。

  「什麼時候給錢？」低沉的聲音在駕駛室上響起。

  白瑤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嘴角幾欲下沉，最後她眯著眼笑道：「人都沒殺掉你問我要錢？」

  「是那個男人突然出來，不然她已經死了。」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那就等她死了，你的錢就到手了。」白瑤冷冷開口。

  聲音不在響起，那人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說法。

  「別走監控區，我不想被拍到。」白瑤見她要轉上三環，冷冷說道。

  「哪一片現在不是監控區，要拍早就拍到你了，現在才說。」司機冷冷嘲諷，但還是乖乖把車掉了個頭往另一個方向去。

  白瑤笑了笑，沒有解釋這件事情，偏開頭看向窗外，眼睛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宮墨寒不是好惹的人，你這一次怎麼就這麼不開眼得罪了他老婆？」司機沉默了幾分鐘，再一次開口。

  白瑤轉回頭，看著他的側臉，冷冷說道：「我不開眼？我憑什麼要開眼，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女人，我就是要她死，反正最後也查不到你身上，你擔心個屁！」

  司機嘖嘖兩聲，沒有再說話。

  「明天晚上，還是以前那樣不管你殺沒殺掉那女人，都去老地方等著，我會讓人送你出去避避風頭。」白瑤冷冷說道。

  司機笑了笑不置可否。

  車輛停在白瑤家不遠的小巷子裡，這裡周圍都沒有監控，白瑤從包里拿出一疊現金，丟在副駕駛上：「拿去這幾天花吧。」說完她就徑直下了車，往巷子口走去。

  車子緩緩啟動再一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白瑤回頭看了一眼，沉在黑暗裡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

  ——

  余寒澄咬著牙把紗布解開，冷汗從他額頭上划過，緊接著他拿起旁邊的藥水，肯也不看倒在了胳膊上，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靠，靠，靠靠靠！疼死了！」余寒澄咬著牙，低聲罵道，心裡把姓白的全家罵了幾百遍。

  他其實想過很多白瑤對顧晚動手的方式，也猜測到了會是一場車禍，但是他沒想到白瑤會這麼快就對著顧晚下手。

  他當時本來是準備提醒一下顧晚的，但是左右一想，他有沒那麼確定白瑤真的會喪心病狂到在明知道顧晚身份的情況下還對她動手，所以到最後都沒有下定決心吧這件事情說出口。

  畢竟如果他說了事情又沒發生，那不就搞得他居心叵測了嗎。

  虧本的買賣他可是從來不會做的。

  而他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受傷。

  以至於現在他看到這道傷口心裡還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提前告訴顧晚小心點。

  不過也好在他因禍得福，宮墨寒對他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嗯，獲得宮墨寒的好感，這一點倒是之前沒有想到。」余寒澄重新纏上紗布，看著窗外透亮的天空，拿出手機給一直沒有出現的助理打了電話。

  ——

  次日傍晚。

  顧晚坐在別墅的客廳里，丁臨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她連忙站起來走到窗邊接起來。

  丁臨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這使顧晚心裡的想法瞬間落到了實處，同時一股冷意從心底湧上來，她抿了抿唇。

  「真的是她！靠，王八蛋！」丁臨怒罵道，聲音都抬高了好幾度。

  顧晚有些無奈：「你先別急，把事情說清楚。」

  丁臨穩了穩心神，緩緩將整件事情大致告訴了顧晚，但是他沒有說原因，因為他也沒有查出來，顧晚卻並沒有多問，安慰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事情和她想的相差不大，余寒澄並沒有欺騙她。

  可是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顧晚有些猶豫，她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件事無疑觸及了她的底線，但她也不想鬧得太大。

  想了一會兒，顧晚讓丁臨把白瑤的電話發給了自己。

  而同一時間，宮墨寒也收到了消息，聽著電話里的話，他冷聲說道：「報警了沒？派人好好跟著，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人我要活的。」

  他此時正在追查那個司機的下落，按照白瑤的說法，他此時正在往郊區的方向去，等著被人送到其他地方避風頭。

  宮墨寒自然不會讓他離開B市，一直派人跟著他。

  白瑤在電話里得知司機被跟蹤的消息是臉上的表情慌亂了一瞬間，即刻冷靜下來，她低聲下了一個命令，然後掛斷了電話。

  兩個小時過得極快，幾乎眨眼就過。

  白瑤看著手機上陌生的電話號碼，眯了眯眼睛，猶豫著接通了。

  原本以為會是司機臨時換號碼給她來的電話，但她著實沒有想到，這個來電話的人居然就是這件事情的另一位主角。

  她還好好地活在電話的另一頭……

  「白瑤。」

  剛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白瑤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

  「……顧晚？」

  「是我。」顧晚的聲音平靜，她隨意靠在沙發上，眯起眼睛仰頭看著頭頂的吊燈，手機舉在耳邊。

  「……你怎麼有我的電話，你想幹什麼？」白瑤的聲音瞬間尖銳起來。

  「我不想幹什麼，只想問問你，明天有時間嗎？」顧晚問道。

  白瑤沉默下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想做什麼？」

  「見一面吧，我們把恩怨挑明，我看看我到底什麼地方惹你這麼討厭，恨不得我死？」顧晚淡淡說道。

  白瑤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半晌才開口冷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恨不得你死，你死了我有什麼好處？你的命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顧晚抿抿唇，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是啊，我也想知道在你眼裡一文不值的我，究竟死了能給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僱人來殺我？」

  白瑤震驚了，她沒想到顧晚這麼快就知道是她在策劃這件事情，這有點太快，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明天你有空，下午我們在二環旁邊的左岸咖啡廳見面吧，我會等著你來的。」顧晚沒有給白瑤過多消化的時間。

  白瑤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面前的鏡子，呼吸急促了一些，最後漸漸歸於平靜，她淡淡地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眼睛漸漸眯成了一條縫。

  宮墨寒感到事發地點的時候臉色有點難看。

  嫌疑人死了，被車活生生碾死的，根本沒有留活路，肇事司機就是衝著滅口來的，他很清楚。

  「肇事車輛抓到沒？」他轉頭對旁邊一個警察問道。

  警察愣了一下，沒認出他是誰，表情有些古怪：「你是誰啊？這是我們的事情，案情進展是不能告訴無關人員的。」

  宮墨寒吸了一口氣，看著那警察沒有說話。

  這是個小警察，年紀不大，被宮墨寒看得只發毛，不過很快他就被另一個人推開了。

  這人是他們的副隊長。

  他看著宮墨寒笑著說道：「宮先生，犯人我們會儘快抓，你說的事情我們也會儘快查，但是您也別為難我們，這是上面的規定，案情進展不能透露。」

  宮墨寒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人離開了。

  車上，司機有些猶豫的看著宮墨寒：「先生，接下來怎麼辦，這件事情要告訴夫人嗎？」

  「不。」宮墨寒直截了當地開口，想了想道：「明天準備一點禮物，我要去慰問一下余寒澄，讓助理把余寒澄的地址發給我。」

  「好。」

  宮墨寒目光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眼神深邃沉澱。

  他的腦海中飛快閃過昨天晚上從自己出電梯看到的那番場景到後來的送余寒澄去醫院的畫面，他仔仔細細把每一個場景翻來覆去觀察，心裡忽然就有了些許古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半晌，他緩緩眯起了眼睛，嘴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