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角宿李戰斂

  「你說通往陰間的力量....就這麼被他一個人掌控了？」首座上的老人似乎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也就是凝重的點了點頭而已，「我一開始還沒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只是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特意找到你來說明這些問題呢？」

  我愣了一下，乍一聽還沒反應出來是什麼意思，而很快，下面就有人接話道：「沒錯，從一開始的敘述中你就說明了，你和鬼金羊的關係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更為深厚，那似乎不僅僅是單純的利用吧？你會不會現在還和他保持著聯繫，對於我們來說也還是個未知數。」

  甚至還有這樣的論調：「甚至有可能，就是你和他一起導演了這場禍患，燕舜和林孤雲死於你之手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我之前還聽說危宿的相承基也曾在與你們的衝突中暴斃，現在想來，這一切都充滿著疑點.....」

  

  一時間指責和質疑聲立刻就冒了出來，這也是我沒想到的情況，看來有些事情還是不方便在這樣大庭廣眾的情況下說出來，就像現在一樣，只是憑空給我自己增多了一絲困擾而已。

  只是首座上的老人已經緩緩走了下來，走出了陰影，我才看清他的長相——那是一個虎背熊腰的老人，無論是下巴上大把大把的白鬍子還是頭頂上整潔的白髮似乎都代表著精力充沛的氣質，而且他身上則穿著一身深黑色的大衣，和他白色的鬍子顯得很是衝突。

  「我就是角宿現任脈主，李戰斂，雖然你之前沒見過我，不過我想你也在錨點大廳里看到過那尊雕像吧？」

  我回想起來，我的確在那個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曾經見過一尊金色的雕像，上面似乎就是這樣一個老人的身影，不過那個顯然更為誇張，甚至於進行了神化。

  「雖然那樣的東西看上去確實讓人尷尬，不過畢竟也算是打過照面了，那麼我想，這位應該就是班柯老大人的千金，對吧？」

  他的目光頓時轉向了班小瑜，而班小瑜則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很高興見到您，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了，我的名字叫做班小瑜，謝謝。」

  「也對，畢竟班柯已經死了，至於死在誰手上——那並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反正流派宗主於我們而言終究也並非是不可代替的存在。現在說回正事吧——」

  李戰斂轉而將我們帶出了爭吵一片的大廳，沿著走廊一路前進，沙龍也跟在我旁邊，不過看得出來，同樣身為脈主，他們二人之間的身份差距非常大，一路上都有不少封魂人對李戰斂頷首致意，那是我在其他脈主身上所看不到的待遇。

  「有些事情得找安靜的地方詳談。」李戰斂一邊說道，一邊停在了一座牆前，而當他輕輕往牆壁上一划，一道大門隨即就這麼出現在了我們眼前，甚至大門之後也是一座僻靜而整潔的房間，似乎是一座專門的會客廳的樣子。

  我有些緊張的坐到了沙發上，而李戰斂則坐到了我們對面，他似乎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樣是一個冥頑不化的老人，就像他的氣質一般，看似隨意，但又有著某種不可冒犯的威嚴，換句話說，用不怒自威來形容顯然更合適一些。

  甚至於他也沒有喝茶，而是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包雪茄，雖然看不出牌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純手工打造的精品，我和沙龍各自恭敬的接過了一根，班小瑜本來也想接，不過被李戰斂瞪了一眼之後，她還是不滿的縮回了手。

  談話就這麼在這樣煙霧繚繞的氛圍中展開，與我來說，這似乎是個很詭異的場景，畢竟我們幾個都不算是普通人，而且在談論的也是重要的大事，結果氛圍卻像是中間人拉家常吹牛一樣。

  「先和你們說明情況吧，雖然我本人是昨天才來的這裡，不過我在這裡也有著自己的門徒，他們參與了商業街的救火，並且也和鬼金羊起了衝突，雖然情報不詳，但是你所說的連結陰間的力量我還是姑且相信的，不然他不可能一人對抗這麼多專門主攻戰鬥的封魂人才是。」

  沙龍也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一共十四個人...一半被殺，另一半投敵，無論怎麼想，這似乎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有關於鬼金羊的下落，和他的目的，我們很確信他會接著在城市裡鬧出更大的亂子，為的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可是我們又不可能真的放著他不管，一旦真的讓封魂人的神秘泄露出去的話，對我們而言可是不可挽回的損失。」

  談話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就算是您，也沒有辦法探尋到鬼金羊的下落嗎？」

  李戰斂搖了搖頭：「他似乎有某種特殊的隱匿自身的方法，而那樣的手段是我所沒見過的存在，只是現階段來看，他本身也並沒有進一步出擊的打算，就是在這樣的僵持之下，實際上對我們不利，因為如你所見，那些人根本就很難做到一條心，隨便一件事件和衝突，都能讓積攢了數年乃是數代的矛盾爆發，我們拖不起，必須速戰速決。」

  沙龍也皺眉說道：「如果他真的能隨心所欲的連結到陰間的話，那麼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他想要躲過我們的搜索非常簡單，只需要進入陽世與陰間的交界處就行，那是我們探查不到，也無法有效進入的地方，甚至於通過那個空間，他反而可以做到隨心所欲的在任何地方，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不折不扣的壞消息。」

  只是這話讓我突然驚覺了起來：「陰間夾縫....空間，進入，等等，我想我可以找到鬼金羊。」

  李戰斂和沙龍立刻轉向了我，而我則堅決的點了點頭：「沒錯，我現在仍舊還是鑰匙，只要具備基本的條件，我也可以自由的出入陰間的夾縫，而且我在那個空間內也有著自己的聯繫，如果不出所料，我有辦法找到鬼金羊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