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丟失的回憶

  我連忙抬手招架，因為老人明顯是打算和我動手。

  不過他最終並沒有和我打起來，因為廚房裡的老太太聞訊第一時間沖了出來：「你個糟老頭子又在發瘋了，這是秦廣啊！你不認識了嗎？」

  「秦廣，我打的就是這個混帳小子！」老爺子漲紅的臉上青筋暴跳，而那個老太太也不甘示弱。

  「他那麼久才回來一趟，還是我把他叫進來的，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和他喝酒嗎，如今這是發的什麼瘋？」

  老爺子憤怒的表情似乎也哽住了，他糾結的四處走動了一下：「老婆子，你不知道，他....他...」

  老爺子激動地用手指著我，而老太太則有些疑惑：「他怎麼了？」

  「唉！算了。」老爺子最終無奈的擺了擺手，「你進去做飯吧，我和他聊兩句。」

  我驚魂未定的坐在沙發上，依舊沒能搞清楚發生了一些什麼情況，對我來說這一切都是如此突然，關鍵是這種誰都知道真相就我自己一人不知道的感覺很是難受。

  老爺子已經坐到了我對面的沙發上，他同時也將那包煙給收了回去，自己點燃了一根，隨即用憤怒的眼神打量著我，那眼神讓我有些不舒服，聽著廚房裡炒菜的聲音，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尷尬的氛圍一直蔓延，我才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您好，多有打擾，請問您貴姓...」

  

  老爺子楞了一下，轉而才冷笑兩聲：「可以啊，這麼多年了人就是硬氣，連名字也還要重新問一遍。」

  我知道自己踩雷了，只能暫時不說話，而老人則激動的抽了一口香菸，轉而咳嗽了兩聲：「當時我們還都被你小子給騙了，真以為你是好小伙子，結果到頭來是你騙了這座公寓裡的所有人，連帶著還...」

  老人的聲音驀然低了下去，似乎是顧及到了廚房裡的老太太：「你還害死了依心和肖竹！這麼多年過去，你以為我們會輕易忘記這件事嗎？你竟然還敢回這裡...」

  老人越說越激動，然而更加複雜的則是我自己的心情，這是什麼意思？我害死了依心？我害死了肖竹？

  「能不能請您詳細的說一下這件事！」我立刻湊進去認真的問道，「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失憶了，我完全忘記了我曾在這裡生活過的事情。」

  「失憶？哼！」老爺子將菸頭狠狠按在菸灰缸，轉而不屑的搖了搖頭，「你以為能用這種理由將我搪塞過去嗎？要不是顧及到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把真相告訴我家老婆子，我早就和你拼命了！可惜她竟然還認為你是個好人，你對得起這座公寓裡的人嗎？你的良心就不會受到譴責嗎？」

  說實話一直承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指責我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耐煩，只是看在環境的情況下只能暫時忍下來：「我沒有騙您，我這次特意回來的目的之一也就是為了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說是我害死了她們二人，那到底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呢？」

  老爺子也多少冷靜了一點，他像是審視一樣的盯著我，似乎是打算看出我眼中到底有沒有欺騙的神色，我則直視著他，完全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良久之後，老人才生氣的搖了搖頭，我本以為他會就此告訴我真相，然而緊接著老太太便高興地把我們叫到了餐廳。

  一桌子滿滿當當的家常菜也能讓人如此食慾大開，反而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而老爺子則不耐煩的坐在了主座上，看樣子他到現在也還沒消氣，只是自顧自的吃。

  反而是做我對面的老太太非常熱情，一個勁的給我夾菜，我這才發現桌子上大部分都是我愛吃的菜，仿佛是特意為我做的一般。

  「就這些菜都還是依心教我做的呢。」老太太並沒有光顧著吃飯，而是拿著筷子陷入了回憶，「當時這裡多熱鬧啊，大家都沒搬走，平日裡有什麼活動也是公寓裡的大家一起參加，不知道秦廣你有沒有印象，當時你還為公寓裡的小孩子特意做了一台桌球桌呢。」

  桌球，我愣了一下，這確實是我極少數會打的球類運動之一，然而有關老太太說的那些事情我卻完全沒有一絲印象。

  「說到底，小兩口鬧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你大爺年輕的時候也經常這樣，到時候還不是要各退一步，你不知道，又一次我鬧脾氣回了娘家，你大爺也賭氣賭了大半年，最後還不是要兩個人各退一步才能和好...」

  「你跟他說這些幹嘛！」老大爺一摔筷子罵道，通紅的臉上滿是怒意，而老太太則充耳不聞一般，只是苦口婆心的繼續勸我。

  「所以說，現在去道歉也還不晚，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不過我了解依心這孩子，她喜歡你就不會再移情別戀，雖然我這麼多年也沒有她的消息了，但我敢肯定她也還是一個人，這時候回頭也不算晚，總比一輩子錯過了強...」

  「夠了！」老爺子總算是憤怒的吼了出來，把老太太也給嚇了一跳。

  「你，給我滾出去！」老爺子指著大門對我喊道，臉上滿是暴跳如雷。

  我沉重的站了起來，只能先和老太太道歉：「抱歉，浪費了這麼多菜，我先告辭了...」

  老太太楞了一下，轉而也站了起來：「你是吃火藥了嗎？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明事理，人家秦廣難得回來一趟，你這是怎麼了？要他走可以，我也一起走好了，我回娘家去！」

  「你娘家人早死光了你回個屁。」老大爺憤憤不平的扔下筷子，轉而直接推了我一把，「和我來！」

  我咬了咬牙，無奈的和老大爺走了出去，不過他卻並沒有帶我離開公寓，而是直接帶我上了樓，來到了三樓邊緣的一間房間。

  塵封的紅色大門上還有著某些刮開的痕跡，門檻上則是一個沾滿灰塵的風鈴，仿佛是感知到了我們的到來一般，風鈴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我則心理一緊，眼前的一切都在逐漸褪色。

  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如此熟悉，仿佛承載了無數回憶一般，而當房門打開時，莫名的淚水也隨之濕潤了我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