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禁斷與決心

  我咬緊牙關，心跳加速，就連臉上也跟著燥熱了起來，沒有其他原因，因為我很確定我所聽到的就是男歡女愛的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我吞咽著口水，本想就此離去，然而轉身我卻還是鬼使神差的拐到了那間屋子的後頭，只需一瞥，我便能清楚的看見一平家浴室里的景象。

  答案在那一瞬間便已經確定了，我看到了罪惡的一幕，本不該發生在這世上的一幕。我匆匆離開了那座山丘，一路回到了蝦大爺的家裡，坐在床上，卻還是沒有緩過神來。

  一平和小雯，侄子和姑媽，兩人之間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我用手撐著滿是冷汗的額頭，無論如何都不能從這巨大的震驚中緩過來，更別說安然入睡，只能在房間裡靠一包煙頂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不亮，我便再度來到了一平的家門前，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小雯竟然也早早的在收拾漁具準備下海捕魚。

  「你怎麼又來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是警惕，也有厭惡的一面，「事情我都聽蝦大爺說了，一平他不可能離開這座村子的，他會繼續和我住在一起，你走吧。」

  繼續住在一起？我本想說些什麼，然而在一片清冷的大霧中我卻無話可說，只能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是為了這個來的，只是想和一平單純說幾句話而已。」

  「最好別耍花樣。」小雯對我擺弄了一下她的魚叉，轉身朝海邊走去，而我則瞥了一眼她豐滿餘韻的背影，不住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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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平仍舊坐在客廳中看電視，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他看見我並沒有過多驚訝。

  「阿姨告訴我你不會再來找我了。」一平輕聲說道，語氣中已經不帶有明顯的感情。

  「虹英低估了我，你也一樣。」我仍舊搬了張椅子坐到了一平旁邊，不過這次我並沒有急著問話，而是仔細看了一下這間房子內部的裝潢。

  即使是兩個人所住的簡陋屋子裡面也能裝點的那麼溫馨，而且似乎並沒有容下第三個人的位置，兩張椅子，兩副碗筷，兩雙拖鞋，兩塊毛巾。所有的一切都只為這兩人所準備。

  一平仍舊靜靜的看著電視，一言不發，良久，我才點燃一根煙，輕聲說道：「你和你姑媽之間，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一平這時候才總算有了一絲表情波動，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他便冷靜的轉過頭來：「你都知道了？」

  我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只能勉強點了點頭，而一平則笑著嘆了口氣，眼神也低了下去。

  「一開始姑媽只是讓我看著她而已，她會自己解決需求。」一平輕聲說道，語氣中甚至有一絲痛苦。

  「但是很快姑媽就不滿足於此，她要我幫她按摩，要我也加入進去...直到變成這樣...」

  一平驀然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懊惱與不解：「這樣是不正常的吧....對吧？」

  我一時間卻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通常來說是這樣，但

  你就沒有拒絕嗎？」

  「我當然拒絕過！」一平有些生氣的吼道，「但一旦姑媽生氣，倒霉的還是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無言以對，看著這個十八歲的青年像個孩子一樣哭訴著，竟然有些莫名的煩躁。

  「所以你目前為止的人生就是這樣，家裡，以及那間茶館。」我大口抽著香菸，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和虹英也做過嗎？」

  一平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他結結巴巴了一陣，這才像是點頭一樣的默認了這一事實。

  我一腳踩滅菸頭，沉聲說道：「所以這就是你不願意離去的原因？兩個女人，一生一死，你卻都可以沉迷於這種單純的肉慾不可自拔？」

  一平還想爭辯，但他站起來的樣子怎麼看怎麼狼狽。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一平！你父親希望你成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男人，可你卻成了永遠也長不大的任性孩子！你父親如果知道你和小雯的事情他又會怎麼想？」

  我厲聲說道，明明這根本不關我的事，但我卻會莫名的感到憤怒。

  「我父親...」一平淚流滿面的坐了下來，臉上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底氣，「如果他真的在乎我，為什麼當初還要出海？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討厭大海！也討厭外面的世界！」

  我甚至有一瞬間已經舉起了扇耳光的手，然而我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那你要這樣一輩子？維持著這種不倫關係，和一個女鬼在島上苟活一世。淪為大家的笑柄？讓你父親蒙羞？」

  「不准再提我父親！」一平的情緒也終於在這一瞬間爆發，「長不大又怎麼樣？丟臉又怎麼樣？他根本沒關心過我，我也不想去管他的意願，我要留在這座島上一輩子，和阿姨，和姑媽一起過一輩子！」

  一平已經走到了大門邊上，憤恨的瞪了我一眼，但我這次卻沒有追出去的打算。

  莫名的怒火正在我心中燃燒，我不明白這種憤怒從何而來，仿佛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走上這條不歸路一般，那種失望、懊惱、愧疚和憤怒全部在同一時間湧上心頭。

  「你要去儘管去吧，隨你怎麼享受這兩天的時光，但我告訴你，我絕對會讓你離開這座島。」我這時候竟然還能保持言語上的冷靜，我直視一平的雙眼緩緩說道，「不管是小雯也好還是虹英也好，我都會徹底斷絕你這畸形的愛戀，然後再將你重塑成人。」

  一平恐懼的逃走了，直奔那座森林，我知道那也是他必去的地方。

  我也沒有再追上去，而是直接回到了蝦大爺的家裡，對我來說，我已經知道了自己該做的事。

  不管結果如何，我堅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會錯，秉持著這樣的信念，我撥通了古老的電話。

  古老似乎正在一處人聲鼎沸的地方，他那邊全是雜音：「秦小友？碰上什麼麻煩了嗎？」

  「不是，我想請你告訴我。」

  我頓了一下，轉而沉聲說道，「如何驅除、或者直接消滅一隻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