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夜半通話

  好在小譚心理素質強硬，就算被當面拆穿也不至於失態：「這種事情可不常見...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名模特則苦笑著擺了擺手：「平時根本不會有什麼攝影師單獨約我的，而且你們也不是第一個找我問楚潔事情的人。」

  「不是第一個？」我立刻警覺起來，「之前還有其他人嗎？」

  「之前有過兩次。」模特輕輕點了點頭，「第一次是幾個混混一樣的人，他們問我知不知道楚潔的住處，但我看他們不是好人，就沒告訴他們，他們威脅了我幾句之後就走了。」

  她的眼中驀然划過一絲哀傷：「第二次是一名便衣警官，長相有點憔悴，他問了我一些有關楚潔的信息，而且也是他告訴的我楚潔的死訊。」

  「符警官？」我狐疑的看向小譚，而他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看來符警官對這事和我們一樣上心。」小譚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方便告訴我們楚潔生前的一些習慣嗎？你又知不知道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儘管那名模特也只是苦笑著搖頭否認：「抱歉，我和楚潔實際上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了，她本身性格就比較孤僻，不喜歡和外人來往，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她才會喜歡上直播。」

  眼看著消息就要在這裡中斷，小譚也只能在最後追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楚潔最近又開播了的事呢？」

  那名模特總算是露出了有些吃驚的表情：「我平時並不會去看她的直播，那些東西都有些嚇人，我想可能是某種惡作劇吧，盜一個號可能很簡單的。」

  最後，當她起身離去時，我問到了她的名字：陶文思。

  我們剩下的一天都沒有再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悻悻的回到了旅館，但是小譚很快就又被符警官給叫了出去，似乎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商討，我一個人呆在旅館裡，本想鼓起勇氣等待今晚的直播，然而在一片彈幕的期待中，今晚卻沒有開播。

  我一直等到臨近午夜才終於接受了白等一趟的現實，頭昏腦漲的鑽到了被子裡，只是睡意都還沒提上來，就又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

  現在這個點可能給我打電話的只有小譚一人，然而當我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時，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下意識的打開了房間裡的燈，同時拉上了窗簾，潛意識裡我覺得這個電話有問題，然而當我忐忑不安的接通後，電話另一頭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寂靜中惟有一片背景雜音不斷響起。

  惡作劇？我下意識的對著電話輕喊了一聲，而緊接著伴隨一陣刺耳的電子音，一個熟悉的女聲赫然響起。

  「您好。」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密閉，我一聽就聽出來那是直播間裡的聲音，「請問一下，您是我的直播間觀眾嗎？」

  明明是正常甚至有些輕柔的問話，然而我聽起來卻只能感到一陣寒意，因為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在和什麼通電話。

  我吞咽著口水，輕聲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短暫的沉默了一陣，電話那頭才響起陰森的一陣笑聲：「您不是很清楚嗎，我是涉靈見習巫女，你訂閱過我的直播間，還看了這兩天的直播，你忘了嗎？」

  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點燃一根香菸：「我不知道什麼見習巫女，你打錯了。」

  我一邊否認，一邊想要看對面會有什麼反應，然而沉默良久，電話那頭的女生卻瞬間冷了下來。

  「那麼，楚潔這個名字，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心裡一涼，恰好窗簾被一陣強風給颳了起來，我剛想關上窗戶，然而緊接著便似乎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小譚？我立刻想到，然而電話中似乎也在傳來相同節奏的腳步聲。

  我顫抖的拿起電話，指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她乾笑兩聲，伴隨著一陣雜音，門外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我叫楚潔，我現在就在你房間門口。」

  窗戶再也抵擋不住外面的強風，被直接吹開，狂風大作的房間中，我眼看著房門也在逐漸打開。

  電話驀然掛斷，我順手抄起一旁的旅館裝飾花瓶，在門打開的一剎那，用盡全力砸了過去。

  然而我隨之聽到的卻是一聲熟悉的慘叫，小譚身手極快，在我扔花瓶的那一瞬間便躲了過去，只留下一地的碎片和他心有餘悸的喘息。

  「老秦你他媽瘋了？想殺了我嗎！」小譚用腳將那些碎片給移開，轉而狐疑的盯著我，「你怎麼了？和見鬼了一樣。」

  我鬆了口氣，仿佛劫後餘生一般，我坐了下來，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看著通話記錄上的號碼，總覺得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而小譚聽了我的話之後也有些將信將疑：「你確定你不是做的噩夢？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會有死人給你打電話？」

  「哪有夢會那麼清晰的？而且和我說話的是什麼東西還要調查之後才能知道。」我自然很確定剛剛所發生的不是幻覺，匆忙將電話號碼抄給了小譚，讓他去調查一下，而小譚則將信將疑的收下，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符警官似乎在火災當晚的監控攝像中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小譚一邊興奮的說著，一邊將手機遞給了我。

  畫面中似乎是那座倉庫周圍的某條街區，本來就很是偏僻，因此就連監控的畫質也堪稱惡劣，而我看了幾分鐘也沒看出畫面里有什麼動靜。

  「跳到五十六分鐘的地方，然後把注意力放在左上角的那條巷子裡。」

  我試著照做，很快就在畫面里看到了出現只有短短几秒的一個身影，背著背包和攝影機一樣的東西，打扮的嚴嚴實實，甚至連步伐都非常迅速，幾乎是一閃而過。

  我有些糊塗：「這是...？」

  小譚收起手機，凝重的點了點頭：「根據初步判斷，畫面中的人和楚潔幾乎完全吻合，或者說白點，她可能就是楚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