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咎由自取

  第40章 咎由自取

  陌深畢竟是男主之一，雖然只有十三歲，但各種標配都是按著男主來的，就算年紀小，還沒有長開，個頭矮點，力氣卻著實不小。蘇殷能避開，還多虧了這一年多，和楚瀾學的一點功夫傍身……

  陌深只是意識不清，平日裡的身手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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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殷躲得快，他動作也不慢，一閃一躲之間，陌深竟然以為他的阿姐在故意避開他，更委屈了起來，手下的動作也越發不留情，蘇殷一個不查就被陌深拽住了胳膊：「阿姐討厭深兒了嗎？」

  陌深用了很大的力氣抓住蘇殷，蘇殷一動，半截衣袖被撕了下來……

  「你阿姐不討厭你。」不想再耽擱下去，蘇殷直接走上前去，趁著和他說話分神的空擋，直接用手中準備的帷帳布，將人捆了起來。她走到桌邊拿起茶壺，一壺涼掉的茶水，兜頭澆在了陌深的頭上，想讓他清醒一下。

  「她只是想甩掉你這個麻煩。」蘇殷冷聲說著，然後拿起了桌上的碗，「你阿姐親手熬的粥，好喝嗎？」

  「阿姐？」陌深的嗓音帶上了哭腔，他紅著眼睛看向蘇殷，大聲地訴說著自己的難過，「阿姐為什麼要嫁給別人？」

  「還沒清醒？藥量夠重的。」蘇殷自語了兩句，將人丟在了一旁。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阿姐不要走……阿姐為什麼不要深兒……」

  房門鎖死了，蘇殷轉身走到窗戶旁，拿起地上的凳子就砸了下去——

  所幸，陌淺淺大概以為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根本奈何不了被下藥的陌深，於是只鎖了房門，窗子卻並沒有鎖死，蘇殷砸了幾下就開了。

  蘇殷將礙事的裙擺系在腰上，剛剛跳上窗戶，準備離開，一把匕首就橫了過來，直直貼在了蘇殷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襲來，蘇殷立刻怔在了原地。

  「蘇殷姑娘還是回去的好。」

  万俟冷夜涼涼的視線，在蘇殷撕破的袖子上猶疑了片刻，開口道：「或者陌少爺吃下去的東西，蘇姑娘也想嘗一嘗？」

  蘇殷渾身一涼，面上卻不動聲色：「是陌淺淺要你守在這裡的？」

  万俟冷夜見蘇殷退回去，看了一眼屋內被捆成一團的陌深，他悠悠然地收起了匕首：「蘇殷姑娘能耐這麼大，某若是不守在這裡，豈不是就給你跑掉了？某可不敢小瞧蘇殷姑娘。」万俟冷夜說到這裡，身上的氣息越發陰鷙，他伸出了手，「小瞧蘇殷姑娘的代價，某已經試過了。」

  蘇殷這才注意到万俟冷夜的右手，不同於記憶中他握針用針的靈活模樣，那隻手掌出現了明顯的乾枯萎縮，像是截斷了營養的樹幹一般，呈現出了一種不正常的暗黃色，其上布滿了褶皺，原先纖長勻稱的指節也只剩下了皮包骨。

  「嚇人嗎？」万俟冷夜緩緩撩開袖子，好讓蘇殷看得更清楚，他幽聲道：「被一箭射穿了腕處的經脈，斷骨易治，筋脈難續，以後再也不能行醫了。」

  蘇殷自然知道這傷是怎樣來的，不過她並沒有覺得惋惜。一切都是万俟冷夜他咎由自取，能不能行醫與她何干？

  察覺到万俟冷夜身上的冷意，蘇殷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向万俟冷夜：「在丞相府里動手，對你沒好處。」

  「又何須某親自動手？蘇殷姑娘乖乖回去就好。」万俟冷夜說道，顯然不給蘇殷逃走的機會。雖然万俟冷夜更想親手殺了蘇殷，但如果能讓她身敗名裂，他也不介意讓她再多活上幾日。

  這時一個黑影自万俟冷夜頭頂的上空略過，院子外牆緊跟著傳來了吵鬧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那裡！那裡快追——」清晰的叫喊，隨著人群的走近，也越來越近。

  万俟冷夜抬眼看了看外面：「動手的人來了。」

  「万俟冷夜，你們真的以為事情會萬無一失嗎？」蘇殷突然開口道，「陌深被下了藥，是個人都看得出。」

  万俟冷夜笑了兩聲，笑蘇殷的天真：「眾目睽睽之下，姐弟**行苟且之事，就算看得出下藥又能怎樣？陌丞相會還你清白嗎？」

  陌修會直接殺了她，在這樁醜事鬧大之前。蘇殷心裡很清楚。

  「剛才黑衣人進了少爺的院子，快追！莫要讓刺客傷了少爺——」

  蘇殷隔著窗子看了看外面，卻對上了万俟冷夜的臉，有沒有刺客蘇殷不清楚，她只知道，在外面那群人進來之後，她就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万俟冷夜眼見目的達成，直接打開了房門外面的鎖，然後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不過片刻，眾人也來到了陌深房屋的門前。

  「我看到刺客進了少爺的屋子！」

  「糟糕！少爺！」

  「少爺你還好嗎？」礙於陌深平日裡的脾氣，門外的人正小心的詢問著，卻不敢硬闖。

  來不及走掉的蘇殷，暗道一聲糟糕。驀地她抬頭看到了屋內牆上掛著的一把佩劍——然後她看向了躺在地上被捆綁著，光著大半個身子，意識仍然模糊不清陌深。蘇殷沒有遲疑，摘下那把佩劍就對著自己的胳膊深深劃了兩道，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也很好的遮掩住了方才袖子處被撕扯的痕跡。

  蘇殷忍著痛，走到了陌深面前，她低聲說道：「得罪了。」說著她直接就將劍捅進了陌深的小腹。

  陌深悶哼。蘇殷尖叫著，然後將劍丟在了地上，發出鏗的一聲——

  隨著蘇殷的一聲尖叫，門外的人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門而入。然後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小少爺，還有蘇殷。

  「少爺！」

  「小姐——」

  鮮血的刺激太大，以至於沒有人思考，陌深為什麼衣衫不整，又為什麼被捆在那裡……

  蘇殷不顧鮮血直流的胳膊，趴在陌深的身邊，驚慌失措的想去扶起陌深，但卻怕再次傷到陌深，她抬頭看向門口處的眾人，呵斥道：「快去喊大夫！」

  蘇殷一聲呵斥，所有人都動了起來，請大夫的請大夫，還有去通知老爺夫人的，總之所有人都將方才捉刺客的事情忘到了腦後。陌丞相只有陌深一個兒子，如果這個兒子出了差池，這裡的人都賠不起。